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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终究不会是自己了。她心性如此,看开也看淡了太多的东西,情爱于她绝非占有,能抉择的也唯有相守与放手。而选不了前者,她便只能选后者了。木舒心中叹息,她知晓自己压抑了太久,太多的东西想要却不敢奢求,久而久之,变成了如今这般万事不求的淡然模样。但是其余琐事倒也无碍,唯独男女之思上不得如此,毕竟有的时候在爱人的眼中看来,你的放手并非痴情,反而是一种本就无谓的淡漠。“我错了,少爷。”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木舒低头作自我检讨状,“我向少爷保证,这次就算有人要抢,我都不会相让。”以前她身不由己,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主宰,便也没有说不放手的资格。但如今重返人间,拥有了掌控自己一生的机会,她便会努力去维系这份感情,不让他的付出皆付流水。听出了木舒言语中的认真,唐无乐阴沉的面色微缓,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道:“说你思慕于我,不说,你就别想出去了。”木舒心中微窘,也不晓得缘何唐无乐这般执着于此事,她本就性格内敛,不善情话,当下只想掏出纸笔来书写。但是在唐无乐的凝视下,木舒还是在半晌地沉默之后,硬着头皮小声地道:“……我思慕于你,一如你待我之心。”“没听见。”唐无乐摆着一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脸,把自己出色的五感当做浮云,“那么小声你是心虚吗?”“我心悦你,思慕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少爷喜欢哪一种?”眼看着唐无乐又任性,木舒翘了翘呆毛,十分冷静地吐槽了回去。“没诚意。”唐无乐十分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作势要走,“你不说就别想出去,少爷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然而他刚刚迈出步子,还没走出多远,身后便突然蹦出来一个语音清冽的呼唤:“老爷。”唐无乐登时一怔,猛地回头看去,便见她披着厚重的斗篷坐在床沿,低声道:“都成亲了,一辈子陪着你了,说与不说有必要吗?”唐无乐沉默半晌,忽而开口道:“你刚刚叫我什么?”“老爷啊。”完全不顾及某人自恋的心情,木舒语气轻松地道,“没成亲前叫少爷,成亲之后自然要改口叫老爷了啊。”“不许这么叫!”唐无乐听见“老”字就浑身不舒坦,本来自己跟媳妇的年龄差距就不小了,再这么叫那还能听吗?唐无乐扑过去将人单手抱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压低声音警告道,“叫当家的、夫君、良人都可以,就是不许叫老爷。”木舒被抱在唐无乐怀里,从善如流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道:“好吧当家的,我现在要去无争山庄,劳烦相送了。”她真的很担心楚三岁会把事情搞砸啊。然而事实上,正如木舒所预料的那样,楚云清面对着原家两只大小狐狸的时候,充分展现了自己怼天怼地怼空气天怒人怨的性格,让原本想试探一下底线的大小狐狸吃了暗亏。本来吧,在原随云的推测里,花满楼能够得到那种治愈双目的丹药是因为藏剑山庄的七庄主叶木舒,而叶木舒作为扶苏先生的大弟子,扶苏先生挂悬赏时又有这么多珍贵的药物,那丹药肯定出自扶苏之手没有错了。前往藏剑山庄求药不成,原随云心里就压抑着一股郁气,动用自己手下所有的人脉开始查探扶苏先生的身份。就在这种情况之下,突然有人送信上门,言道能奉上这种治愈双目的丹药,但是前提是要无争山庄护住福威镖局的林家遗孤。护住林家遗孤,意味着要对上大理那些觊觎的武林门派,换做是其他世家只怕会避之唯恐不及,但无争山庄却不惧于此。原东园只有原随云一个孩子,而原随云渴望复明胜过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区区青城派与那些江湖宵小,根本不被他们放进眼里。但是既然拥有这种丹药的人只有扶苏先生,那么寄来这封书信的人,到底和扶苏先生有什么关系呢?原随云心里就开始拨弄小算盘了,他经营的蝙蝠岛乃是海外著名的销金窟,除了拍卖各种奇珍异宝武功秘籍以外就是收集各种各样的情报密辛。而扶苏先生作为当世最神秘的人物之一,也唯有隐元会有他的一二情报,倘若他能够借此机会打探出扶苏先生的秘密,那便再也无需汲汲于营,蝙蝠岛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五国中最强大的情报站的。而当原随云遇见楚云清时,他便立刻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原因无他,因为面前的男子的确很符合原随云自己脑补出来的扶苏先生的形象。隐元会当初发布了扶苏先生的画像与个人情报,原随云也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但是因为水墨画讲究神似而非形似,是以双目失明的原随云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如今在短暂的接触过程中,楚云清不管是谈吐、言行、武功,都让原随云感到了震撼。天文地理,星象卜卦,琴棋书画,武功招式,原随云藏在温文尔雅外表之下似有若无的试探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果然,这一位就是扶苏先生了吧。原随云面上仍然是一片清淡温雅,但心底的阴暗已经如枝桠藤蔓一般蔓延舒展,又如同野兽张开了布满獠牙的血盆之口。然后,被楚云清一个直球砸得一脸懵逼。“你怎么那么多话?”楚三岁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半分不耐的模样,却是言语耿直地道,“药在这里,人也在这里,你收了人就给你一半的药,以后把人带走再给你另一半的药,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要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林平之坐在一旁笑得非常尴尬,低声嗫嚅道:“先生,木姐说了,你不要把她平时说的废话说出来。”——从世外谪仙变成逗比青年,真的就是一句话。第一百四十一章山雨欲来“银杏树,又叫白果树,它是树中的老寿星,意喻着长长久久,长生无忧。”藏剑山庄的后院里有一排银杏树,年岁最长久的那棵银杏树下围了栅栏,一柄金色细长的剑立在银杏树叶堆成的坟冢里,红色的绸缎绑在剑柄之上,风一吹,便轻柔地飘荡着,飞舞着。金色树叶如扇,被风卷席着拂向天际,沙沙声不绝于耳。一片流光潋滟的金色,像一场格外璀璨瑰丽的梦境,细碎金影翩飞,映照得院子格外敞亮堂皇。叶婧衣一身浅色纱衣,站在银杏树下,暮风温柔好似穿过十指的发,格外眷恋地停留在她的鬓角。如今已是妇人的她早已没有了未出阁时少女稚嫩娇艳的模样,虽带着几分欺霜赛雪的清皎,眉眼却越发恬淡,依稀染上了岁月静好的平和与安详。“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