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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可以将两端打开。可怎么打开?沐铃楼和小黑只能干着急,他们知道自己没那个脑子那个能耐。长短,长短,长短……卦象?子安眼前一亮,卦象不就是由长短不一的横线组成的吗?照这么说……双手握住两端,试着拧了一下,果然,这个柱状筒子是可以转动的,这是个类似密码锁的东西。那密码……子安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秀眉微蹙,银牙轻咬,如今她脑海中只有一句话:下巽上巽,阳五阴一。黎法王临死时最后一句话。巽卦上下同卦,第一爻为阴,二三为阳,第四爻又为阴,五六爻又为阳。子安找准对应爻数,缓缓转动。“咔”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三人皆是一惊,子安想要从两端将其拉开时,却发现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卡着。疑问还未完全自心底冒出,她随即就明白了:阳五阴一,左为阳右为阴。青葱玉指拨动,向左旋五个卦象,向右再旋一个……“好了。”柱筒已开。此刻三人一个个都像沉迷探险游戏的孩子,眼巴巴地期待着里面是什么。子安抬手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东西啪嗒落在她的腿上,通体墨绿——这不是黎法王死时掉落在血泊里的那个东西吗?不管是什么都先揣着走才是,此地不宜久留。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窸窣,几点脚步声响起,吱呀一声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三人皆惊慌不已,子安反手调动金线虫飞向门口,直直的刺过去,然而清脆的叮当声响起,锐利无比的金线虫竟被生生弹开。黑色的人影迅速闯进屋内,小黑和铃楼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强撑着严阵以待。待那人走进窗前的月光里,却是云时尘:“子安,快跟我去积雷山。”☆、积雷通天(1)紧绷的心弦总算可以放下,云时尘这一出差点把他们吓出病来。“宿弦呢?”子安望了望门口,却不见熟悉的青影,问道。云时尘却没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子安被他这没头绪地一喝,又气又疑:“你有毛病啊?我不想着他还能想你?”宿弦是除她之外唯一一个玉王城的人了,见云时尘这么火急火燎的过来,却没有宿弦的身影,她当然要问了。云时尘心里怒火仍未平息:他都要杀你了,你还想着他你是不是傻?奈何无法说出来。“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云时尘语气愈加焦灼。“有,这个匣子和这个奇形怪状的铜坠。”子安示意。总算略有放松,云时尘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现在跟我去积雷山,要快。”“为什么?”“你二当家在那里等我们。”云时尘没好气地回道,颇有些酸味在里面。子安不满地皱眉,仍是一动不动:“你们是有什么发现吗?”云时尘叹气,看来不好好结束清楚,子安是不会跟自己走了:“好吧……我们方才到了积雷山通天塔,里面空无一人,前几日把守的往生涧教众全都撤离了。想必你们到这里也无甚阻拦吧。今夜是巴泽尔的局,要借我们之手,完成一件他们完成不了的事,目标就在通天塔。”除了小黑和沐铃楼有些转不过弯来,只有子安对此一清二楚,可她不明白:“既然知道是圈套,为何还要顺着他们的意思,到那通天塔?”“到了那里就能解决你身上的东西了。”“你…你怎么知道?”晴天闪霹雳也好,平地起惊雷也好,子安仿佛被人忽然重重击中了胸口一样,无比惊诧地瞪着他。没可能啊,十几年了,除了张真人,不会有人知道她身上的东西。“你跟不跟我走?”云时尘不耐烦地问。咬咬牙,子安点头:“好吧。”…阴郁的气息隐隐萦绕在青色衣衫四周,黑曜石般的眸子被浓密的睫毛掩去了三分冷意,挺拔的身姿笔直地倚靠在通天塔门柱旁,在月色无法企及的阴影中,宿弦往日的柔和似乎也销声匿迹。方才他和云时尘…要怪就怪今时今日境况特殊,不能直接杀了他灭口。前方的台阶下传来脚步声,想来是子安到了。宿弦闭眼深吸一口气,双目再开之时,眼底尽是一片温柔。往前走了两步想去接应,却见云时尘正将子安横抱在怀里,一步步拾阶而上。男的一脸得意的笑,女的面上起红云,又恼又羞。身后跟上来抬着玉椅的小黑和沐铃楼,表情更是十分复杂。见了宿弦,子安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也没有办法啊,台阶…轮椅实在不好上。刚踏上了平地,沐铃楼立刻推着椅子蹭蹭蹭的跑过来,命令道:“快把王爷放下来!”云时尘挑眉:“你急什么?人家二当家都还没说什么呢。”闻言,子安脸上又是一红。望向宿弦,脸上的情形也是十分的…难以言表。“咳…”尴尬的咳嗽一声,子安别扭地说,“我要下去。”“如你所愿。”云时尘笑得满足,这种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不可奢求太多。终于坐回玉椅,子安有些心虚,生来头一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接触,刚刚躺在云时尘怀里时只觉心头小鹿撞,又惧又羞,也不知有没有被发现。只是猛然脱离那个怀抱,她竟觉得有些冷。那…念念净心咒吧。“子安。”宿弦开口,走到她身后把手放在椅背,“可遇到什么麻烦吗?”有,刚刚抱着我的那个就是。子安平静了一些,却是不自觉的把身体从椅背上挺直了,回道,:“没事。我们要进去吗?”对于这个细微的动作,宿弦总觉得不太舒服。她平时都是轻轻靠着椅背的,这么一挺直,不仅有些费力,更是…有些疏离他的感觉。瞟了一眼云时尘:他对子安说什么了吗?云时尘仍是那幅轻浮的笑。他的确跟子安在抱着走的路上悄悄地谈了点东西,关乎密文,关乎宿弦,甚至关乎张真人…子安心里一团糟,不知该不该信这些话,却也下意识地拉开了与宿弦的距离。“嗯。”收回目光,宿弦淡淡的说,随即推着她往通天塔内走去,身后几人也随之跟上。云时尘选择与宿弦并肩而行,无形的弦在两人之间紧绷,隐秘而危险。子安未曾想到,通天塔虽说是个塔,却不往上修阶梯,反而路面稍稍向下倾斜。幽暗的通道,青黑的石壁,地上间或零星散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