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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一生一世,真心待她,不容任何人欺负了她去!”许达全眼眶里微微湿润:“好孩子,你果然来了!”他看向唐白,以为会看到感动欣喜的表情,可是,看到的是一张木然的脸。“二舅,本来我爹娘要来的,只是山高路远,委实不便,又恐有拿父母高堂逼婚的嫌疑,令阿白感觉不畅,所以他们在京城等候。”顾少钧对着许达全解释一句。“不必不必,你如此诚心,已经让我很满意了。”二舅许达全笑,见唐白将脸撇向一边,有些尴尬。顾少钧九月初写信给许达全,说要请他做主,将唐白许配给自己。又恐大舅阻拦,因此劳累他来扬州一趟。他也是想外甥女有个好归宿,因此答应,这才几日下来,处处劝解唐白,只是唐白不听。如今闹出这样大的阵仗,才知道顾少钧是真心实意对外甥女,心里期盼着,他能划开唐白心里的冰。只是他尚不清楚二人之间真正的嫌隙,唐白怎么会肯嫁给逼死爹娘之人?顾少钧的情真意切,在她看来,是真真可笑的。“你走吧,趁我还未说出难听的话。”唐白对着顾少钧狠下心肠。天知道,她多想答应他,多想扑进他的怀里,依偎在他的胸口,说着亲热的话。可是她不能。眼前这人,与爹娘之死脱不了干系。虽然她没办法完全证实,他又是忠君之事,可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死都不能!更何谈永结秦晋之好,一生一世?尽管这是她先前,期盼了许久许久的场面。顾少钧斩钉截铁:“阿白不答应,我不走。你信我,我绝不可能是为那人卖命的。”她也不愿意相信顾少钧是为大皇子卖命的。可是他口说无凭,而她铁证如山!她没有冲上去杀了他,就已经算是对的起他的情意了!“你走吧。”唐白不愿意多说,天知道,说出这几句话来,她需要多么大的毅力。身为一介女子,无名无分,无权无势,无钱无财,孤身奋战,多有艰难。很多时候,她都想抛开此事,只找一个看的对眼的人嫁了,至此天高海阔也好,小屋田舍也罢,平淡安稳的过完后半生。可是午夜梦回,她不甘心。不甘心爹娘就此枉死,不甘心大哥死骨无存。死者虽逝,那就让他们安息。可她这个活着的人,总该对自己的心,有一个交待!顾少钧还想说什么,唐白已经关上了门。许达全劝道:“顾世子是个好孩子,你怎么一根筋……”“舅舅,你也说,叫我当心被张相国算计。如今我自身尚且难保,怎么好连累别人。”唐白隐去其中关节,有些苦涩的对许达全说道:“这事情,舅舅别管。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要嫁人了,自然会禀明舅舅,请舅舅做主的。”她说一不二,许达全是知道的。一旦下了决心,九匹马也拉不回来。他劝无可劝,只能陪着。顾少钧在小巷子的门口坐了三天,唐白就在屋里将大门紧闭,关了三天。许达全进进出出,一时劝这个,一时劝那个,劝到最后,委实见不得这对苦命鸳鸯,先行启程,回德州去了。唐白与顾少钧僵持,谁都不肯让步。定的启程的时间,是十月初三。唐白收拾好包袱,带着阿竹,将大门打开。顾少钧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一脸憔悴,眼里闪着星星,充满期盼的瞧着唐白。唐白跨过他,径直走向等在长街口的侍卫队,头也不回上了马车。顾少钧整个精神一下子垮掉。她的阿白,真的是死也不肯原谅他的了。虽然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也是,还是直觉,恨自己恨的要死。要什么振兴门楣,要什么出人头地,要什么子比父强。他好端端的当个闲散世子,纨绔公子哥儿不好吗?为何要去当督密卫?老铁瞧着顾少钧,衣裳脸上全是灰尘,有些于心不忍:“顾世子,要不要进来洗洗。”顾少钧进屋,径直去了唐白的闺房。老铁瞧着他的身影,狐疑地多望了两眼,摸着头走开了。小姐走的时候交待,不管顾少钧干什么,不要管他,不要理他,也不要跟他起冲突。甚至说了极为尖锐的话:“克制你的脾气,还有你的愤怒!不然,爹娘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自不量力!”老铁当时还觉得唐白说的莫名其妙,以为怕他得罪顾少钧,被顾少钧一怒之下收拾了。这会儿才陡然想起什么,再联想唐白的话,顿时脸色惨白。唐白闺房。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床和被褥,还有一个梳妆台,一个洗脸架。顾少钧躺上去,沉沉睡了一觉。三天不眠不休,静默以待,换来唐白的毅然决绝,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哀莫大于心死。他与唐白,此生怕是不可能了。“把这些都带回京城去,按照原来的样子,布置一间出来。”顾少钧下令。跟着的苏二有些迟疑:“这,床也要搬吗?”“是。”苏二只好去雇大车。看来本来骑马只要十来天功夫的行程,怕是要耽搁半个月甚至更多了。老铁一脸寒霜站在门口,等顾少钧醒过来。“你家小姐可有说什么?”顾少钧问。老铁摇头,心里疑问更浓,反问顾少钧:“顾世子是不是来拜访过唐府?”脸上是怀疑的神色。顾少钧浑身一愣,像是寒冬的冰块一样冷,他瞧着老铁,忽而叫了苏二过来,吩咐了几句。苏二风一样去买了一顶遮住面颊的帷帽过来,锥形的帽顶,黑色的纱幔垂下。他站在远处,问老铁:“可还记得?”老铁如坠冰窟,磕磕巴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不是我?”顾少钧艰难开口问道。老铁点头,随后又摇头,他极为艰难的控制着自己的愤怒,瞪着顾少钧:“是!”顾少钧心凉到谷底。他站定,无视老铁几乎要扑上来咬死他的愤恨表情,对他说道:“你看仔细些。”“自然看得仔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老铁咬牙切齿,但是他如今身单力薄,顾少钧身旁人多,他不敢动手报仇。“真的认识?”顾少钧还抱着一点点希望不死心。“自然,你来了两次,第一次来我只稍微留了些印象,第二次……”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又擦擦眼睛,倒是不说了。“第二次怎么了?”顾少钧问。“第二次,好像不是你……”老铁揉揉眼睛,又站远一些看,又站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