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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见客,其他时间一律闭门谢客,所以要见她一面好像比登天还难。秀阁外。“成都,你要去哪里?”宇文成都回头看了看追过来的李密,冷笑道:“当然是回书院了,难不成还留在这里替杨玄感守门吗?”说完他一扭头潇洒地走了。“其实,我也不太明白,明明是大哥你下棋赢了翠钰姑娘,凭什么进秀阁听曲的却是他杨玄感。”一旁的王伯当不忿地说道。他是李密的结义兄弟,总是如影子般追随着李密。望着宇文成都远去的背影,李密的心里泛起阵阵的酸楚:有好的家世背景就是不一样,真是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自己虽然也是贵族出身,可惜父亲早亡,空留一个“蒲山公”的爵位,却只是个虚名。不得已自己只能依附于杨玄感,只因他是当朝宰相之子。“算了,这样的事还是不要争了。”李密只能无奈地表现出豁达。“我也只是气不过,明明大哥的才华远胜过杨玄感,凭什么凡事都要听他的。”“形势比人强,先忍了吧。房玄龄呢?”“杨玄感说这里的酒都不够劲儿,让房玄龄上镇上最大的酒坊买酒去了,应该快回来了。”“还真是把所有人都当奴仆了。”秀阁内。青釉的香炉里升起袅袅香烟,使人闻之欲醉;珠帘的另一边人影婆娑,亦真亦幻;清雅的似涓涓溪流自然流淌。杨玄感斜卧在榻上,单手支着头,微眯着双眼,沉溺在这醉人的温柔乡中。“好!好!翠钰姑娘果然琴艺高超。”“杨公子过奖了,”翠钰站起身来,从珠帘后走了出来,旖旎的走到杨玄感身旁翩然落座,道:“听说玉溪书院里有一位李二公子,样貌英俊,人才一流,一手琵琶更是弹得出神入化,不知翠钰有没有机会见一见这位李二公子呢!”“嗯!”一番话让杨玄感从绮丽的迷梦中清醒过来,他略尴尬的顿了顿,道:“啊……李世民长得也就平平,琵琶弹得也就平平,总之他这个人就是平平,平平。”翠钰疑惑地看向杨玄感,道:“可我听说,上一次的蹴鞠比赛杨公子可是输给他了呢!”“那,那是他使诈,否则就凭他怎么可能赢得过我。”翠钰了然地笑了笑,也不再多问,只是亲手倒了杯香茗,摆在杨玄感面前。“杨公子,请!”“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大家快来救火。”一阵嘈杂地叫喊声传来,杨玄感与翠钰同时放下了茶杯。“出去看看吧。”说完翠钰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杨玄感见翠钰出去了,也不得不跟着走出了秀阁。马厩里的草料堆不知什么原因着了火,好在发现的早,翠玉坊内的人们七手八脚地很快就把火扑灭了,各位客人又都回到大厅里继续玩乐。望着这一堆不大不小的灰烬,李密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刚才救火时,在人群外一闪而过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好像,好像是李元吉的身影。“大哥,有什么事吗?”王伯当站在一旁见李密一直楞在那里出神,便询问道。“啊,没什么,我们回秀阁吧!”很快,一行人便返回了秀阁。原本纸醉金迷的销魂气氛早已消失殆尽,桌上的香茗也有些凉了。杨玄感有些败兴地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润一润被火熏得有些干渴的喉咙。“杨兄,等一等。”李密上前一把就把杨玄感手中的茶杯抢了下来。“干什么?”李密右手摆了摆,左手拿着茶杯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到鼻子边上闻了闻,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屋顶,屋顶上的瓦片排列的整整齐齐,只是有一处好像影影绰绰露出了一点光亮,正好投射在茶桌之上。李密突然放下茶杯奔出秀阁,并大喊道:“屋顶有人,快把他抓住。”李密他们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二楼屋顶上滑落,那人一屁股直接摔在了地上,连身上的土也顾不得拍一下起身便往外逃。杨玄感见状哪里肯放过立刻追了出去,李密、王伯当和房玄龄也一同追了过去。那个人个子小小的,身体倒很灵活,杨玄感几次都要抓住他了,却被他像泥鳅一样躲开了。一场追逐战在翠玉坊内展开,搅得整个坊内鸡飞狗跳的。翠玉坊是开门做生意,供客人玩乐的地方,图得就是平平安安,和气生财。今天倒好,先是莫名其妙着了一把火,接着就是一群人在坊内追来追去,惊得客人全都做鸟兽散了。急的老鸨子在大厅里求爷爷告奶奶求他们停下来,不要再把东西打烂了。只是杨玄感他们正追得起劲儿,根本听不到她的哀求。最后,杨玄感他们把那个人围堵在通向大厅二楼的楼梯上。王伯当飞起一脚把他踹倒在楼梯上,紧接着单膝扣住他的后腰,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李密把他脸上的青纱一把扯下。“李沐儿,是你?”杨玄感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天色已经渐暗,初冬的寒风呼啸而过把李沐儿的耳朵冻得通红;被绑的双手已经僵硬,几乎失去知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疼的他心直抽抽,杨玄感踹得那几脚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恨不得直接把他踹死。杨玄感最终把李沐儿像牵牲口一样连踢带拽带到了玉溪书院后山的一处无名山谷,把他绑在一颗松树下便离开了。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这荒郊野岭经常有野狼出没,把李沐儿扔在这当野狼的晚餐最好不过了。就算他命大没遇到狼,这初冬的寒夜只怕他也熬不过去。当然,要依着杨玄感的本意是直接把李沐儿踹死,敢给他下泻药就要付出代价,李密却不同意这样做。如果直接把人踹死,那就会摊上人命官司,杨玄感是宰相之子自然不怕,但李家兄弟也不是好惹的,若真把事情闹大,还真不好收场。把他扔在这无人山谷中,李家兄弟寻不到人也怪不到他们身上。“大哥,这是不是太损了点儿?”王伯当把李密拽到一旁悄悄地说道。“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杨玄感顶着。”“可我怕这事会纸里包不住火露出去。”“翠玉坊的人要是识相的话,就会一个字都不说,否则……”李密用左手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王伯当一向是唯李密马首是瞻,李密既然说没事那就没事,他也不再多问,继续跟着回玉溪书院便是了。偶尔回头他发现房玄龄在一颗柏树旁摸摸索索地不知在干什么。“玄龄,你怎么啦?”房玄龄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没什么,我是一到夜晚就看不见路,撞树上了。”“啊!那你小心点,我们得赶快回去,快到门禁时间了。”“好,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