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与麝牛的生死一劫
18.与麝牛的生死一劫
银牙发现了她眼神不对,像被什么蒙蔽了一样,脸肌发力——“快住嘴!妈!你在做什么?” “喝—呃!”母狼猛吸口气,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屏息,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地后退,她在想什么?!她怎么可以,这是她自己的孩子,啊!她不是这样的,她不想……再抬头—— 银牙眦目欲裂,翘耳痛呼一声后,甩甩脑袋,眼睛依然水灵明亮,安静,无辜地看着她,其中的害怕依然藏不住。母狼一阵挫痛,摇摇头,泯灭的狼性主导了她:“吼! 银牙抿嘴上前,多希望还能挽救,母狼瑟缩,没人知道她和自己做了多剧烈的斗争,在抬头时眼里恢复了清明,眼眶通红,像是在陈述又是在感慨:“死,都会死的,还有什么情亲可言,感情能当饭吃吗!我付出的心血都死在了南边。” 银牙说不出话,看着她拖着躯壳离开,背影在风雪里越来越朦胧直到消失。死去的哪只是他的手足们,以及父母,从母狼想伤害自己的孩子开始,她就已经被饥饿杀死了。 “mama还会回来吗?”翘耳问,她似乎有预感或者清楚什么,银牙背对着她眼里蓄满泪,没忍心和她解释。 此后兄妹俩相依为命,有一次翘耳甚至问他自己是不是累赘,银牙连忙否决。 是吗?可她真的一无所用,翘耳那次突发奇想,她应该是早死的狼,和自己同岁的手足们一时,窒息在黄土之下,这样也不会经历后来的事,亲狼们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一点。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你还小,将来会成为什么样的狼还不一定呢。”银牙润了眼眶怒瞪她,看似严厉其实是一戳即破的脆弱,银牙昂起毛发被吹乱的头颅,挺起精瘦的胸膛,饿瘪的肚皮灰扑扑的,学先辈那样循循教诲,振振有词,“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努力活着,这是创造一起的基础。” 翘耳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天边没有注意他,“可是有的只是苦难呢。” 银牙张嘴凝噎,破防地抱住她,“翘耳,我向你保证,会有转机的,会有的!”天地那么大,他不信没有一条通路。 翘耳被他的突然吓到,立起耳朵,脚掌搭上他的肩回应:“嗯!我们可以吃饱饱的。”说着让自己开心地在他面前蹦哒,即使她半喇心已凉了。 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母亲,也许好运眷顾了她,现在过得不错,但更可能的是她已不在世间,无论哪个结局她的离开给孩子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 银牙走在前面带路,翘耳和他保持距离跟着,她知道了自己的味道会让他难受,休息时也是隔远远的,即使她很想给他个大啵啵。他们正在寻找大家伙,什么牛什么鹿都好,这是他们必须过得坎。他们没有鸮鹰的空中打击能力,也没有狐狸野猫鼬那样灵活的身手和小巧的体型,不适合捕捉小型猎物,入不敷出。 经过三天的寻找,在北边山脚下发现一头落单的麝牛,但坏事是对方雄性正值壮年,无病无伤。不知是遭遇族群里其他公牛的驱赶还是粗心大意,独牛站在小溪上喝水,两只瘦骨如柴的野狼眼里的贪饿是藏不住的。他警告地盯着他们围着自己前后分开,自己的体型是狼的五倍不止,擦擦蹄子,此刻处境他估算着他是优势。 而更绝望的,是两只狼,他们已经是极限了,穷途末路里只有是rou的出现,无论强度,无论数量,对他们来说就是转机。多么好的机会,落单的大家伙,即使他俩不足以对抗,但这就是生死一劫,要么饿死要么被杀死。既然决定在一起,那么多大的风险都要咬碎吞下去。 没有试探银牙直接进攻,麝牛差点没反应过来,扭头把角对准他!!紧接着大腿一疼,身后阴险的逼偷袭。麝牛蹬腿后踢,“噗”宽大的蹄子正中她下怀。 “嘤嘤!”翘耳痛呼,感觉屎都给他踹出来了,短暂地松嘴,又凭着意志力再紧咬住,她尝到血腥味了,她好饿,好饿… 而她还能接住第二下吗,麝牛蓄力再踹一脚,这一下踢了个空,沉闷的牛鸣,“哞——” 银牙咬住了他没有被毛的鼻子,疼痛还有无法呼吸让他应激,雄狼怎么敢的,牛直接用尖角扎住他往地上钻。银牙腹侧锐疼,牛马上要撅飞他,撕扯伤口,银牙瞪着腿拼命地挠牛,“嗷嗷嗷嗷…” 银牙被小幅度地铲飞,尖角在他体内撬动,麝牛没使出全力,因为他被掏肛分了心,转头冲她,翘耳紧急躲避,银牙连忙起来,腹部已经染红。 “哥!”翘耳焦急地跑他身边,银牙疼地喘,但不是关心他自己的时候,紧紧地和牛对峙,“不要咬死口,多迂回。” 麝牛不想和他们多逗留,转身就跑,翘耳连忙追上,银牙顶着还未止血伤口小跑。心惊地看着翘耳冲在前面,好几次与牛蹄擦肩而过,好怕她鲁莽被踢爆脑袋。麝牛的逃亡在被翘耳咬住腹部后无奈停下,错开蹄子要踩被她躲开身位。他们对视着转圈,只要牛一回头就会被咬一口,银牙也跟上了,麝牛清楚又将重复刚才的前后夹击,果断全力冲刺受伤是雄狼,突破这个包剿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