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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着抖起来:“那是自然,癞子你就放心吧!绝对是完璧!年纪小,皮肤嫩,又是这般娇花似的好相貌,还会些琴棋书画,这回可是赚大发了。唉,要不是怕苦主上门,我都想自己留着了,这么好的货色,卖出去可惜了。”癞子闻言吓了一跳:“你可别犯浑,这女人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的,万一漏了消息,她家里人追讨上门,事情可就不好弄了。还是早弄出城去早好!”“这姑娘要是外地来的就好了。”陆妈不舍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再过几天,何平县那里就会来人,趁着这几日,我再调教调教,免得她不死心寻死觅活的,路上麻烦。”他们这边谈得热闹,谢中奇却已是找得焦头烂额,嘴上长了一圈的水泡,连刚出生的女儿都没空看上一眼。谢明雨失踪一事,第二天早上就被揭了出来。谢府立刻就被翻了个底朝天,谢雁城大怒,将谢中奇叫过去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命他派人将谢明雨找回来。谢明雨性子野,以往溜出府去也是有的,不带丫头随从却是头一回。等谢中奇将她常去的戏院、首饰铺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真正急了。他立时回头去求谢雁城,然而谢雁城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人,堂堂总督府千金离家出走绝对是一件丑闻,更不要说孟谢两家婚事在即,谢总督谢大人将此事压下去还来不及,如何肯大张旗鼓搜寻谢明雨的下落,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暗中寻访,搜寻的力度就小了一半,这么一来,短期之内要找到谢明雨,那真是难上加难。谢中奇奔波无果,走投无路之下,竟跪在了谢雁城书房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父亲,明雨如今不知在何处受苦,她一个姑娘家,谁知道会碰上怎样的事……求您下令封锁城门,全城大索!若是迟了,若是迟了…………我这辈子从不曾求您,如今只求您这一件事。明雨她,她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书房门碰的一声打开,谢雁城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他,怒道:“你这是在逼为父吗?”他久居上位,所谓居养气移养体,这一句喝问带着千钧气势,若是一般人,恐怕立时就面色苍白,两股战战了。然而谢中奇却抬头直直地与他对视,愤然道:“不是我逼您,而是您在把明雨往死里逼。虎毒尚且不食子,倘若明雨出事,您就面上有光了吗?”“逆子,这是与为父说话的口气吗?”谢雁城额头青筋暴跳,一甩袖道:“她既做下这等事,就该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若她真敢败坏我谢家门风,那也只好报个暴病而亡。”“暴病?!”谢中奇目眦欲裂,腾得站起身来,连指尖都在颤抖:“你、你这个畜生!”“孽子,你说什么?”谢雁城大怒,抬脚就要朝谢中奇踹去,却听得院子拐角处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一个满头银发的女子快步上前,一把推开谢雁城,将谢中奇搂进怀中。“……娘?”谢中奇失声唤道。这正是谢雁城的嫡妻,樊远岚。她因生了谢中奇,被自己的丈夫厌弃,在这府中没有半点体面,受了这些年的磋磨,不过四十余岁的年纪,却早早生了一头白发。但她自小受三从四德熏陶,性子又软,遇事秉承一个“忍”字,从不曾跟谢雁城红过一次脸。然而为母则刚,如今女儿下落不明,儿子又要被谢雁城踢打斥骂,饶是樊远岚,也再忍不下去了。拦在谢中奇前面,樊远岚昂着头,木然地对谢雁城道:“你要碰阿大一下,就先杀了我吧。”谢雁城眯起眼睛,强压下怒气,一字一顿道:“你这是成何体统。”“若不是为了这一对儿女,我其实早就不想活了。”樊远岚淡淡道:“我只要你一句话,要么你派兵去找小雨,咱们娘三个一起活着,要么你就别找小雨了,我带着阿大一块上吊去。我樊家的门第比不了谢家,却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我若真被你逼死了,你就等着被人弹劾吧。”谢雁城瞳孔微缩:“樊氏,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说什么?”樊远岚唇边露出一丝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意:“我不过是把憋了那么多年的话,全给说出来了而已。修了这许多年的佛,到底修不了心……谢雁城,好好记着,我一双儿女活着,你也能好好活着,他们出了事,那咱们一家,便一块儿下阴曹地府去吧!”☆、第41章救人谢府家宅中闹得厉害,却不知这天水城中,竟有一人比谢中奇和樊远岚更为关心谢家大小姐的安危。此人便是云天远。“找到人了?”云天远在房中踱步,看到跨进房门的管事,布满血丝的双眼顿时就是一亮。“范围已经缩小到三家了。”管事顶着他的殷切目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只是其中有一家,背后的势力不大好惹,需要慢慢查访。”“查访,还慢慢…………”云天远冷笑一声,沉默了片刻,忽然抄起手边的一把凳子就重重地往管事身上砸:“势力大又怎么样,大得过密卫吗?啊!?不能抢在总督府前头找到谢家小姐,你要老爷我拿什么去讨好林大人!老爷我完了,你们这帮饭桶也别想好过!!!”心惊胆战地望向喘着粗气、状若癫狂的云天远,那管事全身发抖,连额头上的血也不敢去擦拭:“老爷息怒,小的这就去查,三天……不,明天就能拿出一个结果来!”“快滚!”云天远深吸了口气,勉强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语调却仍像是在冰水中淬过一般:“今天晚上我就要结果。”他向来城府极深,若非被逼到了绝路上,绝不会如此失态。当初他鬼迷心窍,竟设计陷害林可,之后才知道林可竟是密卫统领的贴身心腹。这几个月来,他天天都梦见自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密卫拖出去丢进大牢,抽筋扒皮,受尽折磨而死——自大楚立国起,得罪了密卫的人,没几个能有好下场。偏偏林可闭门谢客,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就是想送礼赔罪,都不得其门而入。若是来个干脆的,伸头一刀也就算了。迟迟不来的报复,就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未知的恐惧不断地发酵,当真是令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得知他得罪了密卫统领跟前的红人,平日往来的亲朋盟友纷纷弃他而去。此时正值漕帮□□的关键时刻,这么一来,面对二公子的攻势,他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已然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数天前,他就发现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