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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请你留下来,帮帮我。我和她能有今日,你功不可没。难道不是?”李牝哪敢反驳?当日他私心作祟,想让白玘留在人间报恩,错过回归天位的时机,可没想到……这位确实错过了,却干脆留在了人间,还留下了仙胎。自作孽啊,李牝真是欲哭无泪。“你放心,若真事发,本尊保你不死。”李牝弱弱问道:“只是不死吗?”白玘冷哼一声:“不然呢?若是真让人知道,这桩桩件件都有你的手笔,岂止是不死?你便求神拜佛,让他们保佑夫人平安无事吧!”李牝送走了白玘,在原地站了良久,突然仙气寥寥,一片雾气之中现出了真形——竟然是个黑衣素缎的垂髫小姑娘。“好好的神仙不做,五湖四海都是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人物,做什么要和一个凡人姑娘纠缠不清?”她嘟嘟嘴,迷茫过后,迅速隐去了身形。几位大人物一走,这片芦苇荡再次喧闹了起来,虫鸣声、风声,还有芦苇被风吹过的沙沙声,再次响起。二斤忙了一天,将暗部的事务交代下去,又要兼顾禁军巡防,一整天骨头都快散架了。回到周渠府邸已经是月华四溅,他夜可视物,也不点灯,直接推门进去,倒头就睡。突然,二斤起身,将刚才撕下来的人皮面具胡乱往脸上糊着,还没糊好,房间里就亮起了灯。他看清来人,这才松了口气。“小七,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也不出声,怪吓人的。”七斤说道:“我睡了一天,刚睡醒。”二斤:“我忙了一天,刚有空歇一会。”七斤又问:“周渠的尸身呢?既然暂时不能下葬,那应该在冰窖里。你带我过去。”二斤犹豫道:“这恐怕不行。别看了,模样怪难看的。小七,他不想你看的。”她平素没心没肺,这时却显露出与寻常不同的刻薄来:“我不去见他,你们能做什么?你们能为他做什么?左右我如今白身,也没什么好连累的,也没什么可失去的,就算突然死了,也有可靠之人来照顾我的孩子。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去看?”二斤有些难受,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是担心受到连累,担心失去这所谓的官位等等,就对周渠的事情不闻不问吗?你甩手就走,你知道什么?他,他就是劳累过度,突然暴毙,你想为他伸冤,也要他有冤可申!”七斤彻底失去理智,一甩手,将桌上杯盏全都拂落,心中滚沸的意气之言竟然生生忍了下去:“你带我去。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小七,你就带我去。”二斤点燃烛火,冰块一映,倒有些灯火通明的感觉。周渠端端正正的躺在正中心的冰床上,形容如常,好像睡着了一般。“女孩子就是这点好。说不过你,她就耍赖。耍赖也耍不过,她就生气。生气不过,她就哭。”二斤本来还在生气,一看她眼泪汪汪的,都包在眼眶里,什么气都消了。心中沉痛,却还想逗她笑一笑。“以前训练,强度再大,再累,他都要照顾着你。你也争气,我们这么多男子,也比不上你。尸身找到时,都是泥浆血水,我们几个洗了好久,才洗成这样的。你非要来看,以为死人的样子有多好看呢?白白叫自己伤心而已。”第三百八十六章冰窖验尸七斤上前一事,全身多处骨架都断了,小腿骨折,手臂也折了,最严重的是脖颈处,她一松手,脖子就歪到了一边。浑身都是断骨。“这些都是死后留下的?”“查验过了,确实如此。”七斤问:“尸身是在宫里的一处废井发现的,是吗?师兄是那里做什么?”“宫里出了死猫,到处找遍了,可能是冷宫里的野猫。师兄带人过去看看。太医查验过了,得出的结论是……劳累过度,暴毙而亡。这些断骨,伤口,仵作验尸,确实是死后造成的。”二斤答道。七斤定定的看着他。二斤被他看的毛毛的,忍不住摸了摸脸:“师妹……你别这样。我确实不如你和周渠细心,这查案也不是我的强项,可是,尸体是五斤亲自验的,能有什么问题?”“我不是不相信你和五斤。而是觉得奇怪。你说师兄一个人找猫,找到了这枯井旁边,然后因为劳累过度,突然暴毙,尸身又这么巧摔进了井里?”七斤整合了一下,原原本本的道。二斤点点头:“就是这样。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可确实如此。”“那井有多高?再高,师兄掉下去,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能在井里摔上一炷香的时间不成?就算师兄掉下去之前,已经死了,这伤口也应该难以分辨,为何能这么清楚无误的分辨出来,是师兄死后造成的?”二斤张大了嘴,这才觉出不对:“你是说,周渠早就死了,这尸身是被人扔进井里的?这怎么可能呢?一整队禁军,亲眼看见的。也绝对不可能是人假冒的。这天下能模仿周渠的,也就是我和三斤,还一眼就被你认出来了。要是别人,三斤就在禁军中,他会认不出来吗?”七斤不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接着说自己的推断:“也就是说,师兄在落下去之前,就已经死了。这个人既然不是为了掩饰尸体,或者周渠的死讯,为什么还要把师兄扔进井里?我觉得,就是故意折辱师兄,羞辱师兄。他最近与什么人结仇吗?特别是女人。”二斤更是一头雾水:“这没有啊。他是禁军统领,又不参与朝政,只是护卫京畿,和谁结仇?要说女人,那更没有了。这小子半点桃花都没有的。我也没有。”“那他昨天见过什么人吗?”二斤挠挠头,想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哦,有的,有的,董夫人传召他。回来以后,我问他什么事,他和我说,董夫人想传召你。他说你没有品级,一介乡野村妇,招进宫来,不合规矩。别的也没听他说起。你为什么肯定是个女人?”七斤摇摇头:“直觉。就是觉得,这样小肚鸡肠的折辱师兄,是女人的可能性大一点。如果不是女人,那一定是个太监。”“明明是歪理,怎么听起来还挺有道理。”二斤嘀咕了几句,见七斤这般模样,急忙将人劝了出去。“小七,别多想了。我们当初做暗卫的时候,刀口舔血,都活过来了。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