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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狰狞。“别动别动!你再失血过多会死的。”朱大夫使劲的想伸手按住苏惠蓁,却是被她一把推开。“啊……”苏惠蓁疾奔向前两步,扑倒在衍圣公的脚边,但却再也前进不得,刚才的动作,仿佛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苏阮看着那淌开在银杏地上的血痕,略微后怕的以袖掩唇。苏惠蓁自作自受,沦落至此,如今的局面是她一手造成,怨不得别人。有婆子领着镇国侯府袁家的小侯爷来了,小侯爷长的身形肥壮,皮肤却极好,走路时身上的肥rou一颤一颤的,露出一个略微腼腆的笑意,看着便是个养尊处优的。小侯爷进院,一眼看到那还在互瞪着眼的南平县主和镇国侯,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哥哥。”宜伦郡君上前,红着一双眼道:“母亲又说要与父亲和离了。”小侯爷点头,声音嗡嗡道:“和离了也好,省的日日吵得不可开交,咱们心里头也不开心。”南平县主的心中有怨气,镇国侯在外头有人,对她不闻不问,她自嫁进镇国侯府便劳心劳力的cao持,却得了如今的结果,她觉得自己生受了极大委屈。而镇国侯一生都被南平县主压在身下,就算是在外头,也从没有过半分面子,男人的颜面尽失,再加上南平县主对自家母亲也是抬着一副高傲态度,老母亲不喜,常在镇国侯的面前念叨,这便更是加深了镇国侯对南平县主的愤懑之情。两人之间的怨恨,殃及宜伦郡君和小侯爷,即便衣食无忧,宜伦郡君与小侯爷的心内却也是难受的。“多说无益,袁成韶,今日咱们就和离,宜伦和博涉随我回县主府,你就抱着你那外室快活去吧!”博涉是小侯爷的名,当年喜得麟儿,听说还是镇国侯翻遍了书房取的。“你说随你就随你,你怎么不问问宜伦和博涉的意思?”“哪里还用问,难道让他们跟着你这么个养外室的混账东西吗?”眼见南平县主与镇国侯又要争吵起来,不远处却是慢悠悠的传来一道声音,“哟,真是热闹。”朱大夫正在焦头烂额之际,瞧见陆朝宗,赶紧上前道:“摄政王,您瞧瞧三姑娘,这一口气上不来,便要去了。”“三姑娘?苏府里头有三姑娘?”陆朝宗低笑,牵着手里的小皇帝往前去。朱大夫是大夫,救人心切,便又去寻了苏钦顺。苏钦顺摇头道:“抬到侧院里头看看吧。”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今日是大姐出嫁的日子,他们苏府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实在是不大吉利,不过好在人已经抬出去了,也没沾上多少晦气。南平县主眼尖的看到陆朝宗,立时就走到了他的面前,“陆朝宗,本县主要与镇国侯和离。”陆朝宗勾唇轻笑,“县主要和离,与我说有什么用?该自个儿去拟合离书。”南平县主一愣,然后暗捏了捏自己手里的绣帕。“要和离书是不是,本侯现在就给你写!”这时候的镇国侯正在气头上,抬袖就要笔墨。“凭什么你写和离书?若要写,合该也是我写!”南平县主扭头,红着脖子与镇国侯争吵,原先那副端庄高贵的模样已荡然无存。瞧着眼前的南平县主和镇国侯,苏阮突然转头看向陆朝宗。几十载的情分,说断就断,没有一点怜惜,是否人情真是如此淡薄?苏阮小时,还常听王姚玉念叨,那镇国侯与南平县主的鹣鲽情深,眼中满是羡艳。注意到苏阮的目光,陆朝宗上前,语气轻柔道:“怎么?”苏阮眼睫轻颤,觉得心中酸涩。她与陆朝宗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吗?抑或是如南平县主与镇国侯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119独发不管南平县主与镇国侯是真要和离还是假要和离,反正在这么多人面前,肯定是下不了台的,所以只能各自写了和离书。“宜伦,博涉,你们是要随她回县主府,还是随本侯回镇国侯府?”镇国侯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宜伦郡君和袁博涉,面色稍霁。宜伦郡君伸手扯了扯袁博涉的宽袖,袁博涉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南平县主和镇国侯,肥硕的脸上显出一抹苦笑,声音嗡嗡道:“meimei随母亲回去,我随父亲回去。”“什么?博涉?你竟然还要与他一道回去?”南平县主听到袁博涉的话,一双眼瞬时就瞪大了。“怎么不能与本侯一道回去?”镇国侯粗着嗓子,又跟南平县主呛上了声。苏阮侧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宜伦郡君,小心翼翼的轻缓开口道:“郡君,这几日不若与我一道住吧?大姐出嫁,我都没个说话人了。”听到苏阮的话,宜伦郡君面露犹豫,但在瞧见那吵得不可开交的南平县主和镇国侯时,还是朝着苏阮点了点头。脾性再好的人,也有脾气,不是不发,只是憋得深了,以为自己没了脾气。牵着宜伦郡君往自己的芊兰苑去,苏阮看着那还夹在南平县主和镇国侯之间的袁博涉小侯爷,无奈摇了摇头。两人都有苦处,都有怨处,却未顾及到那最苦最怨的人到底是谁。“奶娘。”小皇帝颠颠的上前拉住苏阮的另一只手,仰起的小脸上显出一抹惧意,“他们为什么吵架呢?”“嗯……”苏阮有些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跟小皇帝解释。“他们不是在吵架哦。”宜伦郡君弯腰,从腰间丝绦上挂着的香囊内取出一颗浑圆的糖果子递给小皇帝道:“呐,要吃糖糖吗?”“要。”小皇帝开心的接过宜伦郡君手里的糖果,立时便忘记了刚才自个儿问了些什么。苏阮转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陆朝宗。“你去劝劝。”朝着陆朝宗做了一个嘴型,苏阮秀眉蹙起,显得有些烦恼。陆朝宗摊手,无奈转身走回到南平县主和镇国侯面前。面对陆朝宗,南平县主和镇国侯皆是有些惧意的,因为这个人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而现在他们对于陆朝宗来说,就是大路上的绊脚石,指不定哪个时候瞧着不顺眼了就给敲碎了扔到河里头去了。因为他们是赵家的人,除非他们变成陆家的人,才能让陆朝宗放心。“苏府地界,南平县主与镇国侯是来吃喜宴的,还是来砸场子的?”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说着话,那最后三个字被拖长,显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南平县主与镇国侯皆闭上了嘴,他们面面相觑片刻,然后面色难看的转身而走。袁博涉朝着陆朝宗拱手,赶紧跟在两人身后去了。苏钦顺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让婆子引着南平县主和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