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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孝听不进,不由得火大,也冲他吼:“我说了我们出去谈,你听不懂人话吗!”可顾孝哪是一句就说得听的人,越是不让他看,顾孝越觉得其中有鬼,便不理乔东的阻拦执意去敲郭微雨房间的门。两人一闯一拦,差点打在一起。最后拉拉扯扯到郭微雨房门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郭微雨站在门口。她衣衫整洁,除了衣领处明显是绞出来的褶皱。但大热的天还穿着从头遮到尾的长袖长裤,一边脸颊是青紫色,肿得老高,眼睛也是又红又肿的。顾孝见是她便松了口气,和乔东分开。但他还来不及想郭微雨为什么是这幅样子,也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乔东不让他见她。就听到郭微雨带着哭腔的疑问。郭微雨站在门口,睁着红眼睛看顾孝。顾孝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是乔东蹲坐倒地。她说:“顾孝,当年我被□□之后,你为什么不在?”为什么不在?这也是一个需要好好讲来的故事。一个被她遗忘的,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她的故事。十几岁的时候,郭微雨是一个像阳光的大女生,她开朗,活泼,仗义,成绩又是拔尖。深得老师的喜欢同学的爱戴。但现在的郭微雨,便真的像她的名字一样,雨,阴雨。她沉默,离群,鲜少主动交朋友,成绩平平,就像随时准备好了被遗忘一样。转折发生在高三毕业那年暑假,还是那个暑假,接着原来的故事上演。郭微雨一直以为促使她改变的、在心底里害怕回家的原因是当时的流言。的确如此,但又不止如此。那是度假村事件发生的第四天清晨,郭微雨趁着父母上班meimei上学的空挡逃了出来。她不放心顾孝,因为听说顾孝被关起来。便想去看看他。两个人的家说不远其实还是有一段距离,郭微雨抄近路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废弃工厂。其实她心里还是害怕的,以前也跟着乔东他们一起来过,但次次都是一群人跟着。她费力地蹬脚踏车,想赶快从那里出去,但还是被两个混混样的男人拦了下来。那两个人也许只是想打劫,但郭微雨一向侠义又胆大,怎么可能叫两个小混混抢了自己的钱。她骑上脚踏车理也不理他们,但奈何起步距离太近冲力不够,那两个人还是毫发无损地将车拦下来了。于是郭微雨打他们骂他们就是不给钱。也许是无意中弄伤了哪一个,总之那两个男人把她这个毫无攻击力的女人拉到了废弃工厂里面去。后面的事情可想而知。那是一个近乎毁灭性的打击,对于骨子里十分传统的郭微雨来说。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走过来,在那两个流氓欲杀她灭口的时候。她被送到医院,后来的事就全然不知了。乔东帮她补齐后来缺失的部分。郭微雨在医院昏睡了两天才醒来,紧接着大病一场,后来问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心理医生说那是她在重大创伤后选择了自我遗忘,把那段记忆封闭起来。当郭微雨再次经历相似的遭遇时,那些被封闭的记忆就一点一点回到她的脑海。当然这句话乔东没说,郭微雨也没说。其实恢复记忆后的郭微雨仍是茫然的,那段记忆里除了自己的喊叫就是血淋淋的一片。但她还记得,唯一记得,自己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划开了其中一个人的大腿。男人大腿翻开的血rou,湮出的血流了满腿,她无意中抓住那伤口,手上黏腻的触感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厌恶吃rou害怕流动的红色。“救我的人呢”郭微雨问,“他……他们是谁?”“是要租厂房的人,他们当时去勘察工厂……”乔东回答她。“那顾孝呢?”她又问。当初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事,顾孝不可能在那个时候不闻不问出国去。乔东深深地看了郭微雨一眼,眼中沉痛:“他为了给你报仇,把那两个人打成重伤。本来是一个不小的罪,但他未满十八且不是本国国籍,再加上他父母走动打点,最后被……判了一年。”判了一年四个字犹如一记惊雷打在郭微雨脑中。一年……哈,是了,难怪那一年自己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原来是这样,可笑自己这几年来竟然一直抱怨责怪他,怪他狠心要抛弃三个人的友谊,却原来都是为了自己。“放出来之后他爸妈就把他送到加拿大,还不准他再回来。过了两年才放松了对他的监管。”乔东接着说。顾孝还是坐在沙发上,一贯的沉默。乔东不敢再说话,郭微雨颤抖着双腿,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客厅一下安静得诡异。郭微雨叫顾孝的名字,叫了之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你是,记起来了?”顾孝开口,问的是郭微雨。“对。”她答。乔东心里一跳,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怎么记起来的”顾孝又问。当年医生说过,这种记忆,有可能会随着年龄而恢复,也有可能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激发出来。他只想知道是哪一种。郭微雨低着头,面容不复方才的激动,但还是毫不迟疑地说是自己想起来的。又站起身接着说:“我想回屋歇会儿,你们自便。”语气有些疏离的客气。乔东早被顾孝拉了坐下,见郭微雨起身,也跟着站起来:“我做了饭,你两天没吃东西了,要吃点吗?”声音里透出紧张和哀求,做贼心虚的样子。顾孝闻言皱了皱眉,心中疑惑更甚。“叫顾孝送到我房里来吧。”她终于看了乔东一眼,眼神是没有温度和情绪的,“两个小时之后。”说完便回到房间关上门。顾孝依然没说话,眼睛盯着茶几的一角,好似那上面开出了花儿。两个小时之后。顾孝敲开郭微雨的房门,手上托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快吃吧,熬得比较稀,怕你吃不了多少,放了一点糖。”他把托盘放在书桌上。郭微雨乖乖低头吃饭,多余的话一句没说。房间很暗,窗帘关得很严,书桌上的灯是唯一光源。“你好些了吗?”过了几分钟,顾孝问她。郭微雨抽了张纸擦擦嘴巴:“你是问哪一桩?”是四年前的那一桩,还是乔东的那一桩。“微雨。”顾孝搬了把凳子跟郭微雨一起坐在书桌前,他伸手把她扳过来,两人面对面,“乔东刚刚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这件事,是他对不起你,他欠你一个道歉。”“他跟我道过歉了,昨天今天,说了无数次。”郭微雨低着头。“我也要跟你道歉,微雨,是我没有管好乔东,才让他去沾了那些害人的东西,才害了你……其实我刚开始听到,真的很想打乔东,把他打残了打废了替你出气,可是我做不到,我……微雨,你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