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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不一会儿,那童子便打开了大门,朝里面指了指。叶青微摸了摸那童子的头,笑道:“麻烦你了。”童子脸颊一红。“快点长大吧。”叶青微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那童子,笑道:“你生的这般想必以后有不少难处,以后若是有难处便来长安找我,我姓叶。”“唔——”童子不肯接。叶青微眨眨眼睛,笑盈盈道:“说不定到那时,我也有需要你相助的地方。”“嗯?”“你的意思是长安姓叶之人那么多,该如何找到我?”叶青微低声道:“很简单,十年之内,我必定位高权重,无人能及,你就找全长安最厉害的那个姓叶的就对了。”童子捂着嘴偷笑,似乎觉得她是在说大话。“你不信我?”她歪头道:“你这可伤透了我的心,怎么办才好呢?”童子一下子紧张起来。“喏,你只要收下这个我就开心了。”童子偷看她,却只能从幕笠的缝隙看到白皙的下颌,他探出双手像是老鼠挠灯油一般,在她手心挠了挠,将那块玉佩挠走了。叶青微看着他认真且羞涩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童子凌空写字。“怎么办?我看不懂啊,若不然,你在我掌心写,好不好?”叶青微又将自己白皙干净的手掌递到他的面前,童子死死垂着头,害羞极了。“别怕,我真的很想知道。”童子只得抬起手在她掌心写下三个字。“柳——白——眸——”叶青微仰头一笑,“可真是一个有趣名字。”——未来的军中第一人,造反小皇帝李萌的左膀右臂,既然你收下了我的定金,那么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跟着别人跑了。“贵人如此戏弄我家稚童,未免过分了。”朗朗男声,中气十足。叶青微扭头望去,就见一素衣白裳男子手执一人高的青竹杖蹒跚而出,他披头散发,脸色蜡黄,像是病了好久的模样,眼睛还被一块黑纱蒙住,似乎是个盲人。叶青微立刻起身道:“先生误会了,我只是见这位小童一身根骨极好,不忍他埋没乡野。”那人嗤之以鼻,用青竹杖撞了几下地面,怒道:“送客,送客,我的草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一身铜臭味,满口通天路,恕我们庙小,可供不了你这尊大佛。”叶青微原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是经人介绍才想要拜访先生,想要让先生替我解一解身上的谜团,看来这个愿望是无法达成了。”她转身作势欲走。盲眼男子突然道:“你等等!让你来的人是谁?”叶青微扭头道:“他不让我说名字。”盲眼男子的脸抽了抽,低声骂道:“那只臭孔雀。”他转身,青竹杖“咚”一声敲在低声,道:“跟我来吧。”盲眼男子在院子里一个小石凳上坐了下来。即便再次看见,叶青微还是对这院子里的石桌石凳无语,这里只有一个石桌、一个石凳,好像主人从未想过要给客人准备一个坐的地方。盲眼男子将青竹杖横放在石桌上,冷淡道:“说罢,你想要问什么?”叶青微低声问:“我究竟是谁?”盲眼男子冷笑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又怎么知道?脑子坏了找郎中请出门右转。”“我从来只跟死人沟通,还第一次见活人问我问题的,你确定要你来问我的人不是在骗你吗?”“如果说,我就是死人呢?而且这个死人还跨越了光阴,回到了过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真的我,先生又觉得如何?”盲眼男子寻着她的声音抬起头,冷漠道:“没有什么感觉,有些事情以为不会发生,可偏偏就发生了,不过,无论是跨越生死,还是溯回光阴,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若是有人为你付出代价,自然什么都有可能。”“你是说……”叶青微惊讶掩口。盲眼男子侧头道:“不,我什么也没有说,而且,你真的不是来消遣我玩的吗?快点,有死人抬死人过来,活人就赶快走吧。”“什么?”盲眼男子抬头冷笑道:“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没见到镇上少有行人吗?每年这一日,留君镇上便会生死交错,古今并行,你可真是选了一个好日子出行。”叶青微急速后退几步,转身便往门外走,要去通知镇上的同伴离开。这个镇子的诡异之处,从来就不是说笑的。☆、第三十四章指尖的蛇吻叶青微刚跨出院子,就见天色昏黄,隐隐有血光流动,似乎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可是,她记得,他们进入镇子的时候明明是正午。实在太过诡异了。叶青微没有耽搁,急速穿过小巷,脚下尽是灰烬和纸钱,余晖在地上洒满鲜血的痕迹。跫跫足音回荡在小巷中,好像这整座小镇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叶青微加快脚步,然而,这条小巷像是没有尽头,无论她怎么跑也无法从这里跑出去。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身心俱疲,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头上的幕笠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汗水从她额头上滑下,凝在她的睫毛上,在她跑动中不小心洇进了眼中,叶青微眨了眨眼睛,泪水止不住流出,眼前的景物开始抽条,变得模糊。叶青微闭上眼,缓了一下神,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站在这个小巷的巷尾,这条她怎么也跑不到尽头的小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出来了。她双腿绵软,无力地走到一棵柳树下,想要扶着一棵柳树休息一下,后脖颈却像是碰到了什么,一片冰凉。叶青微迅速转过身,却在柳树垂下的万千丝绦中看到了一个用红线系在枝头上的小木牌,木牌背面朝着她。留君镇有一个风俗,你可以为自己来生想见的人种下一棵柳树在此地,柳树上系着死人的名字,那么无论那个死人是转世投胎,还是化为厉鬼,终有相见的一日。不知道这又是谁种的柳树,又在等待着何人?叶青微无聊地翻过那个木牌,却只见木牌上崭新的朱笔刻字,上书“王子尚”。这是谁这么无聊竟然咒王家嫡子去死?叶青微蹙眉。“陛下,您……”来人声音温柔欲言又止。叶青微握着木牌回首,只见一素白衣衫男子站在夕阳下,血色染红了他全身,他双眸似春水,顾盼之间波光流转,流出一脉柔情。叶青微震悚。那人行至她面前,见她这副神情,忍不住蹙眉担忧道:“陛下是因为太过伤心吗?为何、为何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