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重逢
或许是察觉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北辰开始在璃月港内打听关于荧的去向。 当他来到莲花池，与正在出外勤的甘雨相遇，半仙之兽看见他后神情略显紧张。 “诺、诺尔斯特大人！” 北辰眼睛一亮，问道：“甘雨，你今天见过荧吗？” 甘雨一愣，随后点头将自己在冒险家协会挂的委托一事告诉了他，听完解释，北辰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深渊教团……”他眸色微暗，“能告诉我遗迹的位置吗？” 得知到具体位置，北辰道谢后便匆忙离去，甘雨抱着文件注视他的背影，又突然想起自己的公务还未完成，急忙往总务司赶去。 璃月某处深渊遗迹中，由于一开始的入口被毁坏，他们只能按照之前逃出来的路线返回，荧跟在戴因斯雷布身后，有点恍然，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本来只是帮甘雨来看看这座和深渊有关的遗迹有什么危害，然后发现了逆位污秽神像和已经死去的大盗宝家，与深渊使徒打了一架后听他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 逃出遗迹后又与戴因碰见，开始在蒙德寻找这座奇怪的神像和追猎深渊使徒，经过一番折腾，又回到了原点。 短短一天时间她就在璃月蒙德两头跑，明明她前不久才从蒙德离开。 荧挠了挠后脑勺，她出城的时候还躲着迪卢克老爷走的，而且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瞒着辰的。 想到这里，她略微有些心虚，脚下一个没注意，身体往前摔，手臂和后背的衣带被拽住。 等她站稳后，这才发现在自己想东想西的时候，已经和戴因同排并行了。 戴因斯雷布松开抓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留下一句：“小心脚下。” 派蒙也松开了衣带，飞到她面前拍了拍胸口：“还好没摔下去，不然回去和大魔王见面，发现你脸受伤了我俩都得完蛋。” “抱歉抱歉。”一想到那个场景，荧莫名打了个寒颤。 “你说大魔王要是发现我们来这里，会不会很生气啊。” “所以说就不能让辰知道啊！” 听着身后的交谈声，戴因斯雷布脚步微顿，敛眸蹙眉，来到逆位污秽神像的大厅驻足停下。 “看来，我们到了。” 荧抬头看向那座污秽逆位神像，污浊、枯萎的力量还是令人不快，而且她眼尖地发现那位大盗宝家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大概是被深渊教团弄走了。 戴因斯雷布眉头紧皱，侧过头，余光中出现深渊使徒的身影：“深渊使徒就在这里。” “呵呵呵……敏锐的嗅觉……”深渊教团那非人的怪物在此地现身，“噢噢，真危险啊，你也有那种腐朽的味道，让我熟悉……” “啧。”戴因斯雷布轻啧一声，双手抱臂，眼中透出杀意，“你的舌头，恐怕也腐朽了太久…” “该切了！” 听到战斗的指令，荧率先攻了上去，派蒙则躲得远远的，看着他们二人与深渊使徒战斗，正在战斗焦灼激烈的时候，她转头看向来时的路。 刚刚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没能等她想明白，深渊使徒在战斗中落了下风，召唤出传送门刚想逃离，却被戴因斯雷布用力量捆住脖子，让他无法逃跑。 就在派蒙以为战斗结束的一刻，突然间，一位金发少年用力量攻击戴因斯雷布，为了躲避伤害，戴因斯雷布往后空翻退到荧身边。 等烟雾散去，所有人都看清了少年的模样，荧瞳孔紧缩，心思全系在他身上。 深渊使徒半跪在地上，声音虔诚：“王子殿下。” 藏在石墙后的神明听到熟悉的声音，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他背靠石墙双手抱臂，腰间的神之眼正闪着光。 下一刻黑雾从中钻出，想要溜过去吸食力量，被神明用手抓住，不得前进。 明明是雾气却轻而易举地被抓住，还挣脱不了，黑雾特别会察言观色，将自己当做围巾围在他脖子处，委屈地蹭了蹭。 直到黑发神明用手指敲了敲它的身体，它这才安静下来，把自己当做装饰品。 另一边的气氛很严肃，派蒙心情焦急，深渊使徒已经打开传送门先行离去，荧的哥哥准备转身离去。 她左看右看想要打破这种悲伤的氛围，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 两只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大声喊道：“大魔王！你快出来啊！” 在场所有人都一愣，空停下脚步，朝派蒙所注视的方向看去，微微皱眉，大魔王？ 荧回神眨了眨眼，用手背抹去眼泪：“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石墙处，等了一会儿，地上来回涌动的黑雾引起了空的注意。 熟悉的力量，空猛地抬起头，他心心念念的神明站在那里，手腕处的图案正在发热。 他自己都没能想到，他们的重逢居然会在这里，这个满是深渊力量的遗迹之中。 在他的设想中，他们至少会在阳光明媚的白天，在金色的麦田中，梦一样的重逢。 如初见一般。 “好久不见。”深渊教团的王子殿下头一次如此无奈，眸中闪过一丝懊悔。 荧当然知道北辰和她一样有许多秘密，当初从深渊法师手中救下他时，她就有这种感觉。 特别是在之后的旅行中，每当她讲述关于空的故事，失去记忆的他总是会听得很认真，在她询问的时候，他会学着别人父母摸孩子头的举动，揉乱她的头发。 我可能认识他吧，黑发青年敛眸微笑，在一片金色的麦田中。 “空，好久不见。” 神明注意到空后退的动作，发现他想要离开的动作，他眨了眨眼，瞬间移动到他身后，揽住少年的腰。 他抬起头冲对面两人笑了笑：“荧、戴因，我们先走了。” 后退一步带着空踏入传送阵消失不见，最后一秒看见的是焦急冲向他们的戴因斯雷布以及慢了一步的荧。 荧的身体穿过传送门，无法进入其中，她呆愣地站在原地，笑着叹了口气：“什么嘛，真是个笨蛋哥哥。” 派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托你的福，一想到辰和空待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荧伸了个懒腰，“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辰在这里的？” “额，直觉？”派蒙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将自己的感觉告诉了荧。 “大概是辰自己泄露的气息吧，我和戴因都没感受到。” “这么想的话，他不就是跟在我们身后吗，应该把我们的话都听进去了吧！” “！”荧瞬间睁大眼睛，“现在只能祈求他没听见或者忘记这件事了！” 空，拜托你努力一下吧！！！ 被提到的空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搓了下鼻子，总感觉荧在念叨我。 没等他想明白就将这个疑问抛入脑后，视线一直盯着北辰，腰腹还残留着手掌的余温。 这座位于大地之下的宫殿，与记忆碎片中的皇宫有几分相似，北辰按照记忆行走在走廊里，左拐右拐，忽然停下脚步。 空听见北辰轻叹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站在原地朝外面看去，一片狼藉，早已不见五百年前的样貌。 神明自高塔之上坠落，自此他们便无法相见。 “空。”神明在呼喊他的名字，“该走了。” 可命运如此，我们终会重逢。 空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黑发青年，轻轻一笑，声音温柔，并抬腿朝他走去。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