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顾川从裤兜里掏出根烟,递到蒋京明眼前,“抽吗?”蒋京明拿了烟,还顺便从他那里借了个火,打火机上的火焰被风灭了好几回,最后还是他用手挡住才顺畅的点上烟。顾川也是个老烟枪了,以前在支队的时候就抽个没停,现在调回刑警队就抽的更厉害。“你今晚还有什么活动?”蒋京明望着远处的夜色,眯着眼,“没。”顾川抬手看了眼手表,了然一笑,“你现在回去肯定超过十一点了,浪一把?”蒋京明的病他们兄弟几个都是知道的,高中有段时间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生怕他想不开就了结了自己。他记得有次,周六放假,他们约好去网吧打游戏,蒋京明过了约定的时间很久都没出现,他拍桌子,心想坏了,赶到他家的时候,发现他躺在自家床上一动不动,胸膛也看不出起伏,当时顾川以为他死了。还好是虚惊一场,他只是不小心吃多了安眠药,没能醒过来。至于是不是不小心,只有他本人清楚。后来就好了,怎么好的呢?好像就是遇见陈慢一之后,就没有那么严重了。那天他笑的很开心,眼睛弯成月牙,嘴边是最纯粹的那种笑容,他说,顾川,我看见她,就觉得活着很有希望啊。当时顾川问他那个女孩子是谁?他死都不说。后来实在藏不住才让他们几个知道,他们怂恿他去追。可他不敢。谁想得到,蒋京明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自卑。*月色撩人。蒋京明在黑夜中显现了他最玩世不恭的一面,眉宇舒展,他一口应下,“好,可是去哪?”“打台球。”“可以。”顾川开着辆军绿色越野车,很彪很虎。车窗大开,蒋京明的手肘搭在上面,落在额头前的几缕黑发被风吹散,他撑着脑袋,问:“你是怎么调回来的?”“哦,边境毒/枭悬赏三百万买我的人头,为了我的安危,就让我回来了,毕竟在这边他们没什么势力。”顾川说起这些就像在说笑话,轻轻松松。“回来了也好,不用提心吊胆你的命。”“你呢?跟陈慢一怎么回事?”他问。蒋京明无奈的笑了一下,“她受不了我吧。”“怎么说?”“不告诉你。”蒋京明是真的不想在顾川面前说这些。*台球室在花样年华会所的最顶层,布置的很有格调,服务也很到位。蒋京明和顾川玩了没两局,叶阑搂着两姑娘就到了。年轻的姑娘比花还美好,她们娇嫩且美丽。第二局,蒋京明又赢了顾川,球杆被他竖立着,觉得挺没劲的。“蒋哥哥,你手下留情行不行?看把我们川哥给虐的。”“他个手残。”顾川不服气,“有本事哪天你跟我比枪法?”“比枪你也是手残。”蒋京明作为蒋家独子,什么项目都要学,不说要样样精通,但十八般武艺总要都拿的出手。不过他各样项目都玩的很溜,一般人比不过他,连顾川都要甘拜下风。叶阑是这几个人里真正称得上花心大萝卜的男人,亲了一口左边的姑娘,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他说:“我们蒋哥哥今晚心情一如既往的不好,你赶紧去安慰安慰。”蒋京明横过去一个狠厉的眼神,手里的台球杆打在他腰上,“滚。”欠打的玩意叶阑急急躲开,“别把我的腰给打坏了。”他有恢复嬉皮笑脸的模样,“蒋哥,看你愁成这样,要不然我帮你把陈慢一给绑了,丢你床上?弄一顿就和好了。”当初李深为情所困,他也是说了一模一样的办法。毫无疑问,这是个馊主意。“要你管,你还是管好你不怎么好使的老腰吧。”*玩到一半,蒋京明提前离场。右手腕在更深露重的深夜隐隐发疼,这是地震时候被细碎的滚石砸中留下的伤口。眉间郁气不散,瞳孔中仿佛蒙着黑气,沉闷深邃。陈慢一以为他是个严谨冷漠的男人,可其实他比李深还爱玩,他也游戏人间。从她身上得不到完全的在意,只能从其他地方得到补偿,以此来满足自己空洞的心灵。他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事实上,他都不会爱自己。他要求她早起早睡,是担心晚睡对她身体不好,他总是让她把空闲时间留给他,只陪着他,是因为独处的他过于痛苦。蒋京明睡不着的时候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他惶惶不安,内心一次次建立,又一次次推翻,否定所有,整个世界都是暗淡的灰色,还硬要撑下去、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如果,如果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会活的很开心,灰白世界都变成了彩色。这是他想要禁锢她的原因。她是灵石,是药。回想起来,那年午后,他们开场的第一句话就错了。如果当时,他问的是,“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或许故事就又不一样了。*车子开进蒋家,出奇的,里面灯火大亮,光亮的皮鞋落地,他下车,马上就有人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年长的管家在它耳边提醒,“您父亲等您多时了,面色凝重。”蒋京明颔首,“刘伯,我知道了。”客厅里,他的父亲依然是一丝不苟的模样,面容冷酷,多余的表情都找不出来。“玩的还开心吗?”“还不错。”“我很忙,没空管你的私生活,你和女星的新闻我不管,你心里应该有数,什么人才有资格进蒋家的门。”蒋父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蒋京明懒懒坐下,解下领带,端起眼前的水喝了个干净,他问:“所以您今天造访的目的是?”“你最近投资了好几个游戏战队,在里面花了不少钱,恕我直言,我不看好这种项目。”“这是我的爱好。”“你不能拿蒋家玩!”蒋父叱喝道。蒋京明很不屑的笑笑,“父亲,现在蒋家的掌权人是我,所以不管是投资还是其他的什么,都由我说了算。”虎父无犬子,这父子是一个比一个狠。蒋父的确早早就放权给他了,但也不会任由他胡来。“你就可劲造。”他冷冷的瞥他,“对了,何守让你三天后去复查,真是搞不懂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矫情的病。”“含着金钥匙长大的男人,有抑郁症,说不出怕人家只会当成笑话听。”蒋京明在他父亲面前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刻薄尖酸的话伤不到他,“那就让人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