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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以后日子长着,一个人怎么行?”宋嘉宁心情复杂。郭骁抢了她,害她与家人两地分离,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提郭骁的名字,真去了公主府,见到端慧公主,她能不谈郭骁?应该说,端慧公主的所有亲戚中,她是最不适合去劝的。但面对淑妃悲伤忧虑的注视,宋嘉宁无法拒绝。“嗯,我试试,只是,公主与我……”宋嘉宁苦笑,她想帮忙,端慧公主未必领情啊。淑妃也是碰运气了,望着榻上两个孩子道:“你带上昭昭祐哥儿,热热闹闹的,端慧天生好玩,兴许会动摇。”宋嘉宁点头。回到王府,乳母领着孩子们去玩了,宋嘉宁端着茶水走到赵恒旁边,轻声提了此事。赵恒想到没想,直接道:“派人送礼便可,你不必去。”宋嘉宁犹豫:“娘娘那边……”淑妃好歹帮了她的忙,王爷不在乎,宋嘉宁挺感激的,不然凭白多两个美人进府,还是皇上皇后赐的,就算王爷不碰,有俩侧妃或妾室在那摆着,她都堵得慌。赵恒朝她招招手。宋嘉宁起身,疑惑地走过来。赵恒将人抱到腿上,看着她清瘦的小脸道:“你去了,只会挨骂。”宋嘉宁不信,端慧公主再刁蛮,她奉淑妃所托去示好,端慧公主也不会上来就骂她啊。赵恒亲了亲她秀挺的鼻梁,笑着道:“过几日你便知。”宋嘉宁越发糊涂了。赵恒却没再解释,道:“换身衣裳,去国公府。”太夫人、岳母都很担心她,既然回来了,该去见见了。一提回娘家,宋嘉宁立即把端慧公主抛到了脑后。两府紧挨着,没多久,宋嘉宁就扎到了母亲林氏怀里。女儿瘦成这样,林氏心疼地不得了,当然也训了女儿好半天,嫌女儿不肯让她见正脸,宋嘉宁装乖扮傻糊弄过去了。转到太夫人面前,太夫人摸摸小孙女头发,仔细端详一番,意味深长地问道:“跟王爷,一切可好?”宋嘉宁心头一颤,紧张地看太夫人,太夫人只慈爱地笑。宋嘉宁有点不知所措,心虚道:“挺好的,王爷叫我多吃饭,早点养回来,没嫌弃我长疹子。”夫妻恩爱就好,太夫人放心了,不再追问过去的事,笑着逗昭昭祐哥儿。国公府的三位老爷都在府衙办差,二房的双生子被郭伯言扔到军中历练去了,赵恒也无需大人招待,给太夫人请过安,赵恒带着小舅子茂哥儿去逛国公府。茂哥儿今年九岁,喜欢练武,自从听说王爷姐夫在边疆屡立战功,茂哥儿可钦佩姐夫了,兴奋询问军中情形。其实茂哥儿与郭骁长得有几分相像,都随了郭伯言,单论容貌,赵恒很难喜欢茂哥儿,可谁让这孩子是她的亲弟弟?赵恒只能敞开胸怀,告诫自己不能因为郭骁迁怒无辜的小舅子。赵恒亲自提点茂哥儿弓箭,练了片刻,昭昭丢下弟弟跑过来了,要跟舅舅玩。茂哥儿最喜欢小外甥女了,高兴地陪外甥女看花捉蝴蝶。赵恒负手站在花园外侧,看着看着,忽然注意到,女儿冒冒失失往前跑时,茂哥儿心细,快跑几步,帮昭昭推开了一支斜伸出来的月季花枝。“上面有刺。”茂哥儿举着花枝提醒外甥女。“那朵花好看!”昭昭只往前看,跑得小脸红扑扑的。茂哥儿主动帮外甥女摘花,谁也没把刚刚的小事放在心上。赵恒却想起这几年大年初一,茂哥儿塞给女儿的鼓鼓红包,那是舅舅给外甥女的压岁钱。“父王看,舅舅给我摘的!”昭昭抓着一朵雪白的月季跑过来,朝父王炫耀新得的花。这朵月季开得确实好,足有海碗大,花瓣洁白娇嫩,花香扑鼻。赵恒笑着夸好,然后摸了摸茂哥儿脑袋。茂哥儿并不知道王爷姐夫在想什么,没心没肺陪外甥女去找jiejie显摆月季花了。寿王一家一直在国公府待到了傍晚。郭伯言回来了,宋嘉宁赶至前院拜见,赵恒瞒了她很多,因此宋嘉宁并不知道,郭伯言早就知晓她失踪过。“叫父亲担心了。“宋嘉宁恭顺地道。郭伯言没有看女儿,没脸看,垂眸道:“王妃康复就好,太夫人跟你娘都急坏了。”宋嘉宁微微低头。赵恒示意她再去给太夫人、林氏辞别。宋嘉宁猜到王爷有话与继父说,告退离去。福公公与郭伯言的亲信也都退到了厅堂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郭伯言纵横沙场多少年,不畏强敌不怕刀剑,此时此刻,赵恒只是坐在太师椅上慢慢品茶,郭伯言手心竟冒出了一层细汗。王爷有确凿证据证明劫走女儿的人是他的平章了吗?王爷杀了平章吗?王爷会要国公府上下赔罪吗?应该不会,安安那么受宠,王爷怎么忍心迁怒林氏与茂哥儿?可那是王爷,天家贵胄行事,岂是常人能预料的?他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王爷只是一句话,就能左右郭家众人的命。“世子辞世已久,国公准备,何时请封另立?”放下茶碗,赵恒平静问,目光对着厅堂门外。郭伯言就好像看见,一道道巨石突然冒出崖底,瞬间填平了他脚下的悬崖。“王爷问的巧,臣端午才与太夫人商量,想趁祐哥儿抓周皇上龙颜大悦时,请封茂哥儿为世子。”郭伯言笑着道,神色恢复如常,到底是浸yin官场多年的老狐狸,主心骨不倒,便没有什么能让他失态。赵恒颔首,沉声道:“王妃只这一弟,望国公多费心,严加管教,莫再疏忽。”郭伯言眼底下的筋rou微不可查地跳了下,怒火无声肆虐于全身。他的平章已经死了,已经自尝恶果,王爷还想怎样?除了在情事上糊涂偏执,郭伯言自认他的平章没有任何令人诟病之处,王爷凭什么还要言语侮辱?可想到儿子的死,郭伯言的怒火又灭了下去,化成无尽的悲凉与悔恨。王爷骂得对,他是疏忽了,早在发现儿子对安安存了那种心思时,他就该打断他的腿,叫他彻底死心。“臣遵命。”闭上眼睛,郭伯言弯腰行礼。赵恒冷冷看他一眼,接了妻儿回王府去了。当晚,郭伯言一个人在前院坐到夜半三更,才踏着月色去后院找妻子。林氏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她睁开眼睛,看见丈夫背对她脱衣,肩膀宽阔,却隐隐有些佝偻。林氏揉揉眼睛,再看,丈夫又恢复了正常,依然像初遇那年,高大健壮。“怎么这么晚?”林氏坐了起来,看着他上床。郭伯言背靠床头,将陪了他十年的妻子搂到怀中,揉着她长发道:“白日听到些谣传,与世子之位有关,我仔细想过了,等祐哥儿办完抓周宴,我便递折子,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