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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应该再检查检查他伤势,等他好些再调/教也不迟。睨了眼轿夫们,他们顷刻心领神会,把软软稳稳抬入府邸。停在绿韶院门口,陆宴初才被允许下来,他早不气了,想想她哪样都是为他好。“我头上的伤真不碍事,能走能跑,你这太夸张了。”陆宴初笑着与她说话,却见她面上严肃不减,理都不理地搀着他往内行。陆宴初默了会儿,低声道:“你伤势都没好,御医让你好好养伤,少出门少动气少伤神,你哪样做到了?最近些日子你进进出出,我看你都忘了你肩上的伤了,等下进屋,我再给你看看伤口愈合的怎么样。”“能不能安静会?”豆苗儿绷着脸,“你真吵。”陆宴初无语,他静静盯着她,她权当视若无睹,好吧,敢情是只准她数落他,轮到他说两句,她就嫌吵了?第73章来香不知用什么借口哄住了福宝,居然没有出来闹腾,豆苗儿大感省心。将陆宴初扶回寝房,豆苗儿睨他一记,让他坐在软塌,作势要拆他头上的纱布。按住她动作,陆宴初拧眉望向她,嘴角往上扬,略有几丝薄薄撒娇的意味:“这才止住血呢!”对上他漆黑的眸,豆苗儿轻咬唇瓣,收回手拢进长袖,偏头赌气道:“我看是你不敢让我瞧你伤势吧?”“哪有?”被猜中心事,陆宴初只好硬着头皮把脑袋凑过去,一副乖乖巧巧任人宰割的样子,“看吧看吧,你看,我跟你说,伤并不严重,就一道小口子,破不了相。”“谁要管你破相还是不破相。”“怎么不管?”陆宴初好笑地去拉她的手,“夫人若不管我,还有谁能管谁会管?”说着,顺便得寸进尺地要环住她腰。严肃谈问题的时候,最讨厌动手动脚了。豆苗儿推开他,面上气恼。“嘶”了声,陆宴初顷刻抬手触了触纱布,面颊揪成一团,似是被她推避的动作弄痛了伤口。“怎么了?”豆苗儿一惊,登时不敢再乱动,任他搂腰一把将她缠住,也不知他究竟是疼了还是故意对她使苦rou计。将头埋在她胸前,陆宴初舒服地喟叹一声,“阁老年纪不小,力气居然不可小觑,好在砸来的只是一枚小印章。”不等豆苗儿接口,他迅速道,“不过此时此刻依偎在夫人温暖的怀抱,便哪里都不痛不疼了。”“我又不是止痛药,少来这套。”豆苗儿嘟嚷了一句,低眉盯着他头上纱布,知他假装风淡云轻,就不再强行看他额头,毕竟御医才处理好的伤势,她若不分轻重地揭开,指不定又要流血。“我跟你说。”豆苗儿心疼地望着他,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她情绪突然低落,嗓音也变得很是沙哑,“你能不能好好保护你自己,上次……”不愿提及陆文晟那家子的事惹他心累,可今日不与他说清楚,她不能安心。吸了吸鼻子,豆苗儿接着道:“你知道吗?你若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办?福宝怎么办?最紧要的是福宝,他那么小,他真的需要你。”“我懂。”“不,你不懂。”豆苗儿抢白,语气着急,“福宝比任何人都需要你,所以我拜托你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够离那些危险的地方或者危险的人远一点。上次的事情暂且不提,这次呢?你明明可以规避,旁边站了那么多带刀侍卫,为何那个印章没砸到旁人,偏生砸到了你?”陆宴初立即心虚地埋头:“我倒霉。不过我可以保证,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豆苗儿气不打一处来,她神色复杂地与他对视,半晌,一字未吐地推开他,掉头就走,“我先去看看福宝。”“豆苗儿……”不顾他呼唤,她匆匆踏出门槛往左快行,直至走累了,这才愁眉苦脸地驻足。倚靠在木柱上叹气,豆苗儿蹙眉盯着凭栏下开得正好的一朵小花,她当初正是因为福宝,才头也不回地从扬州赶往京城。陆宴初好便代表福宝好,他若出了什么差池,叫福宝如何能熬过这些年?应该与他说清楚的,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给他听,迷惘地抬脚,豆苗儿没有方向地缓步往前,又想,她此时脑子里乱七八糟,与他坦白之前,她起码要先在腹中打一遍草稿。穿过长廊,越过拱门,豆苗儿徐徐走着,不经意抬头,蓦地望见站在金鱼池边的道徵大师。大师手持串珠,双眼阖住,唇瓣念念有词,似是在修行。豆苗儿悄声上前,不愿打扰道徵大师,她静静伫立在他身侧,望向池中嬉戏的两条鱼儿。“施主。”道徵和尚似有察觉,倏地睁开眼眸,转头看她。“抱歉,打扰到大师了。”摇头否认,道徵和尚随她目光望向池中,两条鱼儿穿过墨绿水草,绕着池边遨游。“施主还在烦忧?”道徵和尚望向远处,宽慰道,“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安排,施主尽心尽力便可,切莫太勉强自己。”“眼下倒不是愁那邪术。”豆苗儿蓦地感到一阵赧然窘迫,一旦涉及到陆宴初与福宝,她便将先前的全都放到了一边,实在是……“是因为首辅大人?”道徵和尚有所听闻,了然颔首。豆苗儿“嗯”了声,轻声道:“我能够站在这里,全都托当年大师的指点。后来福宝生病,也正是因为大师的一番话,我才带着福宝来找他。”豆苗儿闷声继续,“他不知道这一切,也不知道他的命就是福宝的命,他若身受重伤福宝定也会有影响。今日在内阁,就因为两位大人的争执,倒连累他受了伤,幸在伤势不太重,可我却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他就不能安分些吗?”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是个和尚,自然调解不了这种夫妻间的置气拌嘴。道徵和尚讪笑一声:“他身为首辅,统领内阁,这是职责之内,施主莫生气。再者人生在世,难免磕磕碰碰受些轻伤,一帆风顺的人生是不存在的。”“我不生气,我只是担心福宝,谁要管他在外面做什么!”豆苗儿听大师居然为他开脱,一时顾不上有理还是没理,红着眼睛恼上加恼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生死与福宝性命紧紧相连,我才不要管他是死是活,他愿意涉险就涉险,他愿意受伤就受伤,我绝对置之不理。”“这……”谁还能愿意受伤啊?道徵和尚一个头两个大,决定不再火上浇油,保持沉默罢了。人情绪激动时本就冲动,他再说几句,指不定她更愤怒。气氛沉默,豆苗儿赌气地盯着水草里歇息的两条小鱼,恨不得将陆宴初变成其中一条,好生生圈养在鱼缸里,日日盯着,看他还能生出什么事端。静寂中,一阵微风拂过,雕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