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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她侧头朝玉钏看去:“你把府里最近发生的事都与我说一遍。”玉钏一怔,可她终归也未曾说什么,细细想了一会便开口说道:“若说府里,除了秋姑娘进府倒也没什么大事了…不过西院那头前阵子倒是传出了几桩事,有回五姑娘要掌掴六姑娘,恰好被二爷看到了。”“二爷气得狠狠罚了五姑娘一顿,连带着二夫人也遭了罚。”王昉拢了眉心,她可不认为自己的那位好二叔会管这些小事…子女亲情在他的眼中本就是虚无,即便再深厚的血缘他也是想拋则拋。那样的人会来管后院的事?她双眉微拢,却也未曾开口,只是低着头吃了一口燕窝粥,才不经意得问道:“那日二叔身旁可有什么人?”玉钏轻轻咦了一声,似是惊讶,又似是怔楞,好一会她才开口说道:“主子怎么知道?我听西院的丫鬟说,那日是二爷宴请一位姓晏的大人…正好撞见了这么一桩事,那位晏大人当场便走了,其后便传出五姑娘与二夫人被罚之事。”姓晏?这满朝文武官,晏姓并不算少。可值得王允接待的,便只有那位中书令晏德。那位晏大人素来最重礼教伦常,瞧见这么一桩事,怕是王允在他心中的印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只是…王佩此举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她知道王佩一直想对付纪氏与王媛,最初在武安侯府的落水,而后是府里、府外每一回看起来像是在示弱维护,实则却都是在挑衅王媛,逼着她跳脚做出一些落人口舌的事来…这些事,只要不连累王家清誉。王昉向来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去。只是这一回——王允近日因为九千岁的事在朝中本就不好过,如今又碰上了王冀之事更是累了他的清明…他这个时候找这位晏大人自然是为了他的前程。偏偏又在晏大人的面前惹出这样一桩事来,往后晏大人这条路自是走不通了。以此来激怒王允,责罚纪氏与王媛,这样倒是说得过去了。那么王佩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若是有意…那这么些年,她还真得是小看她这位六妹了。…翌日清早。王昉醒来的时候还算早,她透过那茜纱窗往外看去天还有些灰蒙蒙…王昉其实夜里也没怎么睡好,隐约听到外头传来琥珀与半夏的声音,却是半夏在问起她的身子。王昉眉心一动,便开了口,朝外喊了声:“琥珀”。没过一会,那珠帘便被掀了起来——走进来得是琥珀和半夏,两人皆看着她,面露担忧。“主子,您醒了?”琥珀一面说着话,一面是走上前扶她起来坐了。半夏也在桌上取过茶壶倒了一盏温水递给王昉,一面是柔声说道:“您昨儿个真是让人担心坏了,老夫人一宿也未曾睡好早间才浅浅睡下,临了还让奴来看您…”她这话说完,一面是看了看人,才又说道:“您现下可好全了?”王昉接过茶盏,温水入喉,倒是恰好缓了她的渴意。她连着喝下了一盏才开口说道:“让祖母担心了,我已好了。”她这话说完便与琥珀说了句:“你去小厨房叮嘱句,早间替我弄些清爽的膳食来。”这话即便王昉不说,小厨房也知晓…既是措词,那么自然是有话要与半夏单说了。琥珀便也未说什么,他低低应了一声“是”,而后便又与半夏屈膝半礼,口中是言:“劳半夏jiejie照看些,我去去便来。”“去吧…”半夏一面笑着说了句,一面是取过一旁放着的帕子,亲自挽袖绞了个半干递给王昉…等琥珀退下,她才柔声开了口:“四姑娘可是要问秋娘?”王昉听她这般说,也无半分意外——这府中上下、丫鬟堆里最通透的便是眼前这位半夏了,不然也不会这般年纪就成了千秋斋的大丫鬟,成了傅老夫人身边最贴心的人。即便她平日鲜少说话,可心里却跟个明镜似得…因此听她这么一句,王昉也就未曾拐弯,直言而语:“是,我想知道当日礼佛究竟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出了一群难民,还恰好就拦住了她王家的马车…这一桩事怎么瞧也都不对劲。半夏笑着坐在一旁的圆墩上,笑着回话道:“上回礼佛的时候,我因为身子不适未随老夫人一道去…因此这个中究竟出了什么事,奴却是不知。只是,您若要问秋姑娘,奴倒是可与主子说上几句——”她这话一落,接过王昉手中的帕子放进盆中,才又跟了一句:“秋姑娘在府里住了十余日,虽占了个‘恩人’名,平日不骄不躁、行事也很是大方…不仅老夫人与夫人满意,就连底下的奴仆、丫鬟对其也很是满意。”半夏说到这却是停了一瞬:“还有一桩事,奴想四姑娘应是想知道的…”她抬眼看向王昉,声音却又压低了几分:“老夫人她有意把秋姑娘许配给三爷。”王昉闻言,袖下的手止不住一颤…果然如此。她昨儿个便在想,即便祖母要谢恩,送些银财便是…若当真觉得那位秋娘孤苦无依,也可以送些奴仆、送座宅子,让她有傍身之处。可偏偏祖母却把她留在了府中,留在了自己的身侧。王昉微微垂下眼睑,经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