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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有人造访,风痕轻弹出一个散音,便停下了,只留下余音袅袅。“怎么这样安静?”风痕露出温柔的笑意低声询问。“君上的琴音令人闻之怅惘,蒜蒜皮不起来。”蒜蒜一脸乖巧地与他对视,看见了他眼底的温柔。那双眼睛深沉寂寥,似墨色般浓郁,背后隐着千思万绪,平日里总略带寒意的双眸渐渐染上点点星光,似乎即将要揭开黑帘露出背后那一片星辰。蒜蒜用一种含着鼓励和期待的目光望着他,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他笑起来,眼中蓦然一亮,瞬间照亮到蒜蒜心底深处。“我自问并非痴情种,亦非拿得起放不下之辈。可是她为我而死,大仇难报,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更难以补偿。徒留内疚心伤……”他的声音很轻,有着一丝被压抑着的伤感。蒜蒜理解他的无法释怀,他欠春玉莹太多了。佳人已逝,情缘难续也就罢了,还迟迟未能替她复仇。原本要说出的请求就这样卡在她的喉头。她那为难和犹豫的神情没有逃过风痕的眼睛,“小蒜蒜是否有话要说?”蒜蒜一怔,几乎忘了回答,风痕发现她俏丽的小脸呆呆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和她有关?”蒜蒜明白这个她指的是春玉莹。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蒜蒜深吸了一口气,老老实实交代了她和春紫莹的谈话内容,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蒜蒜无心冒犯玉莹公主,只是此事事关我水仙一族失踪之谜,求君上成全。”沉默,难耐的沉默。他的目光来回闪动,有着明显的犹豫。蒜蒜明白,在他心里划伤春玉莹的尸体取血无异于是对她的一种亵渎。他对她有着那么深的歉疚,显然不会不揪心。换了别人,他一定早就发怒了吧?她是不是有些肆意挥霍他的纵容了?风痕的视线瞥向眼前的蒜蒜,看着往日俏皮大胆的小丫头小脸上尽是忐忑,风痕心一软嘴边浮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你要拜她三拜以示歉意,还有,不许多。”蒜蒜大喜,一下子跳到了巨石上抱住了他,“君上,你真好!”风痕疏朗一笑,气氛欢畅,风痕转过头两人突然离得很近,四目相对,竟生出了一丝暧昧,彼此愣了一下忽然就分开了。各自脸上都带着一丝尴尬。……水下幻影神宫。蒜蒜第二次看着春玉莹的尸体,仍和第一次一样感到痛心,毕竟自己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还是那样的凄惨。“蒜蒜,动手快一点。我怕她疼……”虽然明知不可能,可风痕还是觉得春玉莹会疼,思量了一下他还是不忍心看这一幕偏头对蒜蒜说道,“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他就走出了石门,在外边等待。石门刚刚阖上,隐藏在蒜蒜发间的那只小小的七星瓢虫终于飞了出来在蒜蒜背后幻化成人,赫然就是春紫莹。只不过她隐藏了气息,虽然变身会耗损灵力导致身体虚弱,可她还是撑了许久。出于女人的直觉,蒜蒜敏感地感到这石室中除了她似乎还有别人,禁不住用狐疑的目光四下搜寻。春紫莹在她扭头的那一刻立即使出隐身术将自己隐藏,蒜蒜皱着眉略感怪异却未发现任何异常。她左手捧着装着流光幻玉的碗怀着歉意诚心地朝春玉莹的尸体拜了三拜,“玉莹公主,蒜蒜其实也心有不忍,还望你谅解。对不住了!”蒜蒜立直,把碗放到春玉莹的手边取出长针。春紫莹在她身后悄悄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那里面装着“天火”。春紫莹孤身来神界,奈何她法力不高,妖王特意为她聚来“天火”给她防身。蒜蒜一只手捏紧了春玉莹的一根手指头,另一只手里捏着长针就要扎下去,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簇小火苗飘来。只不过一瞬间,小火苗骤然落在春玉莹的尸体上随即窜开蔓延全身,事情发生得太快,蒜蒜甚至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春紫莹一倒出“天火”,立即又变身幻化成一只小小的瓢虫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回到蒜蒜的头发里面。前一刻还安详躺着的春玉莹,忽然之间周身燃起熊熊烈火,惊得蒜蒜张口结舌过了两三秒才惊叫出声,“啊——”在外面突然听到蒜蒜发出一声尖叫的刹那,风痕立即打开石门冲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风痕心神俱裂。他惊慌失措地冲到春玉莹的玉棺边,就在此时春玉莹正好化为飞灰,无力回天。“不——”风痕难以置信地凄声哀嚎,面容扭曲,仿佛被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脏,疼得猛然收缩,痛不欲生。蒜蒜惊恐交加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全身冰凉,无措地站在那里发抖完全说不出话,舌头发麻不听使唤只能偶尔发出一两个颤抖的音色。满室飞灰,风痕像疯了一样想要用双手接住,然而只是徒劳。三界生灵,无论神妖凡人,若被天火所焚皆不留痕迹。风痕心如刀绞,双眼通红,锥心的痛楚使他难以呼吸。“君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蒜蒜惊慌的脸上落下,她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才恢复了一点神智呼唤他。听到身后蒜蒜的声音,风痕怵然回头看清她面容的刹那戾气喷涌而出,他一把扼住了蒜蒜的咽喉。☆、第四十一章谁是背后真凶?(四)风痕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愤怒,然而熊熊怒火之中似乎又隐隐含着丝受伤,他通红的双眸紧紧地迫视蒜蒜怒吼道,“孤如此信赖你,你就这样报答孤?”两人相知相识,她是那样纯真善良,他本如获至宝。如今这一切要他如何接受?风痕扼住蒜蒜脖颈的手颤抖着,眼前这张天真无邪的面孔似乎是绝妙的讽刺。讽刺他竟看错了人,讽刺他居然为了她融化冰封已久的心。这一刻,相对于玉莹的灰飞烟灭,风痕发现蒜蒜的背叛更让他感到痛苦。“为什么?”风痕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蒜蒜生吞活剥,“她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要她化为飞灰?”蒜蒜被勒得大脑嗡嗡响,脖子又紧又疼根本无法呼吸,她难受地用腿不停地乱踹,“放……开……”风痕的目光含着无限的痛楚,脸色涨红,红通通的眼睛流下一道道泪水,他几近癫狂地咆哮道,“放开?你还指望孤饶了你?是谁信誓旦旦说绝不负我?”他越说越愤怒,掐着蒜蒜脖子的手收紧。“不……不是我……”蒜蒜拼了命地想要掰开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艰难地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不是你?”风痕完全失去了理智,面容微微扭曲,“这里除了你,根本没有别人!你忘了?这是我们共同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