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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就是竹安县赵家的那个女儿?她就是陆宴初这些年孑然一身不肯成家的原因?“我那天看到了福宝,他很懂事可爱。”陆文晟想起那日见到的小男孩,打心底欣慰道。豆苗儿撇嘴,她甚至不想从他嘴里听到“福宝”这两个字。“陆宴初应该快回府,我就站在这里等等他。”“鸿胪寺卿大人。”豆苗儿皱眉,轻笑道,“我想哪怕首辅回来,他与我的答案并不会有任何区别。再者大人为何不肯扪心自问,你凭什么认为他要替你们冒险?”第64章陆文晟哑口无言,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当面质问,尤其她的身份还是自己儿媳,可谓百感交集颜面无存。灰头土脸站在檐下,陆文晟瞥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护卫,沉声道:“不管怎么说,常儿是他血浓于水的手足,我只求他能在圣上面前稍微转圜一二,别让常儿吃太大苦,这孩子从小被家里娇惯坏了,身子骨也弱,圣上……”豆苗儿撇嘴,面上流露出明显不耐。及时收声,陆文晟顿了顿,以情动人:“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想接他进京,是他不肯,我……”“想必陆大人这些年并不曾后悔,也不曾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豆苗儿轻笑着打断他话,言辞肯定,“但凡陆大人你有感到那么一丁点愧疚,怎么可能有脸站在这里?”陆文晟自知理亏,但他要找的是陆宴初,与妇道人家说再多都是浪费口舌。“我等他回来。”陆文晟疲惫的脸上满是坚定,“我等他亲口……”不等他说完,一道冰冷的嗓音蓦地传来:“她说的,便等于我说的。”两人同时侧目望去。陆宴初站在不远处,朦胧橘光散落在他面上,看不出具体神情。视线从陆文晟身上挪开,陆宴初拾阶而上,走到豆苗儿身边,他毫不犹豫揽住她肩带她进府,嘴上淡淡道:“出了事,鸿胪寺卿大人不第一时间去定国公府上磕头赔罪,反倒找到我这里,实在太看得起我。”“不是,常儿他、他娘已匆匆前往定国公府上登门道歉,我……”“哦?原来是兵分两路?”步伐一顿,站定在门槛前,陆宴初嗤笑道,“听说贵公子是为他娘打抱不平才持刀伤人?既然如此,德阳郡主是该多费些心思。”“陆宴初。”说不出的无奈与倦怠,陆文晟喊住他,老态毕露,沧桑憔悴道,“是我对不住你和你娘,可常儿是无辜的,看在你们手足一场,帮他一次。圣上年轻,向来护短,定国公又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性子,这次常儿怕是凶多吉少。”“你在求我?”陆宴初偏头朝他望去,脸部线条蓦地僵硬。“是。”搭在豆苗儿肩上的手不自觉收紧,陆宴初勾唇:“明天这个时间,你来找我。”闻言抬眸,豆苗儿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森冷面容。肩被他捏得发痛,豆苗儿忍着没吭声,她知道他很生气,除了生气,或许还有委屈愤懑以及屈辱等。她都明白的,他当然应该恨。可为什么他会要陆文晟明日再来?左肩疼到麻木,两人并肩入府。走了长长段路,一直缄默的陆宴初这才意识到的猛然收回手,他怔怔望着她肩,眸中浸满自责,却手足无措,只能讷讷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疼。”豆苗儿心疼地握住他收回的手,牵着他一起回绿韶院,顺便说些开心的事与他听,“先生今天说福宝是他教过最有灵气悟性的孩子,学什么都快,还笑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呢!”说完,面色一变。豆苗儿蹙眉,她忐忑地瞄陆宴初,见他似乎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去,她松了口气,生怕最后一句话会令他不悦。陆宴初扯唇,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她这般紧绷,是他不好,是他不对。只是连续发生的这些事,他实在装不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定国公曾孙乔睦是他教过的学生,为人坦诚爽直,比圣上略小一岁,是个好孩子。而往日那个见他就分外尊敬的孩子如今却毫无血色地卧在榻上。人心rou长,他怎能无动于衷?哪能毫不偏袒?圣上听闻此事,勃然大怒,甚至扬言要将陆常流放关外永生不得入京,他当时站在边侧,一字未吐。乔睦是因他才与陆常让起口角,他惭愧且自责。两人才回寝房,福宝颠颠儿跑来请安。豆苗儿一边哄着孩子,一边留意坐在桌旁情绪低沉的陆宴初。“爹。”趁娘不注意,福宝习以为常地往他腿上爬,抱着他胳膊撒娇道,“爹,学成哥哥的爹送了他一匹小马驹,福宝也想要,要枣红色的小马儿。”“福宝。”豆苗儿凛眉,作势要将他带走,“别胡闹。”摇头示意无碍,陆宴初低眉摸摸他脸,耐心道:“你还小,你瞧瞧你胳膊腿,小马驹对你而言也高大了些,再等一年,等你拔高了个儿,爹定送你一匹漂亮英俊的小马驹,行不行?”认真思考,福宝点头。他最识时务了,反正讨不到,得个保证也是极好的。“爹您说话算数。”“当然算数。”父子两拉钩钩,豆苗儿去小厨房温了两碗杏仁羊乳,让他们一人一小碗饮下,有助睡眠。因为她总觉着,今夜陆宴初可能睡不安稳……把福宝送回房,两人洗漱,吹灭烛灯。豆苗儿躺在里侧,眼睛睁着,毫无睡意。“定国公曾孙情况还好吗?”忍了忍,实在忍不住,豆苗儿望向昏暗中躺在身侧的男人,“你要不要跟我说会儿话?”“没有性命之忧,但腿伤到了筋骨,医治起来难度不小,不过御医们会倾尽全力。”他嗓音很轻,并无太多情绪,不知是不是怕她担忧。豆苗儿侧身拥住他,眼睛泛酸:“别太自责,等过几日乔小公子伤势稳定些,我去定国公府上一趟,你看合适吗?”握住她搭在他腰上的手,陆宴初面上浮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好是好,只是定国公府上只怕……”“我懂,他们有怨气正常,没事的。”“难为你了……”两人相拥,一时无话。豆苗儿没问他明日让陆文晟过来是什么用意。但心底打了个结,始终惦记着。不过他不说,她暂时不问就是了。翌日天不亮,陆宴初起时豆苗儿就醒了。她整夜睡得浅,怕他不安,佯装熟睡,等他离去,豆苗儿叹了声气,洗漱穿衣。平稳日子才过了没多久,便又不安生了,他们想好好生活为什么就那么难?陪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