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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的景物一一略过,慕容陵一路飞奔终于赶在司马晏的马车出城前拦住他们。“吁!”马车被拦住,司马晏出来查看,一眼看到坐在马上被慕容陵揽在怀里的琉珠。“喂,你敢不敢带她一起走!”慕容陵骑在马上对着他喊,琉珠抓紧衣袖,等待着他的回答。司马晏激动得手有些颤抖,回头看了一眼送他出城的王衍,王衍淡定地向他点了点头,他才欣喜地跳下马车,琉珠一看,也挣脱了慕容陵朝他飞奔而去,两人紧紧相拥在洛阳城外的马道上。慕容陵松了口气。“哥哥,谢谢……”“好了,永远要记住哥哥,不许再恨我。”琉珠点点头,转身跟着司马晏一起上了马车,没一会,那辆载着他心爱的meimei的马车就驶离了他的视线。王衍缓缓走到他身后,“这也不失为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呢。”慕容陵回头看他,“丞相怎么也会在此?”“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不能在?”“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我还以为,丞相既然已经从龙,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王衍双手揣在衣袖里,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转身就走,“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譬如你假冒绿绮郎君伪造诏书的事情?”慕容陵忽然提高声音。王衍猛然转头,盯着他,“也正如您不惜断了自己的后路,也要送走琉珠公主?”慕容陵哈哈大笑,“在陵的心里,终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是丞相在陵的心里,向来不是这样的。”王衍眯着眼睛告诉他,“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胡乱揣测别人的内心吗?”慕容陵一笑,向他拱手道,“是,陵受教了。”王衍继续往前走,慕容陵翻身上马,跟在他身后,“陵护送丞相回府!”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千帆过尽,归来仍是少年。司马越出人意料地没有追究这回事,准备得轰轰烈烈地新帝大婚,竟然一日之间没有人再提起,新娘不知所踪,也没有人追究。慕容陵想起王府里那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心想这说不定也正中某人下怀呢。然而他终究还是拂了司马越的面子,隔日便向他请辞回西燕。他来的太久,西燕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处理,并承诺一回西燕便派兵往衮州助镇西将军一臂之力,算是报答司马越的不追究。花房里的宋伊托着腮看窗户上挂的鸟笼,鸟儿静静地,连扑腾翅膀也懒得,大概是因为知道挣扎也没有用。窗前杜鹃开得很好,也难为那些花匠,在严寒冬日也把这一园子杜鹃照料得红红艳艳。司马越没有食言,在铜雀台上种满了杜鹃,可她一眼也没有去看过。曾经有人说,她最好的年纪,爱的人却不在身边,所以她输了。可是自己,却也并没有赢得很彻底吧。她爱的人,或许早就死在了当年的青州战场,那么回来的人,到底是谁呢。第71章打入天牢慕容陵的到来使得战况陡然转变,郭赟头一回在战场上与他笑脸相迎。“有了阿陵,看来我回洛阳的日子指日可待了。”石勒的军队退到五十里开外,几乎已经是负隅顽抗,只待郭赟整顿兵马,再给他致命一击,他便永无翻身之日,若是可以,亲自砍下他的头颅才算圆满。“这个嘛,陵也没有把握。”慕容陵砸了砸嘴,摇着头。郭赟笑了一笑,“无所谓,这次他就算是回去了,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更何况,今日的郭赟早已志不在此。”慕容陵笑道,“阿赟的志向,恐怕已经远在丰都了。”郭赟难得地羞涩了一回,司马越登基,阿晏被贬至丰都,裴绍也一并跟着去了,这些日子她虽然人在衮州,这些事情却也知道得很清楚。“我已经十分庆幸了,原本我以为,他的性子,必定是宁为玉碎的,我还担惊受怕了许久,有一日竟然心口疼痛到不能提剑,上一回这样,还是我阿姐出事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虽然甚合我意,不知道他心里难过成什么样。”慕容陵看她的眼神变得奇怪,“你竟然这么不了解他吗?”又问,“你那次心口疼痛,大致是什么时候?”郭赟略一思索,“大约有半个多月了,一个中午,约摸午时的样子。”慕容陵心想,那可不正是你的九郎受苦的时辰。郭赟再次追问,他却闭口不言了。只是神神叨叨地,郭赟用剑柄狠狠捅了一记他的腰部,“说不说,不说再捅过去的可不是刀柄了。”“嘿,你这婆娘……”慕容陵疼得咧嘴,在郭赟威逼利诱之下才一五一十地把那些日子的事情说个大概。他知道的也不多,却也足够了。郭赟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转身下山去。“去哪呀。”郭赟头也不回,“杀石勒,回洛阳。”慕容陵并没有陪她到最后,石勒退兵,郭赟来不及乘胜追击,急忙地改道回洛阳。镇西将军大胜而归,原本是件封侯拜相的喜事,却没想到郭赟回东都后的第二天,就被打入了天牢。“什么!”裴绍一惊,猛的咳出一口献血,吓了阿成一跳。“郎君!徐大夫交代过您不能过激的!”“不是说她大胜而归了吗?怎么会又进了天牢?司马越……咳咳咳,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事说来话长,将军她不知道为什么,回东都后第一次上朝竟公然在朝堂上贬损陛下,陛下一气之下把刚封的爵位又给她撤了,本来这也没什么,将军她又想不开,公然闯进内宫,把陛下刚封的宋贵人给……给……”“给怎么了?”裴绍吓得魂不附体,生怕郭赟因为知道了自己的事,把宋伊给怎么了,司马越非要了她的命不可。“哎呀,给掳出宫去了,到了城门口,给一队禁卫军团团围住,连陛下都亲自抓她去了,宋贵人是安好无损,可将军却被打入天牢了。公然辱骂陛下,私闯内宫,还掳走贵人,这下可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了。”裴绍又是一阵咳嗽,这次却说不上来是被气的还是笑的,听完阿成的描述觉得好气又好笑,气得是她如此地不顾后果,把自己又陷入麻烦。笑得是她还是这么为所欲为,恣意洒脱,活脱脱还是当年的郭家女郎。“这事,倒还真是她的手笔。”裴绍笑归笑,却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