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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弄不明白小溪一个丫鬟能去哪里:“难道你想逃?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难道今天你没听大小姐说吗?家奴逃跑,被官府抓住了可是要被五马分尸的…”“嘻嘻…”小溪的眼睛睁得很大,湿润润的全是泪水在闪动:“不是逃拉,大小姐将我送给了蜀州府那边来的杨家三少爷做婢女…”“蜀州的杨家?”陈平的眉头皱了一下:“那是好事儿啊,你还哭啥呢,那是老爷那个在雨南卫当大将军的亲戚家里吧,去了哪里,怎么着也比在咱们这边强吧!”小溪的鼻子抽泣了两下,脸上全是不舍:“可是…可是…可是去了那边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会不会将我忘了…”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似乎又回到了陈平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赚到了钱,在主街的食铺里吃完了饭出来,碰见她坐在街边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陈平在这个世界的朋友不多,虽然这个小丫头几次三番的出卖自己,可不管怎么说,她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以前总会悄悄的帮自己打扫藏书楼,好吃的点心也会悄悄的藏一些给自己家里带过来。想着这些,陈平心里也有了几分不舍:“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吧,都没来得及准备什么礼物送给你…”小溪黯然道:“以前那边的人过来,都会等到和运送粮食的商队一起出发,可今年好像出了大事情,粮食没收到,三少爷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我得跟着他一块儿走…”“是吗?这么急啊…”陈平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想到这些日子小溪虽然是个丫鬟,可也帮自己做了不少事情,自己却没帮上她什么忙,心里有几分亏欠,所幸将刚刚挖来的银子全都递给了小溪:“財别露白,拿回去藏好了,省府可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别有事儿没事儿的去买什么新衣服,你年龄还小,等长大了再买不迟,等回头我要是有机会到蜀州,一定看你去…”“嘻嘻…此话当真?”小溪破涕为笑,很干脆的接过陈平递上来的好大一个布包,笑得花枝招展。忽然,她猛的一下抓过陈平的手臂,贝齿一张,毫不犹豫的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完全是触不及防,这一口咬得真的挺狠,血水都从衣服里渗了出来,疼得陈平直咧嘴。咬完了,小溪转身就跑,进了后门,她又伸出半个头来笑嘻嘻的说道:“下次再见,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以后了,我怕你长变了相貌,下次咱们再见的时候,你记得给我看这个印记哦,不然我可不认你…”陈平疼得直抽冷气:“好你个白眼狼,你站住,我也得咬一口,不然我以后怎么知道是你?”小溪伸了伸舌头,俏皮的做了个鬼脸,猛然转身,簌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夜幕中的时候,她那有些泛黄的脸颊上,眼泪再一次滚滚而下。小溪不傻,她知道,自从大小姐过年之前不再拿她和陈平开玩笑的时候她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从她每次见陈平的时候大小姐总是跟着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和陈平的距离越来越远了。陈平表现得越是优秀,她们之间就越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生活就是这么现实,再这么发展下去,她们必将是两个世界的人。因此,小溪发誓,这一去,定然要混出一个人样出来,总有一天会回来从杨妍娥手里拿走本就应该属于她自己的东西。……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陈平发现,他穿越而来的这个元宵节总是在不停的送别,送别,再送别…送走了小武和黄小虎,又送走了小溪,第二天的时候在留乡楼和杜易学草草的吃了一顿饭,接着又开始送小玉。虽然杜易学愿意收小玉做关门弟子,还要带去京城亲自培养让陈平很高兴,可转眼又要分别,这多多少少还是让陈平的心里多了几分的离愁别绪。这一天细雨如烟,笼罩在热闹的落苍河畔,两岸的柳枝新绿,客船杨帆,渐行渐远,陈平站在码头上一直不停的挥着手,摇啊摇,摇得手都软了都还不肯停下来。眼睛和天气一样,朦胧得根本看不清楚江面上的船只,他只是不停得挥着手。老爹和老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的,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两还在不停的嘱咐着小玉在京城里要自己照顾好自己,要记得吃饱,记得穿暖…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有人低沉的叫了一声:“师父”陈平抬着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珠,目光停留在赵颂身后的包袱上面,陈平哽咽的说道:“你也要走?”赵颂道:“科考在即,弟子要游学去了,师父授艺之恩,弟子铭记在心…”“滚…”陈平的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烦躁,再一次挥手:“滚吧,都滚,全都给我滚,不给老子创出点名堂出来,全都不要回来…”☆、第80章名震落河县(一)第八十章名震落河县(一)烟波浩渺,码头上人来人往,不多一会儿,新船取代了旧船,那站在船头上不停挥着手的秀才书生,终究还是消失在了河面的烟波里,留下的是再次重逢的期盼。陈平呆呆的站在那个送客的河畔,耳边不时传来送客远行的百姓不厌其烦的嘱咐,恍然之间,陈平发现这上元节多半是给那些闲得蛋疼的人安排的,奔波在最下人层的人,还是好早就开始忙了。老娘怀了身孕,老爹怕她站在这里太久会染了风寒,二人早早的就回杨家去了。百无聊奈,沿着河堤,向落河县城的东城门走,不过五百余步,陈平又发现,河面上多了好多好多的船只,清一色两三层的花船挤满了河道。视野的尽头处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向那个挤满了花船的平台处看。四周的男子满脸的色相:“盛会,今儿个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啊,咱们荣州府的花魁大赛在咱们落河县来举办,你看看那些花船上的姐儿,一个个的娇滴滴的都能滴出水来...”“可不是嘛,今儿个老子可要看个够本,你可不知道,我可听说平日里想要听这些淸倌儿娘子们唱上一曲,没个几百两银子想都别想...”“这算什么,鄙人不才,去年在荣州府的时候碰巧见过了一回,花魁们的比赛固然赏心悦目,不过终究是娱人娱已的小道而已,等她们比完了便是我荣州府的书生才子们斗文的好戏,这可是知府大人连同咱们荣州六县的县令大人做评哦,全都是金榜题名的进士大儒,要是能在他们前面露上一手,可不比他们挤破了脑袋去挤科考的那条路强,混个保举,立刻就可以入朝文官...”“说得轻巧,我可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