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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若难得目光诡异的看了安嬷嬷一眼。安嬷嬷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但是还是被清若的目光盯得身子一抖,没敢开口了。秦佑轴这个时候,确实还是太子的人。不过,两人身边跟着的那个?清若想了想,没印象。看着才有七、八岁的样子,而且太瘦了,加着一身黑衣,她们在二楼看着几乎是一个骨架穿着衣服在走的感觉。宫里这个年岁的孩子,还是大臣家的,上辈子这个时间段清若和宫里接触不多,一时间想不起来会是谁。太子不常出宫,不过秦佑轴却是一品仙的常客,掌柜是知道他是四皇子的,看他对待太子的态度就大概知道,只是他们不说破,掌柜只能以贵人相称。自然是比对待清若还是小心客气的引着上楼。秦佑轴往二楼包间门口侍卫看了一眼,“定国公府哪位在这?”掌柜的一路弯着腰低着头,恭敬的回答,“是楚小姐。”秦佑轴轻轻蹙了蹙眉,外头人不知道他和楚清若的婚约,但是即便外人不知道,可是他自己知道,他身边的人也知道。定国公府的嫡小姐又如何,瘸了腿。太子哗的打开扇子,“哟~没想到是楚将军的女儿,佑轴,你去打个招呼吧。”秦佑轴心里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得去,去之前还和掌柜说,“今日楚小姐的账一并算爷的。”掌柜的应声。“小的知道了。”往年的宫宴里,太子是见过楚清若的,不过自打她伤了腿之后就不出门了,于情于理,现在和秦佑轴在一起遇到了,都该去看看。门口的侍卫行了礼,称呼叫的是见过几位爷。秦佑轴还没敲门,门就被安嬷嬷打开了。在包间里没外人看着了,安嬷嬷和喜鹊都是单膝跪下行的礼,“奴婢见过太子爷,四皇子,……”太子一拍身边小黑子的肩膀,“哈哈,这是十一皇弟。”安嬷嬷和喜鹊心里一惊,继续把话说完,“十一皇子。”清若坐在轮椅上,朝三人行礼,“太子爷,臣女腿不方便,您见谅。”太子摆摆手,“不用不用,小楚姑娘免礼。”太子看了一圈,“孤和四弟还以为小楚姑娘还有朋友,没想到是一个人啊。”清若点点头,“出来透透气,没想到遇到几位爷了。”太子来这是有事来这见人说事的,和清若扯闲几句就要出去。拍了拍秦佑轴的肩膀,“四弟不如陪小楚姑娘坐会说说话吧。”秦佑轴轻轻笑了笑,“楚小姐既然是想出来透气的,皇兄让我在这岂不是叨扰了。”这话没毛病,而且虽然有下人在,但是说出去清若名声也不好。当然,前提是两个人之间没有婚约。两个人的婚约是先帝在时就赐下的,那时候秦佑轴才四岁,清若才一岁半,这些年宫宴或者其他宫里活动时,秦佑轴和清若之间不说单独说说话,东西往来是有的。秦佑轴现在这个话,很明显就是他不想和清若待。安嬷嬷一听心里就不大高兴了,可是人家是皇子,只能小心的去看清若的脸色。清若点点头,“臣女恭送太子爷,四皇子,十一皇子。”太子也不好说多,只转身走,秦佑轴却突然转身开口,“我听说,楚小姐前段时间去西楚求医,寻医不成,回到京郊庄子因为管事一点小疏忽便大发雷霆,让人活活把五十多岁的管事打死了,可是真有此事。”安嬷嬷都顾不上身份就想开口,清若却已经点头,“是。”太子秦佑容打小是三朝元老和朝中大儒教导大的,从来都是比较温和的脾性。就是在宫里都没听说过随意就把奴才活活打死的,没成想这个楚家的楚清若竟然心思如此狠毒。一时间惊得扇子指着清若,“你!你怎能如此草菅人命。”他是真的生气。清若目光淡淡,所以太子赢不了。清若不咸不淡的回答,“那管事签的是死契。”就是我打死他其他人也管不了。太子气得更狠,四皇子却突然沉了眉眼,“如此心性之人,太子何必多费口舌。徐老应该到了。”秦佑轴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清若也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一品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但是她不饿,没什么胃口。坐着看了一会街道便准备走。“去坊玉阁买点东西。”安嬷嬷诶了一声,喜鹊却还是心思不平,“明明就是那李管事受人指使故意挑衅于小姐,这些人怎能如此乱传。还有四皇子……也是。”主街上人多,一行人往旁边的巷子走。“十一皇子!”“见过十一皇子!”轿子停下来,落了地。外头沙哑难听的声音,“我想和她说两句话。”安嬷嬷有些犹豫,“十一皇子,您想和小姐说什么。”若是其他皇子,安嬷嬷绝对是不敢拦的,但是十一皇子……生母是个宫婢,生下他就死了,虽然说是皇子,但是其实……外头都没怎么听说过,宫宴上从来看不见,看他一身黑漆漆的衣服袖子边角都脏得黑色反光了,而且有破洞。都十一岁了,看着才七、八岁孩子的身形。清若撩开了轿子帘子。“安嬷嬷,你们去前面等我。”安嬷嬷回头应声,“是小姐。”人都走了,面前瘦瘦小小的人才抬起头,脸颊更瘦,凸显得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睛要掉出来一般。咬着唇看着清若不开口,清若也不开口,上辈子,她是没见过这个十一皇子的,她嫁给秦佑轴之后,听说十一皇子去了南疆,那时候南疆民众暴动,他自己请命去的。后来秦佑轴登基为帝,她忙着和秦佑轴斗,秦佑轴也忙着和她斗,都分不出精力去管已经在南疆站稳脚划地为王的十一皇子。上辈子太子被她和秦佑轴一起弄死了,太子有个遗孤,秦佑轴有个小妾刚好生了个儿子,被她掉了包抱来养着。一直到封了太子,秦佑轴中毒已深,她才告诉秦佑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太子的种。她记得,秦佑轴当时就气急攻心吐了血。她当了太后以后,反正当皇帝的又不是她儿子,她才懒得管,也没有再关心过南疆如何。反正南疆那地方,不是巫蛊就是毒虫,她连过问的兴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