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碌碌几日,倒也不是离了贺兰叶不成,勉强渡的下去。养了一天,贺兰叶身上大概好些了,穿衣裳小心些也就不痛,只是她对着铜镜整理交襟衣领时,脖子一扬,暗红的两个吻痕明晃晃在她脖颈亮着,衣领根本遮不住。贺兰叶揉着额角依稀回忆起半夜里被柳倾和翻来覆去亲,看着眼前留下的痕迹,脸都黑了。尚不足仲秋,贺兰叶也不能抓个冬日里的围脖来戴,寻思了好久,抓了个立领的斗篷来披上,这才敢出门去。镖局里最近因为贺兰叶与公主私奔那档子事,外头是一点镖单都接不到,权当万仓镖局要被贺兰叶搭进去了,没有什么交情的,都使着劲儿远离,一时间,镖局里头竟是开不了张。在临阳的镖师家眷大小口的统共加起来的都过百人了,没有个进项,坐吃山空,任是口袋里还有多少积蓄,也消受不起。贺兰叶正愁着找谁家去给她敲个门砖,就有人送上门来解围了。依旧是那个笑容标准的谢内监,身后带着一批小黄门,后头跟着车马三辆,招摇过市。自皇城到偏远的巷子一路走来,瞅着的人家不是一户两户,谢内监的轿子还没有抵达到镖局门铺子,贺兰叶就已经得了消息。谢内监下了轿,面对早早候在那儿等他的贺兰叶笑了笑,对附近趴在墙头看热闹的人视若无睹,客客气气躬了躬身:“传陛下口谕:贺兰局主在此次公主被诬陷事件中,无辜受了牵连,陛下特赐下明珠一斛,锦缎十匹,白银千两,以示安抚。”贺兰叶只道是又有一场硬仗要打,整个人崩成一道弦,却不料听见了谢内监慢悠悠的话,愣了愣神。恍惚间,身后小黄门已经麻利的从车上抬着御赐一排排往前院里头搁,平氏周氏都懵了,站在贺兰叶身后不停扯着她衣角。贺兰叶面对谢内监从容的笑脸,忽地明白了,她好像不经意间,夫凭妻贵了一把。果不其然,贺兰叶送走了谢内监,还没有把院子里头这一堆御赐整理好,外头镖局来来回回的,带着外头的消息。贺兰叶收到了陛下的赏赐,还有谢内监那一番话,很快就像是一阵风吹过临阳,但凡关注的,都知晓了此事。贺兰叶抱着那一斛明珠给家中女眷分,嘴角噙着笑,知晓此事是恰到好处的解了她燃眉之急。很快,外头的镖单如雪花似的络绎不绝。眼见着万仓镖局这一个月来遭受的打压算是过去了,平氏心里头舒了口气,就赶紧儿惦记她儿媳,叫来贺兰叶抓着她的手念叨着:“如今我家算是劫难过去了,三郎何不去柳家问问,五娘可还愿意回来?”提起此事,贺兰叶略有迟疑。柳倾和回去柳家已有两日,不见柳家有什么动静,他也没有用柳清荷的身份回来,只怕他许是短时间内,又要离开临阳了。既然如此,她自然不能去接人。贺兰叶这样想着,嘴巴上却说着:“我们当初送五娘回去,是因为我要出镖走了。如今接回来虽也说得过去,只是我又要出镖走一趟,他纵使回来了也待不得几日,何况麻烦。”平氏一愣,立即问道:“三郎这是又要出去哪?哪家的镖,什么货物,要走多久?”问了一连串,平氏眉头紧蹙,叮嘱道:“可千万不得去走南荒,我听任夫人说,如今那儿正打着仗,乱着呢!”在贺兰叶前脚回来没多久,后脚边境就起了狼烟。乌可王子遇刺一事果然被栽到了大夏的头上,再加上这奇华公主难以说清的流言,乌可到底是怒了,点了几万军队,与边境的大夏军队对峙起来,偶尔有小的战事爆发。贺兰叶拍了拍平氏的手,安抚道:“我走不到那里去,娘您放心就是。”安抚了母亲,可到了头,贺兰叶也没有说她要走哪一趟。夜里吹了灯,天气凉了,贺兰叶翻出了一床较厚的被褥裹着,手晾在被窝外,正透着依稀月光把玩着手中的一把短刀。刀刃插在手掌,缩回去,松开,插过去,再缩回。贺兰叶漫不经心把玩的刀,正是当初用来骗奇华和五皇子的伸缩刀。只是她手指在刀柄上按了按,再次压过去时,却把她手掌戳的发白,刀刃怎么也所部回去了。她垂着眸,心里头千头万绪,竟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柳倾和悄悄跳窗回家,脱了外套刚要上床,就看见了自家小夫君两条白皙的胳膊放在被子上头,她睡得正熟,胳膊却冻得冰凉。柳倾和小心翼翼上床去给她抬胳膊,还没有碰到,贺兰叶忽地睁开了眼,本该是熟睡中的她眸中不见一丝困倦,刹那间有一缕冷然的光闪过。贺兰叶看见床上柳倾和轮廓时,本蓄力的胳膊卸了力道,紧绷的人也懒懒躺了回去,随手在枕边胡乱拍了拍。“如今天冷了,你也不怕冻着了。”柳倾和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先是给贺兰叶把胳膊塞进被子中,收了她手中的刀,想贴过去又怕自己身上凉,索性隔着一臂的距离,侧身无奈看着她。贺兰叶只在被子里抓着他同样冰凉的手,懒懒道:“你不也不怕冻着?”他身上比她凉的多。“那不一样。”柳倾和笑了笑。贺兰叶想了想,索性主动挪了挪,钻进他冰冷的怀中,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我给你暖暖。”她睡了有一会儿了,身上温度正好,忽地抱着柳倾和,冻得她胳膊起皮。这一抱,贺兰叶寻思过来,这样冰的体温,只怕他不是直接从柳家过来的,而是在寒冷的夜中吹了几个时辰的风了。贺兰叶不由心疼起她抱着的人,只是到底他是暗探,这种事情她却插不得嘴,只能默不作声抱紧他,给他传递一份温度。两个人头挨着头,躺在一个被窝里,不多时温度就交织在一起,这会儿柳倾和才抱着她笑眯眯道:“你骗我这件事打算怎么办?”贺兰叶靠在他怀中,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指合离那事。她到有恃无恐,一勾嘴角:“能怎么办,你打我啊?”柳倾和环着她的腰,狠狠咬了她下唇一口,在她疼得嘶了一声时,才又温柔地亲了亲。“我可舍不得。”“呸!”贺兰叶脸都黑了,她下唇吃痛,晓不得这人发什么疯,气不过索性一口啃在了他下巴上。莫名其妙从咬到亲,再莫名其妙滚在一起,好容易等两个人安静下来,被子早就在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两个人在寒冷的秋夜里闹出了一身的汗。大晚上的两个人又泡了泡澡,等重新躺下,贺兰叶精神头都不在了,靠在柳倾和臂弯打着哈欠。“贺兰,我暂且……”柳倾和抱着她,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