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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的人周旋一段时日。”姜道成无奈地扯扯嘴角,“合着你还是好意了?要让出色的那些孩子用他们练练手?”“您这么想最好。”程询含笑为他斟满一杯酒,“若往好处展望,兴许能有近朱者赤的事情发生。”“我要是坚持不肯照你的意思办,商陆会是怎样的前景?”姜道成端起酒杯,送到唇边,目光深邃地看住程询,“瞧你这意思,已然知晓。”程询坦然地回视姜道成,目光深邃,凉凉地道:“若是那样,商陆要过十几年隐姓埋名的日子,最终,会有沙场奇才设局、今上下令,将他凌迟处死。”前世,是修衡顺道惩戒了商陆。那孩子要谁死,谁就活不成。姜道成连声咳嗽起来程询说话的时候,他在喝酒,听到末尾,惊到了。“您这……”程询歉然起身,又递帕子又递水,“不就是凌迟么?有那么吓人么?”姜道成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定定地看住程询。程询回身落座,坦然回视。好一会儿,姜道成忽然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您这又是唱哪出呢?”程询失笑,连忙赶了上去,“事儿还没说完,您还没给我个准话呢。”“该说的你不都说了么?”姜道成说道,“这次我信你,照办便是。”程询继续挽留,“那也不用急着走,酒还没喝完呢。商陆又不是等不起您的人。”姜道成的脚步猝然停下,侧头定定地凝视他片刻,忽又快步向外,气恼地道:“我瞧着你瘆的慌!”哪儿还有跟他喝酒的兴致。程福回道:“上面三本帐是刘管事交上来的,说您知晓原由其余的是夫人命红翡送来的。”程夫人忙于迎来送往的时候,就懒得看内宅的账册,又担心手里的丫鬟管事出纰漏,索性让长子分忧。几年来都如此。程询嗯了一声。怡君想着,他要是在这里一面翻账册一面打算盘……那可就太热闹了。程询给她写了两道题,待墨迹将干,递给她,“看看,随意选一题。”“是。”怡君接到手里细看。他写的是行书,笔力雄劲,笔势遒美。第一道题,是苏东坡所作的春江晚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第二道题,是李清照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春江晚景有珠玉在前,如梦令取后两句作图便可看起来都非难题。但是,有珠玉在前的,她反倒想不出更好的画面,至于溪亭日暮,难处是布局。怡君斟酌片刻,选了第二题。程询一笑,“桌上的画谱,你仔细看看。”怡君称是。大夫给廖碧君诊脉,开了个清心去火的方子。小厮按方子抓药回来,廖大太太吩咐紫云去煎药:“仔细些,让她快些好起来。”紫云瞧着大太太那个不耐烦的样子,心里也跟着不耐烦起来,想着两位小姐真是命苦,怎么摊上了这样一个娘?面上却是不敢流露分毫,脆生生称是,转去小厨房煎药。廖大太太撩帘子走进寝室,忍着火气道:“做半日样子就起来吧,省得老爷问起来,我没法儿回话。”“……”廖碧君倚着床头,望着半掩的水红色床帐,不吱声。廖大太太走到床前,伸手戳着长女的脸颊,“你这是唱哪出呢?昨日到底是谁气着了谁?”廖碧君垂了眼睑,不为所动。“……真是丧气!”廖大太太瞪了她一会儿,甩一甩帕子,走了。廖碧君转头望一眼晃动的门帘子,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再缓缓吁出。她只是想躲三两日的清闲,好生想想商陆与自己的来日。旁观者清。她知道,在怡君、紫云、阿初眼里,商陆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只为着去程府,便能把她晾在一旁。单这一节,的确已让她颜面扫地。可就算这样,她仍是理解他的。她知道,今秋的名落孙山,于他是莫大的打击。那样在乎功名,今日得了进入高门拜望名士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要抓住。他没错。可她又有什么过错?上次道别时,他算是把话挑明了。可怜她为了昨日的相见,欢喜得整夜未眠,生出了百般憧憬,事实却是冷水浇头。到这上下,他都不曾派书童来给她传句话。那么,相识那么久,对于他来说,她到底算什么?怎么想都憋闷得厉害。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情平复后,她还是要去程府上学。凭什么不去呢?凭什么要躲着他?又不是她亏欠他。早间,怡君问她:“jiejie,那个人到底有多出色?”如果还没去过程府,还没见过程询送来的枫林图,她一定会说,商陆有才。可现在有程询摆着,怎样的男子才担得起有才二字?此外,商陆谈吐风趣,一表人才,但这样的男子,在京城不在少数,只是他与她有缘而已。再就是,他看着她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眼神特别柔和,让她相信,他是喜欢她的。喜欢?真喜欢,出不了昨日那等让她难堪至极的事。见她不吭声,怡君轻声娓娓道:“姐,说起来,我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我相信那人有可取之处。你不用窝火,横竖就是跟那人认识而已,对不对?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别的话。往后进出程府的人,都是不寻常的人物姜先生选中的人,不是特别出色,就是坏的没边儿,但文采、性情中总会有可取之处。我们往后啊,就做看风景的闲人,比较那些人的高低,跟那些人学一些为人处事之道。”meimei的话,乍一听像是扯闲篇儿,其实是在婉转地劝慰她:放眼看看别人,说不定有很多都比商陆出色,还不是一星半点儿。固然不会自作多情,想与哪个出色的男子结缘,但不妨碍慢慢对商陆释怀、放下。这道理,她懂。meimei的话,她都相信,而且一定会尝试。若是与商陆碰面,也不怕,meimei总会教她怎样做的。思及此,她又叹了口气。如今,她这做jiejie的,也只能在家里帮meimei一点小忙,别的事情,都要meimei照顾她。明年就是虚岁十七的人了,再这样下去,她倒是无妨,只怕把meimei累坏。绿萍走进门来禀道:“大小姐,城北那位大小姐来了,听大太太说您不舒坦,过来看望。此刻就在厅堂。”明知道她心里不痛快,还不把廖芝兰拦下,母亲倒真有法子跟她置气。廖碧君蹙着眉道:“请。”片刻后,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