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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犹如饮了一坛子,面颊羞红,脑子浑噩。她缓慢闭上双眸,唇齿相碰间,有桂花飘落,被抿进唇瓣里,微涩,却甘甜,两唇相触时,有花汁被挤出。当苏阮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芊兰苑的月洞门架子床上了。平梅蜷缩着身子躺在一旁的绣床上给她守夜,琉璃灯微亮,罩着一层纱罩子挡住了光亮,只晕出一层浅淡光色,似乎是怕扰了她。苏阮撑着身子从架子床上起身,有些想不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二姐儿?”听到动静,平梅从绣床上起身,端了一盏琉璃灯过来。“嗯……”苏阮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平梅赶紧给她端了一碗凉茶来。伸手接过平梅手里的凉茶轻抿一口,苏阮揉了揉额角,“我是怎么回来的?”“是摄政王抱您回来的。”平梅把琉璃灯放到一旁的灯架子上,又给苏阮添了一点茶道:“二姐儿,您身上落得都是桂花,奴婢给您换件衣裳吧?”“嗯。”苏阮点头,就着平梅的手从架子床上起身,浑身懒怠的紧。到彩绘纱屏后换好了裙衫,苏阮靠在美人榻上,伸手触了触自己的唇瓣。那里有些红肿,唇内还有被咬破的口子。苏阮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刺痛。平梅拿了梳子过来,跪在地上帮苏阮将夹杂在长发内的桂花一点一点的梳去。细小的桂花落在白玉瓷砖上,星星点点的带着浓郁的桂花香,苏阮恍惚想起那时候的事。桂花香味太浓,她有些喘不过气,可那厮不放过她,她一急,竟然就厥了过去,也真是丢脸丢到芊兰苑里头来了。用手里的绣帕遮在脸上,苏阮面色燥红的厉害,细细喘息着。平梅跪在地上垂着眉眼,犹豫半响后才缓慢开口道:“二姐儿。”“嗯?”苏阮心中存着事,轻应了平梅一声。“二姐儿,奴婢上次瞧见,您与皇上睡在了一处……”苏阮捏着绣帕的手一顿,然后缓慢将那绣帕从脸上揭了下来。她知晓平梅的担忧,只笑着解释道:“皇上年幼,闹着定要与我睡。你不是还听见她唤我奶娘了吗?”“二姐儿,奴婢只是担忧您。”平梅知道,自己也是多忧虑了,有摄政王护着,还怕二姐儿出什么事儿吗?苏阮轻笑,眉目舒展,身子斜斜的靠在美人榻上,唇瓣微红,就像是被抹了一层胭脂蜜似得。“平梅,你担忧我,我知晓,此事我自有分寸。”“嗯。”平梅点头,手里掬着苏阮的一捧垂发。那发又细又直,绸缎似得几乎抓不住。内室陷入沉静,外头月色渐亮,苏阮转头透过身旁半开的绮窗看了一眼窗外。窗绡细薄,遮了皎月,只模模糊糊的瞧见个影子。苏阮想起陆朝宗,想起那桂花树,又觉羞恼。她这几日怕是都不想见着那厮,哪里有他那样的,咬着就不松口,就像是饿了十余年的人刚刚才尝着rou味一样。不过细想下,那厮茹素数载,确是刚刚开了荤。扭头将脸贴到软枕上,苏阮看着面前的平梅,“平梅,你今年几岁了?”“奴婢十九了。”“十九了啊。”苏阮低低的沉吟一声,然后道:“冬至日,我就要出嫁了,你是随我一道去摄政王府呢,还是想在苏府内寻个安生人嫁了?抑或是想出府,我都是准的。”平梅抬眸,面色微急道:“奴婢只愿一生追随服侍二姐儿,并无他求。”“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心里话而已,你别急。”伸手握住平梅的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苏阮带着她坐到美人榻上。院子里头静悄悄的,连虫鸣都没有,驱蚊的艾草挂在窗棂上,角落处也点着熏香炉。苏阮垂眸,看着平梅略微粗糙的手,摇头轻笑道:“我都说了,那些粗活让小丫鬟做就好了,你看你,把手养的这么糙。”“小丫鬟我不放心。”平梅缩了缩手,有些羞赧。苏阮轻笑,微微侧身将头靠在平梅的肩膀上。平梅一瞬绷紧了身体,十分紧张。“平梅,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我不愿你如此为我。”苏阮一直记得那个时候的平梅挡在她的面前,为她挡了锦衣卫的刀。对于此,苏阮是愧疚的,她不想平梅为了她而放弃性命。“二姐儿,奴婢是心甘情愿的,您不必放在心上,奴婢如此做,只是觉得心安。”平梅鼓起勇气,反握住苏阮的手,郑重其事的道:“奴婢若是有事,定然会与二姐儿说的,奴婢若是有了欢喜的人,也是会与二姐儿说的。”说到后半句,平梅不自觉的便红了脸,显然也是想过这些事的。“好。”苏阮微笑颔首道:“指不定那摄政王府内,有更合适咱平梅的人。平梅这般好,值得好的,不急。”“二姐儿睡吧,天色晚了。”平梅红着脸起身,将苏阮扶到架子床上。苏阮躺倒在架子床上,看着面前的床帐层层叠叠的笼罩下来,将那晕黄的琉璃灯盏隔在外头。床头小几的素瓶内置着一支桂花枝,苏阮伸手拨了拨,鼻息间便立时充斥了那股甜腻味。她伸手取下,把它扔出了床帐子。一瞧就是那厮放的,什么玩意,她才不稀罕呢!一觉睡到天亮,苏阮迷迷瞪瞪的突然猛地一下从架子床上起了身。昨日里在宜春郡主的招婿会上,陆朝宗是不是说了什么“人命”?那人命不会是二哥吧?“平梅?”苏阮撩开床帐起身,急匆匆的寻平梅。平梅端着早食过来,看到赤脚站在珠帘处的苏阮,赶紧上前道:“二姐儿,怎么了?”“二哥呢?”“二少爷?这一大早上的就出去了。”平梅放下手里的早食,帮苏阮穿上绣鞋道:“您怎么没穿绣鞋就下床了呢?”苏阮攥着手里的珠帘,略思片刻后道:“快,咱们去陈郡王府的校场。”“二姐儿,可是有事?”“嗯。”苏阮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有些急切的催促道:“快去。”“哎。”平梅应,先服侍好苏阮洗漱,便去外头喊了婆子赶马车过来。当苏阮急匆匆的赶着马车到陈郡王府的时候,就听到里头那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来。“宜伦郡君。”苏阮眼尖的瞧见那挤在人群里面的宜伦郡君,赶紧疾步走了上去。转头看到苏阮,宜伦郡君微红了红,然后低头往旁边缩了缩。苏阮瞧见宜伦郡君的动作,赶紧一把搭住她的胳膊道:“宜伦郡君,可是那校场里头出了事?你瞧见我二哥了吗?就是昨日里的鹊翎徒。”宜伦郡君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主位棚子道:“在那里头呢。”“多谢。”苏阮话罢,就要上去,却是反被宜伦郡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