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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一愣。咳嗽的不是旁人,正是乔装出宫的年轻皇帝宗越。恩师大摆喜宴,又是内阁首辅,他不走一趟,说都说不过去。再者,他受够了宫中日复一日的枯燥,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上要事,就急着出来放风。赶巧一来就撞上“熟人”。此时熟人眼眶红红的,倒有了点女儿家的模样。宗越微张的唇闭拢,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人都快哭了,他身为堂堂一国之君,不能火上浇油吧?眸中怒意湮灭,沈慕春瞄了眼周围。此处人少,竟还没人发现他的身份,要不要行礼?瞧出她心思,杜丁开口道:“公子只是过来向首辅道贺,不愿兴师动众。”沈慕春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中规中矩答:“首辅被灌醉了酒,不省人事,送去了新房。”“莫不是装的吧?”杜丁嘴快,抢道。宗越淡淡斜他一眼:“先生岂是这种人?不许污蔑他。”又望向与他刻意保持距离的沈慕春,心底莫名的十分不爽快。杜丁眼珠一转,心思活络道:“对对对,小的该掌嘴。不过既然首辅醉了,公子您想吃上次的炒粉吗?小的不大记得地方了,不如让沈小姐带路?”挑眉,宗越不吱声,视线落在她脸上。沈慕春心一沉,自知在劫难逃。她咬咬牙,挤出一丝笑意,颔首。两人拾步走下青石阶,因街道远,不得不上同一辆马车……愣愣端着空碗,马车就从眼前经过。陈老三怔住。好生强劲的福气,这是他前所未见过的。伸手捂住木念珠,他厚着面皮去还碗,小厮自然不稀罕再要。不过陈老三一向死皮赖脸,没过多久就打听出,这姑娘是沈临邑沈大将军家的,原来是沈家大小姐。浑身舒畅,陈老三笑着活动了下筋骨,圆满地打道回破院儿……第62章几个护卫把不省人事的陆宴初架回来时,豆苗儿吓了一跳。她帮把手,把床上的桂圆花生清理干净,总算腾出了位置。护卫们捂嘴暗暗偷笑,行礼告辞。只道首辅今儿个高兴,一不留神,就喝大了,一路还尽说胡话!送走他们,豆苗儿关上门,用手扇了扇空中挥散不去的酒味儿,哭笑不得。既不会喝酒,偏喝那么多,天没黑就被抬了回来,他这首辅,今日可在众人面前闹足了笑话吧?无奈摇头,她转身去看躺在床上的男人。帮他将染了酒香的外袍脱掉,豆苗儿唤人端盆热水进来,亲自拧了帕子给他洗脸,就像他方才那般仔细为她擦拭一样。擦着擦着,她手腕蓦地被捉住。定睛再看,方才毫无动静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他眸中氤氲着薄薄的湿气,正冲她浅笑盈盈。满目红色之中,他笑容煞是好看。“醒了?”豆苗儿脸颊发烫地给他擦脖子,“你喝了多少?”“没多少。”“没多少能醉成这样?”话说到这里,觉出不对劲,豆苗儿蹙眉,斜睨着他,醉酒的人话能说得这么利落?而且他眼神清明,并无多少醉意的样子。“你该不是……”陆宴初挑了挑眉梢,“嘘”声道:“也不能这么说,我还是醉了的。”他似乎很得意,豆苗儿将手收回,懒得给他继续擦脸:“确定没让人给看出来?”“怎么会?”陆宴初握着她手不松,难受地“嘶”了声,“我又不是没有喝醉过的经验,再者,我方才没少喝,头现在是真的疼……”看他确实难受,豆苗儿蹙眉放下帕子,弯腰用指腹轻轻给他揉捏太阳xue。“好受多了,谢谢。”陆宴初专注地凝视她一举一动。妆容褪去,她脸颊清透润白,唇是自然的红,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柔和,能让心瞬间平和,仿佛回到了泖河村岁月静好的日子。嘴角逐渐牵起笑意,陆宴初轻声央道:“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陆宴初?”豆苗儿眼神古怪,不解地盯着他。好笑:“不是这个。”“那……夫君?”陆宴初愣了下,满意:“这个听起来不错,不过我眼下更想听的是……”他压低嗓音,话里有股引/诱的暧昧,“你以前怎么叫我的?”“陆宴初啊!”“泖河村的时候。”苦笑,陆宴初莫可奈何地提点她。泖河村?豆苗儿咬唇思索,脑中突然灵感一现,他说的莫不是……陆家哥哥?旋即怔住。豆苗儿瞪圆双眼,不可置信又不好意思地扭头不看他。他怎么突然想听这个?抿唇尝试几遍,奈何“陆家哥哥”这四个字一直堵在喉咙口,怎么都没法说出来。不行,她真叫不出,她可不是当初没脸没皮不知害臊的小姑娘了!“怎么不叫?”陆宴初晃了晃她手腕,细声催促,像极福宝撒娇时的样子。豆苗儿嗔道:“你喝醉了。”“没醉。”“醉了。”豆苗儿跟他叫板,好笑不已,“告诉我,你哪里没醉?”陆宴初知她这是故意逃避,他挑了挑眉梢,捕捉到她眼底一闪即逝的狡黠,很好,他还以为他和以前一样拿她没辙是不是?“真不叫?”陆宴初再问一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嗯,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见她开始装傻,陆宴初神情一本正经,手上却突然用力,蓦地将她往自己胸口拽过来。重心不稳,豆苗儿猝不及防地扑倒在他坚硬胸膛,速度之快,以至于她都来不及惊呼。还没稳住身体,陡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反压在柔软鲜红的喜被上。“我没醉。”食指压在她饱满莹润的唇上,陆宴初双眼迷蒙的证明自己。“没醉就没醉。”豆苗儿犟嘴道。她试着动了动手腕,可惜他攥得太紧,挣脱不了。“你喊我一声,我就松开你。”豆苗儿羞得脸颊胀红,不敢对视他认真的眸子。他确实喝了不少酒,却又没到醉的地步,这情况最难办了。要真彻彻底底醉了,哪儿知道逗她?豆苗儿很想依了他,喊一声“陆家哥哥”讨饶又不会怎样,可是——莫名感到羞耻。她就是没有办法叫出口。“夫君你觉得不行?”豆苗儿放软音量,颇有些求饶的意味。“嗯,夫君我觉得不行。”好笑又好气,豆苗儿抬起下颔,一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将装傻进行到底:“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宴初俯首凑近她脸,细碎的吻落在她微微翘起的精致鼻尖,然后咬住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