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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旁的软椅,让沈南昭坐下了,又道:“至于你为什么会附在别人身上,我也不知道,我连我为什么会附到自己身上都不清楚,哈哈哈——”沈南昭冷漠脸看着他。“干嘛这么看我?”白殷理了理身上金袍,“还是自己身子用着舒服,哦,对了,这身体里那个过去的我被我费了好大力气踩下去了,他现在在沉睡中,没有意识。不过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意识觉醒,又把我给挤出去了,可能还会把你丢到水牢里。”他不说还好,一说沈南昭立马就炸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带倒了椅子,磨刀霍霍地扑过去:“我还差点忘了!你奶奶个腿儿!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她狠狠一拍桌子,随手抄起一本书,不由分说呼了过去,白殷抱头鼠窜,叫道:“那不是我啊!我今天才到这里来,哪知道那个被丢进大牢的宫女是你啊!还有还有,我是在门口看你手上缚魂咒才知道是你的!”“我不管!反正你们俩是一个人,姓白的,你胆子不小嘛,敢把老婆丢牢里!”沈南昭紧追不舍,已经连在他头上打了几下,白殷忽然转身,一把拦住她,正色道:“你小心点!万一把过去那个我打醒了,挨打的可就是你了!”沈南昭一听就蔫儿了,委屈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欺负人……”白殷用扇子极轻地敲了敲她脑袋:“乖,你这身体不能用,我给你做一个。”“啊?这还能做啊?”白殷点头,手指一勾,沈南昭身子一轻,魂魄从那宫娥体内脱离。白殷在地上画了个传送阵,宫娥的尸体消失不见,大概被送到了某处乱葬岗。他转身在书架上翻箱倒柜找了找,找出一团纯黑的木头,回头道:“这宫女在我的记忆里,好像当时被我下令乱棍打死了。”“……”沈南昭瑟瑟发抖,缩了缩,离他远一点。白殷在书桌后落座,挑眉:“放心,大爷我收集十万魂魄,历尽磨难,最终幡然悔悟,觉得人活着,还是多给自己找点乐子,因为不知道哪天就啪叽没了。”沈南昭心道:有什么资格说鸡汤,自己不就是个死鬼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说,因为转念一想,她也是个死鬼……白殷说着又拿出一把小刻刀,开始在木头上雕刻,边道:“回到这个时空可不是什么好事,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能改变未来很多事,如果未来变了,一切都会不一样,我也许不会被天雷劈死,也不会遇到你,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和你站在一起。现在我们还能一起说话,说明我们暂时并没有对未来造成大的影响。”他吹了吹木屑:“尽量不要乱动啊,我在刻你。”“哦……”沈南昭领会了他刚才那番话的意思,道:“所以,我身体这个宫女在这个时空里应该是死了的,所以我不能在她体内待着了,否则未来可能发生改变,是吧?”白殷点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雕刻:“我老婆真聪明。”“呸!谁是你老婆!”白殷置若罔闻,又道:“这个身体我也不会待着,打死我也不想再重温一遍当年的英勇事迹。咱们得离开这儿,下一个魂魄就在这个时空,很近,等我给你弄好了,咱们就去。”沈南昭大概猜到他说的英勇事迹是什么,问道:“你和你哥去抓陆沾衣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白殷很快把木头人刻好了,模样和沈南昭一样,他用一把细刷细细扫了缝隙里的木屑,云淡风轻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禀报尊上,发现陆沾衣踪迹了!”话没说完,门外忽然一声急切的传报,殿门被人猛的推开,闯进来一人。白殷手疾眼快,一挥袖将沈南昭送进木人里,揣进袖子,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出偏殿。“尊上,陆沾衣——”禀报的人见他出来,跪地正要再报一遍,白殷懒懒抬手,打断了他。他冷声道:“本座知道了。”“是!”那人毕恭毕敬,正要退下,又听白殷沉声道:“慢着。”“尊上有何吩咐?”话音未落,白殷的手已经点在他眉心,将他弄晕,道:“借你身体一用。”他转身往座位上一坐,闭眼冥神片刻,魂魄即从体内分离了出来,钻入那人体内,旋即坐了起来,跑到还在入定的自己身旁,从袖子里掏出木人沈南昭,放入元婴。一番动作堪堪完成,头顶便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仿佛一盆冰块浇下:“凌策,你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白殷扑通跪下,装出害怕的样子,小声道:“尊上,发现陆沾衣的踪迹了,在青崖山!”白鹤殊冷冷斜睨他一眼,刚才他有段时间似乎没了意识,醒了又发现凌策鬼鬼祟祟的,原本想追问一番,但听到陆沾衣的行踪,立刻记起来早上他似乎受人所托,要和白澜一起捉拿此人,但记忆又零零碎碎的,好像时而有意识时而没意识,记得不多,至于再往后,是怎么送走那些宗族之人的,他是一点也不记得了。但此事十分紧急,白鹤殊无暇其他,当即拂袖而起:“不早说!”待得人走,白殷才蹭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跑。元婴里的木人沈南昭听到了一切,笑嘻嘻道:“尊上,给自己下跪的感觉如何呀?”白殷哼了一声:“别提了,太他妈酸爽。老子以前居然这么欠扁,简直分分钟想掐死自己。”他说着拍了拍胸口处的元婴位置:“你在里面待一会儿,等安全了放你出来。”沈南昭笑嘻嘻道:“好呀,您老小心点,别被过去的自己给抓住了。”白殷得意洋洋地轻哼一声:“不会,在我记忆里,当时抓陆沾衣时,可没把凌策抓去。”话说完没跑几步,平地忽地起了一阵邪风,白殷身子一紧,邪风尽头有一股大力将他一吸,直把他带飞起来,摔出不远处一道院墙去。咚的一声摔在地上,他叫着痛滚了几下,正要从地上爬起来,冷不丁眼前走来一双素白的鞋子,鞋子之上是金色衣摆,白线绣着一朵朵精致如生的曼陀罗华。脚步低沉,踏过层层流云,勾起丝丝雾气,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同样低沉的声音:“去哪儿?”白殷跪在地上,嘴上不说话,心里大骂不止。他奶奶的,他以前怎么这么个狗屁德行?!再说,他不记得记忆里有这个桥段,一定是以前的他对自己起了疑心,才故意装作离开了,然后见他行事诡异,于是便趁机抓个现行。这可坏了,要是现在对未来没什么影响还好,要是有了影响,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总之他得把控好事态,不能让它偏离本来的路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