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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林子里挖宝。几个奴仆紧紧跟上,豆苗儿很是放心。捧着热茶,豆苗儿坐在石桌旁细细打量她面色,确实不如以前红润,脸颊消瘦了些:“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大好?怎么了?”“没事,上次受了寒,还没好全,倒是赵夫人身上的伤……”沈慕春不以为意地摆手,日及此处,旋即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怒不可遏地拍了下石桌,声音洪亮,“当时我要在现场,一定要把陆家那小子揍得遍地找牙。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幸好恶有恶报,那小皇帝还算靠谱,也算替你们出了口恶气!”豆苗儿忙示意她喝口水平息情绪,大喜大悲对身子并不好。望着她气得脸颊绯红的模样,豆苗儿又觉好笑,她一口一个小子,还小皇帝,说得她好像很大似的。“我已没有大碍,明日让学成来与福宝上课吧!不碍事儿。”豆苗儿想起来道。“好,等爹回来,我先与他商量商量。”豆苗儿颔首,两人话了些家常,她略不好意思地转到亲事上。沈慕春为人爽朗,提及女儿家私事,完全没有扭扭捏捏,她撇嘴道:“见过两次,人看起来挺好欺负的。”“那你是比较满意?”“满意?”沈慕春无所谓,“随便吧,反正我爹说,我嫁给谁都是我欺负人家,一个劲儿让我多收敛些性子。”豆苗儿轻笑出声:“你爹是对你过于苛刻。”她顿了顿,“我听别家夫人们提及,说世子品性良善为人谦逊有礼,如此看来,只要你愿意,这也算一门好亲事。”“我不愿意。”抬眸望向远处,沈慕春小口啃着糕点,语气平淡,“但那又如何?爹说,别人都是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打听许久,再没有比世子更好脾气又出息的男人,我能嫁给他,是我的福气。”豆苗儿抿唇,眸中闪过一丝挣扎。她自小在泖河村成长,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规矩,后头又无家人拘束,她的亲事她自己做主,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绝对不能委屈自己。但她只是个特例,离开泖河村后,直至现在,她知道越是大门大户,规矩越多。倘若爹娘在世,她或许与陆宴初都不会有任何交集,所以她又能对慕春说什么呢?“爹说,他想在离开京城前看我办完亲事。”豆苗儿扯扯唇,自是看出她的意志阑珊,只能宽慰:“等成了亲,接触多了,或许你就会喜欢世子。”“喜欢?”沈慕春托腮,指腹轻点脸颊,陷入思考。与此同时,福宝与学成在将军府玩的不亦乐乎,压根不想走。母子二人顺其自然留下用午膳。四人落座,看着满桌丰盛的美食,福宝十分感动,捧着碗大块云翳,直嚷嚷着晚上也不要走,他再也不想喝那些汤了。豆苗儿哭笑不得,深以为然。用完午膳,沈慕春去内室洗漱,人掀帘入内,不过须臾,便听婢子一声惊呼。外面的豆苗儿并两个孩子急急闯进去,婢女正跪在晕倒的暮春身边,想把她搀到床榻。忙搭把手,众人慌乱安置好沈慕春,令奴仆去请御医。闺房内,沈学成趴在床榻哭鼻子,福宝也不停揉眼睛。豆苗儿尽量保持冷静,蹙眉问她贴身婢女,才知御医换了好几个,针对她的病情,都是同样答复,说没有大碍,无非身虚体弱血气不足之类。站在不远处,等御医过来的同时,豆苗儿无计可施地怔怔望向榻上的沈慕春。脑中恍恍惚惚的,突然生出个荒诞的想法。却又感到不可思议。当初她也这般认为自己不过是身体羸弱,休养不够。孰知却是……御医极快到来,放下药箱,诊脉,一番忙碌,依旧是那番说辞。也是,毕竟这些症状,确实就像亏了身子似的。送走御医,豆苗儿等了会,不见沈慕春清醒,便暂时将福宝留在这里,决定先回一趟家。一路面色严肃的催促马夫快些,豆苗儿迅速拿了木念珠,再度折回将军府。果不其然,一入府邸,就感觉腕上念珠有了反应。但这暂时并不能说明什么。枯坐着等沈慕春清醒,豆苗儿不停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能性。或许她应该写封信,加急送入扬州,请道徵大师亲自走一趟?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道徵大师当年的言语,他说这邪术分明已失传数百年,既然突然现了世,那害了她的人与慕春会不会是同一个?自然,这个假设的前提是先确认慕春究竟有没有被夺福。足足昏迷三个多时辰,沈慕春才在众人期待下幽幽转醒。天色渐暗,豆苗儿仔细打听这阵子她的病情与症状,直至前厅奴仆传讯,道是首辅亲自来接她与福宝,马车就候在府外。豆苗儿告辞,声称择日再来,然后满腹心事地牵着福宝离开。一路无言,福宝皱着眉头,受氛围影响,很是挂念慕春jiejie的身体。两人出府,上马车。一家三口沉默无言。陆宴初绷着脸,双臂环胸,看看福宝看看豆苗儿,等着他们自行认错。孰知等了又等,竟毫无动静。他清嗓咳嗽一声,摆出谱:“你们今日是不是过得很愉快?”福宝觑向娘,讪讪答:“还好还好。”又迅速报告道,“爹,慕春jiejie真病了,中午晕倒了好几个时辰,娘和福宝可担心了。”闻言蹙眉,陆宴初不好再摆脸色,“怎么回事?”“不知道。”陆宴初只好问豆苗儿:“她怎么了?”愣了下,豆苗儿迟钝地望向他双眸,缓慢答:“说是身虚体弱气血不足,但有些奇怪……”“是奇怪。”陆宴初低声呢喃,“不如再请几个御医瞧瞧?以免落了病症,却没诊出来,这时间一久,怕是有些麻烦。”敷衍地点点头,豆苗儿面色纠结,心情顿时跌落谷底。回到府邸,她马不停蹄写信,当晚唤来李韬,将信匆匆送去扬州。她的举动自然瞒不过陆宴初眼睛,却没过多盘问。因着慕春生病,陆宴初自然不好将她留在府邸调养身子,叮嘱她几句后,便彻底放养了。但每日一汤却改到了晚膳,由他亲自监督执行,豆苗儿心底搁着要事,哪有闲情与他抬杠计较,喝得煞是痛快。绝对有猫腻。陆宴初眯了眯眸,决定暂且按兵不动,暗暗观察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接连四五日,豆苗儿在将军府与首辅府邸之间来来回回。原先只是怀疑,如今竟有了几分把握。慕春的症状,仿佛与她当初如出一辙。从扬州上京虽简便,却要耗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