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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就算不是在中间,但是让人一进门视线就离不开他。面色沉稳平和,气质出众,威严挺拔。那双如远山般悠远沉静的眸子,我在前段时间的那个寒夜,也见到过。如今,他居然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家中。余秋文教授。我被震惊的愣愣站在原地,说不出话。宁父神色复杂的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语气极为凝重:“蓝蓝,过来这边。”我不可置信的对着那个男人,声音是我连我自己也察觉得到的颤抖:“余秋文教授?你......你怎么会来,我家......”“你就是宁蓝?”余秋文望着我,声音低沉威严,却透着隐隐的柔和。他好像在回忆什么,“那天晚上,是你和我说话?接待的时候,还有突然站起来问我问题的时候?”我机械般的点头,整个人很难接受现在这个事实。“那天,本应该接待的外联部阮清和没有来,我因为长得像她,被拉去顶替了一下。”“过来吧。”他声音放低,温柔的开口,“让我看看你。”我走了上去,他拉过我的手,定定的看着我的脸,目光居然透着恍惚的悲伤,带着太多我不懂的情绪,直到他的手抚上了我的眼睛,还有额间那一道隐约不见的疤痕。“你长得很像你mama,你的眼睛,却像极了你的父亲。”他原本一直平和的情绪,在对上我额间的疤痕的时候,突然颤声道:“阿蓝,这么多年,是爷爷对不起你,这么晚才来找你,看到你过得这么好,爷爷真的,真的很满足了......”我只觉得我的世界,轰然一声瞬间崩塌。'第三十六章良辰好景奈何天“你的名字并不叫宁蓝,你是我余秋文唯一的孙女,你是余予。当初给你起这个名字,因为你是上天赐予我们余家的礼物,予字也有美好祝福的意思,我们只希望你的一生,得到所爱人的祝福,平平安安的走下去。”那句话像炸弹一样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开,我只觉得眼前眩晕,背后全是冷汗。突如其来,没有一点防备,突然告诉我,我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宁蓝,我是余予,要我接受从来就没有想过的另一个身份。原来,不是宁家孩子的人是我,根本就不是宁越。原来我一直恨他,我一直言语重伤他,可我却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你额间的那道疤横,是两岁时的那场车祸留下来的,你可能只认为是小时候不小心摔倒后遗留的。那场车祸,是我人生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这么多年,我每每梦见那天的情景,都会看见那一滩怎么洗也洗不掉的血,都会听见......听见那么小的你,无助而又撕心裂肺的哭泣。可是,我却抛下了你,这么多年没有来见你。因为我怕,我怕再次见到你,我没有办法面对你,你那么小,那么脆弱,我怕再想起那一天,那场噩梦,所以我选择了逃避。”他的身子向前倾,手死死握住沙发把手,眼睛里盈满悔痛的泪水,声音颤抖哽咽:“小予,是爷爷的错,让你一直待在宁家,这么多年不肯来认你,不肯来接你回家,再次见到你,好像在做梦一样。十六年了,你已经长得这么大,这么像你母亲年轻的时候的样子,我每晚都会从梦中惊醒,梦见曾经我们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时光,可是午夜梦回,却发现一切都是触手冰凉,原来你们,你们都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可是、可是我现在又看见你,你已经长成了云祁也余洲期待的模样,你这么像你的父母,我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没有离开我。因为有你,因为你还在我身边,原来他们。他们一直都没有走......”宁父眼眶泛红,宁母已经哭出了声,宁越在一旁狠狠的闭上了眼睛,嘴唇一片惨白。我好像已经麻木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大片大片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眼神空洞,找不到焦距。宁母突然跑上前来死死的抱紧我,哭得撕心裂肺,“蓝蓝,我们很想告诉你的,想告诉你真相,可是我们不忍心啊!你是我们的女儿啊!你这么可爱,这么乖,这么懂事,我不能接受有一天你突然不在我们身边了。而且你曾经伤得这么重,我们不想再让你回到那个时候。云祁走之前我带着宁越去看她,她和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拜托我,一定要把你养大。你被送到我们家的时候,我看着那么小的你,眼底全是无助的绝望,那张小脸,这么像她,这么像你的母亲,我瞬间就抱着你哭了。蓝蓝,我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你不要怪mama,不要怪爸爸,不要怪哥哥,也、也不要怪你的爷爷......我们一定一定,比你想的,都要爱你。”我僵直的身子动了动,想开口说话,谁知道一开口,声音居然是如此的嘶哑哽咽:“车祸,是怎么回事?”沙发上的老人早已掩面而泣,悔痛无比,“是我,那天你们一家,为了给我庆祝生日,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你父亲为了保护你母亲当场死亡。你母亲,为了保护在后座睡觉的你,半边身子被压倒在车底,被救出来额时候,已经血rou模糊,只有一口气。而你的额头,被玻璃划了一道口子而已,却没有受到任何身体上的伤害,但当时,你的眼睛是睁开的,愣愣的,看着你的母亲,半边带血的身子,不哭也不闹,神智早已不清醒。”我原本一直呆滞的眼神,突然闪了下,直勾勾的盯着他:“那你呢,之后,你为什么不接我走?”“小予,这一切的发生,都是因为我......我没有办法面对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我愤恨的望着他,嘶哑道:“这是你应该说的话?这就是你的理由!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却在我痛失父母的时候,把我扔给别人家抚养?那现在呢?你现在来是要做什么?和我道歉,把我带回去?你既然当初不要我,现在来认我做什么?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举动太多余了吗!”“宁蓝!不许你这么和你爷爷说话!”宁父压低怒气,痛心道。我惨笑,环顾这四周的人,“呵,是啊,我现在说也没用。我不是宁家的女儿,有什么资格站在宁家说话。毕竟你们本来就没有义务一直养我,我现在,其实就是没有人要的小孩,我没有任何理由冲别人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