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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罪的是周贵妃,周贵妃把人家说四爷狎妓这事,怪到我头上!”柳漫脸色变了,“是周贵妃?你怎么得罪……也是,这些当娘的最不讲理,自家儿子好色不争气,却都怪罪到咱们头上,那墨相爷知道是周贵妃要害了你?你跟墨相爷说了是周贵妃没有?”“说了,还用我说?墨相多精明的人,我还没说他就猜到了,唉,墨相真好,七少爷的事,他就没怪我。”紧要关头,阿萝本性不失,还能歪楼。“那是墨相爷,天底下能有几个?唉,怎么是周贵妃,真是……”柳漫绞着手,一脸担忧看着阿萝,“怎么是周贵妃?你看看沈大家……”“沈大家怎么了?不是活的好好儿的?”阿萝被柳漫一脸担忧的不能再担忧,倒忧的生出豪气来了,“当年她也要打死沈大家,后来不也没能怎么着沈大家!”“那,”柳漫咬着嘴唇,到唇边的话又硬生生改了,“也是,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也象沈大家那样,金盆洗手,带个云袖出来?”“我干嘛要带个云袖出来……”话没说完,阿萝就傻了,“啊?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还能不让我接客了?我又没在太后孝期里唱小曲儿……我这事好象比唱小曲儿严重多了?”“就算周贵妃没发这话,你跟了四爷,大家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谁还敢来找你?听说四爷脾气可不大好。”柳漫看着离抓狂不远的阿萝,同情之余,无奈又想笑,她难道连这茬都没想到?阿萝真没想到。“四爷脾气是不好……那我该怎么办?不会这样吧?怎么可能?难道我睡过四爷,就不能再睡别人了?做咱们这行的,前门迎亲后门送旧,不都是这样?”阿萝快要哭出来了,难道她这个年纪,就要象沈大家那样,金盆洗手,关门修行了?“四爷对你怎么样?”柳漫先前也没多想过阿萝这事,这会儿见阿萝比她想的更少,十分发愁。“能怎么样?就那样!”阿萝哭丧着脸,“就是那种咱们最不愿意接的人,头一回还好,第二回上来就让我脱衣服,衣服没脱完扑上来就捅,疼死了,幸好咱们都是学过的,后来总算好点了,后来我问一直在旁边侍候的丫头,那丫头说,爷们不都这样?你听听,都这样!”“我不是问你这个。”柳漫看阿萝叹气,“我是问你,四爷会不会把你收进府里?”“你做梦呢!”阿萝失笑,“四爷是什么身份,咱们是什么人?收我进府?还封我当贵妃呢!我一个妓女能进皇子府?笑话儿!”“那你怎么办?”柳漫想想也是,她们女妓,还不是清倌人,四皇子可是有可能做皇上的人。“我没想过!我根本没想到这个。”阿萝快要哭了。“墨相爷怎么说?他说没事了,怎么个没事?”柳漫关切问道。(。)☆、第三百三四章疑惑“我哪知道?”又不是墨相亲口跟她说的,就算墨相亲口跟她说,她当时也没想到这个。阿萝心乱如麻,她压根没想过进皇子府,她没想到进任何人的府,至少现在不想,她没想到跟了四爷,跟了四爷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就会没人再敢来找她。她没想到周贵妃想要她的命这事,不光要命,还要断了她的生意!现在怎么办?“我回去了!”阿萝呼的站起来,她得去找卫凤娘,问问七爷怎么办,问问七爷知不知道没人敢来找她,以及她是不是真不能再接待客人了,这件事的严重可怕程度,超过了周贵妃要要了她的命这件事。多多跑了一趟,留了话,不过一直到人定时分,卫凤娘也没来找她。天刚傍晚,卫凤娘就随侍宁远,又去了紫藤山庄。文二爷随小厮出来,在离山庄很远,转了几个弯的林子里见到宁远,请他到他院里说话,没等宁远问出来,文二爷就笑着解释道:“七爷放心,紫藤山庄的严谨,不比您的定北侯府差,这儿,你看,那边就是条人来人往的热闹路,站在这儿说话,还不如我那个小院里让人安心。再说,紫藤山庄的茶水点心都极不错。”“好。”文二爷话音刚落,宁远就爽快的答应了。他来往紫藤山庄好几回了,李姑娘那个小院就很能让人放心,文涛的院子,想来也不会差了。紫藤山庄,确实十分严谨。文二爷走来路回去,宁远吩咐诸心腹护卫散在各处等着,自己带了卫凤娘,以及大英和大雄两个小厮,绕了个弯,先文二爷一步,跳进紫藤山庄,在二门里的阴影里等到文二爷,一起进了文二爷那间小院。文二爷只留了吕福侍候,吕福十分淡定,看到宁远跟没看到一样,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亲自提了几样小菜,又捧了个红铜锅子,以及片的厚薄正好的羊rou、鱼rou片,菜叶、细嫩的蟹rou丸子,以及其它四五样涮锅子素菜进来。宁远也不客气,和文二爷对面而坐,闷声不响,吃的半饱,才盛了碗汤,啜着汤笑道:“这锅子不错,二爷好享受。”“我这一辈子,就这点子口腹之好。七爷来,是看到了机会,还是,”文二爷顿了顿,上身微微前倾,“因为姜焕璋?”“江南这个案子,姜焕璋想干什么?”宁远看着文二爷问道。“我也没想明白,但肯定不是要讨好于大爷,或是四爷,只能是打算扶三爷另立门户。”“有这么另立门户的?只怕门户没立起来,先招来了杀身大祸。”宁远冷笑。“是啊。”文二爷一声长叹,“我也没想明白,要说蠢,瞧着他也不至于蠢成这样,令人费解。”“姜焕璋这个人,你怎么看?”宁远看着文二爷,心里想着另一件事。“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姜焕璋,文二爷的印象十分怪异,他头一次见他,在宝林寺,那次给他的怪异感觉太强烈,以至于他一想到姜焕璋,就是怪异两个字。“听说有人跟他推荐过我,头一回见面,他就当着大郎的面,再三邀请我入幕他府上,十分无礼。”文二爷说着自己的看法,“绥宁伯府再怎么落魄,也是积蕴将近百年的勋贵世家,既然结了亲,李家内里如何,也该有点儿数,怎么能如此轻视李家?姑娘说他视李家如囊中物,我也这么觉得,他凭什么视李家如囊中物?七爷最好让人盯一盯他,我总觉得,他后头藏着什么。”“嗯。”宁远眼睛微眯,也许他身后藏的,让他这样让人想不通的东西,正是他想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