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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更大鼓励,龟主簿笑道:“接下来,只等龙君回来。”龟主簿指示列莹自行调整气息,帮助药力发散。桓淑默默地剥柑,一只、一只放在干净的瓷盘上,侧首望了一眼床中央盘坐的列莹,她的双颊泛着异样的红云,兴许是体内妖力运行的影响。桓淑看着指甲缝里的果皮,搓着手指问:“你听得见我话吗?”他本想唤她的名字,忽然想起那日列莹怒吼着不许他喊“莹莹”。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过了很久,列莹才点了一下头。桓淑靠到她身边,列莹周身散发着一股热气,无怪乎脸那样红:“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可以听吗?”桓淑的语气,是在提醒他要说的事可能对她造成不利的影响。“你说吧。”列莹低声回答,暂时停止运功。桓淑又挣扎了一阵,才说:“我不想隐瞒你。我要陪燕燕回台州故里,我从那里把她带出来,也要把她送回去。”台州,列莹听说过,却不曾去过的地方:“是谁提出的?你要和她一起去。”“她。”桓淑回答,“她的要求并不过分,我对她已经始乱终弃,不能再将她弃之不理。我保证我不会和她再发生什么,一旦她平安到家,我立刻、马上回来。”列莹沉默着,她的周身如此炎热,热得桓淑额头布满汗珠。桓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木雕似的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庞,过了很久、很久,列莹轻声问:“桓淑,如今婚礼没有了,你说带我去临安的承诺,还算数吗?”桓淑漆黑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算,只要你愿意。等我从台州回来,等你的身体好一些,我就带你去临安。”他看到列莹睁开了眼睛,看到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好,等你回来。”临安,列莹对那座城市并没有特殊的向往,也不知道这个要求能为她争取什么,可是他们曾经那样约定过,如果不去,就会成为一件憾事,永远悬挂在列莹心头。看到桓淑从后院走进大堂时,萧璃是震惊的。她震惊地追到了大堂,对马上要掀帘而出的桓淑喊道:“桓淑,你去哪里?”列莹病成这样,他要去哪里?桓淑回头,对着她躬身作揖:“这里有小舅妈和龟大夫照看应该足够,在下也有一些私事亟待处理。”“你现在要去找另个女人?”面对萧璃不留情面的责问,桓淑默然转身钻出门帘。萧璃克制着冲过去将他狠狠揍一顿的冲动,在沈老板担忧的目光中转过身走回厨房。列莹依旧不肯进食,即使龟主簿劝说也没有用。列莹宽慰他们说,她不是成心折磨自己,只是实在没有胃口。服药后的第二天,她已经能自己控制妖元,虽然这些时日妖元流失严重,令她的妖力大为折损,但很快就能进行不动用妖术的日常行动。正午太阳好的时候,萧璃就抱着狐狸真身的列莹到屋顶上或是其它少人的场所晒晒太阳,这也有助于列莹恢复元气。“阿璃,台州有多远?”列莹趴在萧璃的膝盖上,惬意地让萧璃给她顺毛。“台州?”萧璃从前当过海盗,对沿海一带的城市十分熟悉,“要看台州哪里。若是临海县,往来不过两三日。若是南边的黄岩县,可能就要花上三五日。”原来台州也不小,列莹睁开眼睛,竟然忘记问清楚,那个顾燕燕的故乡,究竟是台州的哪个地方。算来桓淑走了已经三日,若不是顾燕燕的家远,就是他违背承诺在台州逗留。列莹不希望是后者,但内心隐隐知道,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即便如此,她又能把桓淑怎么样?从事发当晚桓淑选择了向顾燕燕解释,而不是对她解释,列莹就应该认清了她们二人在桓淑心里的地位。萧璃顺着列莹背上的毛发:“桓公子,有几天没来了呢。”“他去台州了。”列莹知道萧璃是在怀疑她忽然问起台州的动机,“那个女人是台州人,桓淑说,自己把她从台州带出来,也要把她送回去。”“真的是送她回去吗?”萧璃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疑桓淑的动机,还是根本而在怀疑桓淑这个人。列莹想了想:“也可能是那个女人闹别扭,要回娘家?”那么桓淑跟随她去,就只能是为了把她劝回来。列莹的脊背一阵发凉,加上自己原先的两种设想,三种设想里有两个都说明桓淑的心是向着顾燕燕。“算了,不重要,”列莹自言自语似地说,“都在意料之中。”第147章诛心桓淑再来探访的时候,已经是第十二日。他言明去台州之后,列莹每天都掰着手指算他离开了多久。十二天,都够他在明州与台州间跑几个来回。“你说你只是送她回去,不会和她发生什么,一旦她平安到家,立刻、马上就回。”列莹揪着桓淑的衣襟拉到自己面前,似乎要嗅清他身上的气味。果然,淡淡的,那个女人的气味。桓淑温柔地掰开她的手:“你的身体没事就好。我确实没有和她发生什么。”他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让列莹的怒气无从发泄:“身体?好得了吗?我失去的那些妖元,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回来,你知道吗?我现在,就是一只随便有个几年道行的道士就可以欺负的小野妖。”列莹如今的妖力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她唯一的指望便是玄黄固元珠,虽然他们对玄黄固元珠都不大了解,毕竟是仙家之物,或许能助她恢复妖元也不一定。但她不会将这个可能告诉桓淑,她要让桓淑知道她的痛苦、她的损失,让桓淑内疚不已。“十二天!你在她的家里留宿了多少天,你敢说什么都没发生?”“我是在台州多逗留了几日,因为她和她的家人,心情十分沮丧,我留在那里宽慰他们几日。”桓淑气定神闲地回答,“但我一直都住在台州的客店,而不是她的家里。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台州、去我住的客店问问。”列莹冷笑:“不必。”他是知道她没可能同他走这一趟,才故意这样说的,“我不是傻子,桓淑,我只是想不通,到了这个地步,为何还要说谎?”桓淑定定看着她的双眸:“你说得对,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必要说谎。”胸口一阵绞痛,这并非是妖元的流失或者妖力的动荡,而是来自于rou体的实实在在的那种痛。列莹忍不住捂住了胸口,桓淑一见,连忙上前搀住她:“如果见到我只会让你生气,我还是不要出现了。”列莹一把拽住桓淑的衣袖:“不许走。”桓淑低头,愤恨的眼眸里泪光闪动,那不知是悲哀,还是仇恨的泪水。“康复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在此之前,你应该尽一尽你对孩子母亲的责任。”列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定性她与桓淑的关系,她只知道现在抛弃是她的权利,桓淑没有这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