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严家长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1

    等钱氏回答,又奉上一只大封红,“好事成双。”

钱氏本也不想难为他们,笑着点点头,“好,那就起妆。”

何二哥又行个礼,唱道:“起妆咯——”

其余七人一个接一个唱,“起妆——”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两个身穿玄色裋褐,头上系着红布带,腰间束着红腰带的小厮用力抬起第一抬嫁妆,稳稳当当地走出正房院。

第二抬、第三抬紧随其后。

有人用心地数算着,直到最后一抬抬出门,扒拉着手指头道:“头里三抬不算,瓷器玉器有四抬,被褥铺盖有八抬,四季衣裳是八抬……陪嫁的铺子六间地六百亩,差不多得两万两银子。”

旁边众人艳羡地附和,“可不是,单六间铺子就值不少,如果在京都,便是不好的地角,也得将近一万两。”

严清怡听着,既为魏欣感到高兴,心里也有些忧愁。

她恐怕连十二抬嫁妆都凑不齐。

上次跟七爷要锦绣阁的利钱,七爷很痛快地给了二千两,让她见到喜欢的东西尽管买,要是花完了再跟他要。

话是这么说,她怎可能腆着脸天天跟在后头讨银子。

她出嫁后,薛青昊就得另外找地方住,不能总是住在七爷的宅子里。

这两千两,得拿出一大半来买宅子,或者买间带后院的铺子,得让薛青昊有个落脚之处。

而剩余一小半,她用来添置点什么好呢?

严清怡正默默地思量,就感觉有道视线牢牢地黏着她,严清怡回视过去,见又是云楚青,脸上带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分明猜透了她的心思,等着看她的笑话。

严清怡立时醒悟过来,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考虑嫁妆的问题。

反正京都人都知道自己出身低,是天上掉馅饼攀附上的七爷,那自己就量力而行尽力而为呗。

不管嫁妆多还是少,总归是堂堂正正的王妃。

是可以站在七爷身侧,与他并肩而行的人。

想到此,严清怡顿觉浑身一阵轻松,神情坦荡地朝云楚青笑了笑。

因为魏家人还得为第二天正式出嫁做准备,所以吃完午饭,众人就识趣地告辞。

严清怡也没多耽搁,随着众人一道离开。

刚走出角门,意外地见到了青柏,接着就看到马路对面,身穿宝蓝色锦袍披着象牙白云锦斗篷的七爷。

北风肆虐,吹得他斗篷鼓胀胀的,也吹乱了他鬓边碎发,他浑然不觉,乌黑闪亮眼眸直直地看向严清怡,唇角带着暖暖笑意。

严清怡紧走几步,上前问道:“七爷怎地到这里来?”

七爷笑道:“突然想到你的嫁妆也该准备起来,带你去看看宅子。”说着,托着她的腕,先扶她上车,随后他也跟着进来,从怀里掏出一本订好的册子,“这是你的嫁妆,回头看看又什么需要添减的……”

第154章

册子上面密密麻麻用蝇头小楷记着各样物品,约莫有十几页。

严清怡粗粗看两眼,笑道:“刚才我正想到嫁妆。”

七爷挑眉,静静地等待下文。

严清怡合上册子还给他,“我想即便是两手空空地嫁给七爷,还有谁敢轻视我不成?即便轻视,难道他们还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说话时,那双好看的杏仁眼闪动着明亮的光彩,腮边梨涡俏皮地上下跳动。

七爷握住她的手,浅笑,“他们不会有机会低看你,”顿一下续道:“总归是你管着,放在你名下更名正言顺,以后再传给儿女。”

嫁妆属于私产,做主母的完全可以只分给自己嫡出的儿女,而不用给庶子庶女。

严清怡思量番,从善如流地接了,却也没仔细看,又笑问:“七爷几时来的,吃过午饭没有?”

七爷答道:“吃过晌午饭来的,听说里头没散席,在马车里等了片刻。”

严清怡垂眸,抬手覆在他冰凉的手上,轻声道:“往后七爷有事,尽管打发人进去找我就是,不用在外面等着。”

“没等多久,”七爷笑笑,声音骤然放得很低,“我在外面看着客人三三两两走出来,就在猜想,下一个出来的会不会是你,猜了好几次都没有猜对。你不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吧?”

严清怡笑着摇摇头,“后面还有两三位。我跟五姑娘说了会儿话……早知道七爷在外头,我肯定第一个出来。”

“真的?”七爷含笑凝望着她,就见她白净的面颊渐渐染上了云霞的粉色,目光羞羞怯怯地移到旁边,而编贝般整齐牙齿不自主地咬住了下唇,使得她水嫩的双唇愈加娇艳,就像是初初绽开的花瓣,等待着人去采撷。

一种全然陌生的冲动油然而起,七爷伸手揽住严清怡肩头,将她带在怀里,带着温热的湿意的吻轻轻落在她柔嫩的面颊上。

严清怡顿时僵住,脑海里不期然地又闪现出郭进□□的面孔和滴答着口水的唇,浑身的汗毛直直竖起,伴随着凄厉的尖叫,两手本能地用力一推。

七爷根本想不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猝不及防间跌落在地上,马车重重地颤了下。

坐在车辕处的青松与青柏听到这尖叫,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却不敢进去察看,只隔着车壁迟疑着唤一声,“七爷。”

半晌,才听七爷缓缓道:“没事。”

声音很平静,却蕴含着阵阵冷意,像是从千年寒潭传出来一般,寒凉彻骨。

严清怡不由打了个寒颤,很快从久远的往事中清醒过来,矮了身子去搀扶七爷。

七爷闪躲开,默默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锦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坐回铺着狼皮坐垫的座位上。

神色淡淡的,瞧不出半分情绪。

严清怡偷偷睃他两眼,“扑通”跪在地上,“七爷恕罪。”

七爷抬眸,飞快地扫她一眼,“你何罪之有?是我唐突了,你起来吧?”

话虽如此,可那冰冷的声音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严清怡不敢起,死死地咬住下唇,跪在七爷面前,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

七爷所为固然是不合礼节,可也并非完全不可以,上元节的时候,她进宫赴宴,而魏欣与何重一道去了东华门外的灯市。

魏欣在信里抱怨何重管得多,这样东西不许吃,那样东西也不许吃,可最后还是拗不过她,诸样都买了。却只让她每样略略吃两口,而剩下的都让何重吃了。

而信的最后,魏欣羞羞怯怯地说:“阿清,虽然没饱口福,可是我觉得很快乐,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那份开心,严清怡透过书信的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得到。

夫妻之间,早晚都要肌肤相亲。

严清怡可以接受牵手,可以接受拥抱,但是亲吻却受不了,甚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