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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香茶下腹,就脚踩棉花,云里雾里地,退了出来。待佩了长刀,回到门上,往宫墙边挺立了,满心激动,却又不想将心中隐秘与同伴多言。明妃娘娘的问话,对于这些面薄的青年儿郎来说,太过震撼,又太过诱惑,虽觉得万般不妥,却又浑身受用,遂各自挎刀肃立,暗自销.魂。夜长欢本来不想掺和她母亲的瞎闹,一直远远地,立在转角廊下处,看天数云玩儿。可见着那些禁卫,一个个绷着脸进来,又一个个红着脸出去。终是忍不住好奇,捡了个进出换人的空隙,行至殿门边来,冲着堂上的明妃,低低地问到:“母亲,您究竟与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哦……”明妃不急不慌地应了她一声,又端起案上的香茶,啜饮了一口,润一润说得干哑的喉咙,才接着与她道来,“我对他们每一个人都说,我的女儿安阳公主看上你了,你先出去考虑半日,若是愿意娶她,今夜就可进殿来拜堂成亲洞房。”“……”夜长欢瞪了双眼,半响哑口无言。“你等着,瞧这光景,晚间随便挑一个进来,稍加引.诱,都能成事。”明妃拍手微笑,说得颇有些得色,她很是满意这半日功夫的显着战果。见着夜长欢突然甩袖转身走,又赶紧叫住她:“喂,你先别走,过来与我说说,你看上的是哪一个啊?”夜长欢却头也不回地,往偏殿行去。有一个这样任性而又能干的母亲,把一个无聊而荒唐的主意,顷刻间行得风生水起,她不知是该扼腕叹息,还是拍手庆幸?想了半天,终是不知如何对付,夜长欢便决定,干脆找个房间,独自清醒去。熙朝皇女,出阁前皆随母亲居住。夜长欢自小就随明妃住在这含章殿,后来出宫开府了,偏殿的落霞阁,也还常常打扫着,方便她进宫留宿。此番便熟门熟路,径直去了那寝阁,解衣褪鞋,把心放宽了,上床倒头大睡。反正,暂时也无计可施。昨夜奔波,心思耗尽,此刻已是困顿不堪,正好补一补眠。一眠下去,不知今夕何夕。睡过了午膳,又睡过了下午,一直睡到连眼皮都不想再闭上,浑身躺得百骸生痒之时,才翻身坐起来。见着已是傍晚时分,朝西向的落霞阁,却没有晴日里的剔透霞光,只因天上的阴云沉沉笼罩,庭中雨打花树,稀里哗啦,沙沙作响。上午瞧着那突然起来的天青色,果然积云成雨,变了天了。只是不知下了有多久。呵,真是的,人逢衰事,连老天爷都来应景凑趣。夜长欢轻笑出声,兀自叹息一番,还是穿衣下床,开门,找吃的。不管心里有多难,肚子饿的时候,还是要吃饭的。内宫值守的禁卫,半日一换,上午被明妃灌过迷魂汤的那班禁卫,应该很快就要换回来了,还不知明妃娘娘今夜要摆个什么样的八卦阵出来,不吃饱点,哪能犟得过她那顽固的母亲。打开门,见着有个小宫女在阁子门口候着,瞧着面生,估计是新来的。夜长欢尚未开口支使她去弄些吃食来,便瞧着她身边的食盒,敢情早就备妥了膳食,在廊下,等了有一会儿了。正好,开门让她送进来,摆盘掌碟,认真吃了。又顺口问一问她,明娘娘在做什么。那小宫女口齿伶俐地答到,娘娘在堂上跟一位禁卫大人喝茶闲话呢。夜长欢一口汤下喉,差点没呛着。还在喝茶闲话?还真是锲而不舍啊。莫不是真想让她今夜急就章,跟个大兵成亲滚洞房?不过,一口努力吞咽之后,夜长欢很快就又淡定了。她母亲欺那些禁卫儿郎不知她禁足的真相,连蒙带骗,连坑带拐地,诱着人家往火坑里跳,她却是于心不忍的,且也自有主张,等下真要是有哪个色迷心窍,不长脑子的人,伸了脖子抬了腿进来,她只消几句大实话,就可以把他给吓得落荒而逃。遂安安静静地吃了些东西,安顿了辘辘饥肠,漱口洗手,又让那小宫女替她掌灯沏茶,从多宝阁上找出一本尉缭子,便坐在窗下小案前,静心翻看起来。一边看着那本曾经被她翻得卷了边的旧书,一边在心中唏嘘感叹。她何曾是爱看书的人?早年顽劣,不求上进,当然,也没有人会用功课学业来苛刻要求她一闲散公主,女流之辈。后来,情窦初开,琢磨出自己心中大约是喜欢裴煊,便想着人家出身将门,若是要志趣相投,谈得来,少不得要论些戎马倥偬的,故而,费了一番大心思,下着苦功夫,硬是去研习那些犹如天书的兵法,还有那摔得她一身青肿,练得她腰酸背疼的骑射。殊不知,后来,把天章楼里的兵书,翻了个倒背如流,触类旁通,把骑马射箭,练了个精准矫健,得心应手,也没个机会,与那位眼睛长在额头上,都不怎么正眼瞧她的裴大人,有什么交流。如今,倒是终于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了,她却又要思虑周全,顾及更多,舍厮守而保平安吧……心中点点滴滴地续着记忆,又一下下地掐断贪念。忽听得身后吱嘎一声门响,有人进来。“你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坐会儿。”夜长欢背门而坐,面窗凝神,也不回头,便冲着进来的人吩咐到。她以为是明妃拨过来伺候她的那个小宫女。“……”没有应答,也没有开阖门的声音。她便略略回头,侧脸垂眸,眼角余光瞥过去,看见一双鹿皮军靴,一抹玄色金绣的禁卫军官武服袍边,便赶紧转回头来,死盯着案上的尉缭子,冷声静气,一句一句地,慢慢说来:“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曾见过你,也不知母妃跟你如何交易,我只知道,我不日便要去夏国和亲,想必在今日的垂拱殿朝议上,已经昭告文武百官了。你若要私通和亲公主,弄不好是个抄家灭门的死罪,你这会儿出去,还来得及。”明妃娘娘,还真是太厉害,竟然忽悠了一个着金绣武服的禁卫军官进来。但也终是太天真,低估了惹恼熙朝皇帝的后果。当今天子的心,到底有多硬,意志决断有多坚,帝王心术有多深,很不幸,她,安阳公主,今上最宠爱的女儿,曾经窥见过。窗外雨声淅沥,眼前烛光跳跃,夜长欢听见自己的声音,如珠玉坠盘,洒落在寂静室中,身后却一直无声。几息静默,透着蹊跷,她才彻底转头过去,看那立在门边之人。意料之外,却又尽数勾起心中的期许,便只顾得上美目圆睁,忘记了惊,亦或是喜。那人,金绣玄衣,紧腰小袖,高靴短裾,沾着一身雨里来的湿气,比往日的广袖宽袍,或是玉带官服,来得还要挺拔神气。偏偏又黑沉着脸,深凝着眸,蓄着一副要教训她的高傲架势。那种感觉,真是,陌生,又熟悉。疯狂,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