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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哗啦啦倒下一大片,不过身体无恙者亦有三成左右,三大势力也无人中毒,显然他们对公子有所防范,因此滴酒未沾或是暗中将酒水逼出,这才免于中毒。顿时有人厉声喝问,“公子,你居然想毒杀我们!”“不错,是我下的毒。”事已至此,公子也不再惺惺作态,阴森森吐出露骨真言,“你们这些人不识时务两面三刀,若是留着你们,我还得分神提防,只有你们都死了,我一统潇湘才无后顾之忧。”“先以恩威并施的手段拉拢一部分人,再令他们自行火拼,最后再一齐毒杀,好狠毒的计划。”阿一啧啧赞叹,不得不承认公子耍阴谋诡计的手段依然是举世无双。“只可惜多了你这么个‘万一’。”公子言语惋惜却依然镇定自若,仿佛对此刻受制于人的处境置若罔闻,“想必你老早就和万金堂勾结在一起了。不过就算你们抓了我,想逃离这里依然是痴人说梦。”阿一也知公子所说不假,这也让他一筹莫展,杀了公子,面对其下属的围追堵截,定然是九死一生;以公子作要挟倒可一试,不过以公子的行事风格,必定早有准备,一路上不知有多少陷阱机关,还要面临侍卫的紧逼围剿,怕也是凶多吉少。张金山似乎洞悉阿一心中顾虑,近身说道:“一兄,如此境况唯有以公子为人质,尽快撤离为好,免得迟则生变,至于其他事情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阿一点点头,此时此地,确是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只能随机应变。阿一押着公子正欲下台,忽觉脑后生风,竟是张金山突下暗手,直朝阿一后脑劈去,眼见就要得手,阿一似乎早有预料,左肘一抬,将这致命黑手牢牢架住。万金堂诸多高手忽然对虎头帮猛下杀手,虎头帮原本就已人心涣散,作为一帮之主的孟虎深受重伤,二当家更是叛出帮会,面对盟友突如其来的反叛袭杀,自然是猝不及防,很快就被残杀殆尽。已是病虎的孟虎早就坚持不住,忽又遭遇如此变故,却是顾不得自己呼气多进气少的状况,破口大骂道:“张金山,你这个小人……”话未说完,却被砍翻在地,接着又是一刀,人头飞起。可怜曾经叱咤风云纵横江湖的一代枭雄竟然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沙老二既喜且惊,喜的是死对头孟虎终于殒命当场,着实让他解恨;惊的是万金堂竟然暗中与公子结盟。虽然之前对公子拍马溜须,极尽谄媚之能事,但心中也有所防备,是以寿宴中虚与委蛇,暗中却逼出毒酒。看情况公子与万金堂势必将各大势力赶尽杀绝,恐怕连自己也难逃一死,想到此处,当即将心中坐山观虎斗的想法抛诸脑后,拱手表态,“公子,沙老二听凭差遣!”公子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沙老二的如意算盘他是了如指掌,虽说此人是出了名的墙头草,毫无忠义可言,但在此紧要关头,多个奴才倒也好办事。得到公子示意,沙老二大喜,如一头得到主人赏赐的忠犬扑向严断。严断早就被公子手下的侍卫高手围杀,敌众我寡,属下死伤极为惨重,自己也是殊死抵抗才勉强敌住,但实力相差悬殊,待得内力耗尽怕是在劫难逃。如今沙老二突然搅局,顿时打破平衡,本就苟延残喘的严断又哪能敌住沙老二的突袭,当即胸口中掌深受重伤,还未喘气便被众多侍卫乱刀分尸。严断一死,其属下呈溃败之势,片刻间被赶尽杀绝。先前毒倒一大片,此次迅疾如雷的袭杀更是近乎赶尽杀绝,群雄已是百不存一,只有寥寥数人作困兽之斗,他们已然知晓公子绝不可能留下活口,却也作最后挣扎,“你宴请群雄的事早已传遍江湖,如今你将我们屠杀殆尽,难道就不怕传扬出去身败名裂吗?”“你错了。”公子淡淡一笑,优雅地吐出让人绝望的言语,“是淮海公子设下陷阱,将你们一网打尽,我也深陷险境,受伤逃离。”“你好狠!我和你……”可惜话未说完便已人头落地。至此,来祝寿的群雄尽皆殒命。“好一招栽赃嫁祸!”园中血流满地,浓烈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阿一却如看客一般点评道:“不光是祸水东引,还保全了自己侠义无双的侠名,果然是一箭双雕!”“好说好说!”大局已定,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子面对阿一的赞叹之词也不再故作深沉,而是开怀大笑。笑音狂放霸道。他才是笑到最后的人,此时不笑,更待何时?忽然阿一仰天长笑,笑得更加狂妄肆意。公子收敛笑容,感叹道:“其实我倒更佩服你。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难道你认为你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阿一却未收敛,依然放声笑道:“我只知道,我想笑的时候没什么能拦得住,哪怕是死!”公子动容道:“看来我的确小看你了。”“说得不错。不过我想不通你是怎么识破我的。”张金山眯着眼,颇有兴致地看着阿一。“我识破了公子,却没有识破你。”阿一一语道破,“你下黑手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我始终都不相信你,就如同你也从未相信过我一样。”“不错。”张金山点点头。阿一冷笑道:“只是想不到你会投靠公子,我还以为你会为了保存家业誓死抵抗。”“公子雄才伟略,一味顽抗不过是以卵击石,我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张金山拍马溜须起来也是头头是道。“你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万金堂与公子一弱一强,此时大局已定,双方必定心怀鬼胎,阿一此言更是诛心,大有挑拨离间之意。“嘿嘿,小子,别在那使小聪明,张堂主又岂是你能够挑拨离间的?”公子瞬间洞悉,道破其中玄机。“公子所言甚是。而且在下并非只会打打杀杀的江湖草莽,尤其精于经商之道,相信在公子身边必有所用。”张金山眼睛忽然一亮,“比如说现在!”张金山一挥手,一名女子被押解上来,那人正是本该在客栈等着阿一归来的沈夜玫。阿一点了沈夜玫睡xue独身前往,就是为了不让他涉险其中。看着曾经山盟海誓的人儿依然无法逃离公子魔爪,阿一心中一痛,孤身赴宴之时他就已有必死的准备,可惜还是未能保全心爱之人。阿一压抑心中激荡,强作欢笑,“你没受伤吧?”“还好,只是连累了你。”沈夜玫低声轻语,神情哀伤,忽又展颜微笑,“我说过我们永不分离的,现在我终于做到了。”笑颜倾城惹人醉,如春风拂柳,神秘优雅而无丝毫惧色,似是将此刻身陷绝地的处境视若无物。阿一自知难以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