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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不想旁人误会。”郭骁嗤笑,指着北面问:“你以为咱们分开睡,他日赵恒知晓你是被我所掳,会信我没碰过你?”宋嘉宁脸色一白,脑海里刚浮现王爷的身影,身体突然凌空,却是被郭骁打横抱了起来,朝床榻走去。通过这一路,宋嘉宁早知道自己拗不过他的力气,眼看就要到床上了,宋嘉宁抿唇,然后趁郭骁将她下去的一瞬间,立即抽下脑顶的发簪,转身,用簪尾抵着喉咙威胁道:“你再靠近一步,我马上死在你面前!”她不信,不信两个人真睡在一个床上,郭骁会不碰她。她头发散了乱了,杏眼瞪得圆圆的,像发怒的刺猬,对他充满戒备。郭骁却笑了,站在床前,高大魁梧的身躯挡住烛光,影子恰好投在她身上,好像两人融成了一体。注意到这个巧合,郭骁稍微移动了下,让自己的影子完完全全覆盖了她,自得其乐片刻,郭骁才无奈地问她:“安安,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不在乎你,大可先要了你,事后你伤了残了或死了,与我何干?”宋嘉宁目光微变。郭骁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这点变化,他叹口气,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抓起白瓷茶碗转了几圈,再看着她道:“你敢威胁我,其实就是承认,你相信我对你的心,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宁可不碰你,也不想你受任何伤。”他神色戏谑,又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宠溺。看着这样的郭骁,宋嘉宁再次记起了前世。郭骁因为她的姿色而罔顾亲情从梁绍手里要了她,但郭骁并不是满脑龌蹉的地痞流氓,第一晚他试图与她同房,宋嘉宁一直哭,他便罢手了,为何?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因为他有世子的骄傲,他不屑用蛮力逼迫一个女人,他要她心甘情愿,至少也是半推半就。宋嘉宁以死威胁,不是相信郭骁的心,而是相信郭骁没那么下作。可宋嘉宁不敢说出实话,不敢刺激触怒郭骁,如果郭骁心情好就不会碰她,她宁可默认他的自以为是。手依然攥着发簪,宋嘉宁低下脑袋,似乎心事被人戳穿。灯光昏黄,她低着头,侧脸落寞而可怜,随时都可能落泪似的,不用刻意伪装,天生就是最招男人怜惜的风情。郭骁捏捏额头,认了,低声道:“你睡床,我坐这儿睡,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半夜欺负你。”宋嘉宁一动不动。她不信,郭骁也不劝了,解开斗篷盖在身上,面朝她闭上了眼睛。宋嘉宁偷偷看他,灯光之下,男人背靠椅子,冷峻面庞微微扬起,黑眸轻阖唇角上挑,竟显得温柔而安详。宋嘉宁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维持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风声水声,船规律地摇摇晃晃,烛光摇曳,不知过了多久,宋嘉宁胳膊酸了,再看郭骁,已经趴到了桌子上,后脑勺对着她。宋嘉宁试探着放下手,身子悄悄往后挪,背靠船篷,再小心翼翼地抓起被子,慢慢盖到身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宋嘉宁一会儿想两个孩子,一会儿想念王爷,思念担忧痛苦绝望,各种情绪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可这些都敌不过人的本能。眼皮越来越重,对面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宋嘉宁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脑袋抵着膝盖。她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郭骁突然睁开眼睛,一点一点坐正,一抬头,就见她蜷缩在床上,防他防得,有床有枕也不肯躺下睡觉。她不怕吃苦,郭骁却舍不得她白白遭罪,慢步走过去,再慢慢地扶住她肩膀。宋嘉宁是睡着了,可她睡得并不深,感觉有人在碰她,宋嘉宁本能地便要推开对方。“别怕,我说过不会碰你。”郭骁动作迅速,抢在她发作之前,先将人摁躺了下去,再拉起两层被子捂住她脑袋以下,捂得严严实实的。宋嘉宁确实冷,可被子带来的暖意丝毫比不上郭骁带来的冷,杏眼愤恨地瞪着他。郭骁忍住摸她头的冲动,忍住亲她的冲动,只弯着腰,低声哄她:“你老老实实躺着睡,我马上回椅子上坐着,你再坐起来,再苛待自己,我就这样按着你一晚上。”宋嘉宁浑身一僵。郭骁看着她笑。宋嘉宁嫌恶地扭头,眼睛紧闭:“你松手。”“你躺着睡?”郭骁重复问。宋嘉宁抿了下唇。郭骁懂了,果然如约松手,回椅子上坐着去了。宋嘉宁背对他躺着,依然防备,提防身后的一举一动,然而防着防着,她又控制不住地睡着了。这一睡,就在轻轻摇曳的小船中,在规律的流水声中,睡到了天亮。不知是水声还是男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宋嘉宁猛地睁开眼睛,转身一看,船篷中空空荡荡,并无郭骁的身影。宋嘉宁略松了口气,一抬头,却见她的被子上,竟然多了一件厚重的黑色斗篷,正是昨晚郭骁披着的那条。就在此时,有脚步声逼近。宋嘉宁立即退回床角,一手捞起枕头底下的簪子,暗中戒备。门帘挑开,先露出郭骁的背影,随着他转身,宋嘉宁看到了他手中的食盒。“阿四去附近集市买的包子,粗茶淡饭,你凑合吃点。”见她醒了,郭骁自然无比地招呼道。宋嘉宁垂下眼帘。郭骁不着急碰她,她却要仔细谋划逃脱的法子了,就算逃不走,也要设法传消息给王爷,让王爷知道她人在何处,而不是真的去跟辽国要人。就在宋嘉宁心不在焉与郭骁一块儿吃包子时,遥远的北疆,寿王府的暗卫连夜奔波,终于赶在天亮来到了镇州大营,跪在自家王爷面前,低头请罪。一大早上的,骤然听闻王妃郡主被契丹人劫走了,福公公身子都晃了一下,还没站稳,先看向主座上的王爷,没瞧见脸呢,先瞥见王爷右手竟然握住了腰间佩剑!这是气得要杀人了吗?福公公扑通跪了下去,唯恐王爷大怒之下,连他也杀了。赵恒是想杀人,想杀了眼前的暗卫,杀了他留在王府的所有侍卫,她与女儿足不出户竟然都能被契丹人劫走,这群人都是废物吗!怒不可揭,赵恒管住了手,人却突地起身,一脚踹在了暗卫心口!“属下有罪,罪该万死!”暗卫抹掉嘴角的血,重新跪正,诚心认罪道,“但请王爷明察,属下等人彻夜守夜,王府三面墙,绝无任何人能翻墙而入,对方定是先潜进国公府,再从国公府埋伏到王府花园,伺机而动。”第209章209契丹人从国公府潜入王府的?赵恒握紧剑柄,冷厉目光投向了郭伯言所率兵马驻守的关南方向。王府侍卫森严,国公府守备不会比王府差多少,契丹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翻墙而入,首先要摸清侍卫巡夜的规律,然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