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同人小说 - 雪【迟驻x月泉淮】在线阅读 - 一发完

一发完

    风雪呼啸,天寒地冻。

    迟驻僵硬地从侍从手上接过茶盘,眼眸敛了敛,转身进入温暖的屋子。

    月泉宗的规矩,若非宗主吩咐,一应侍从都不得进入宗主的屋子,是以月泉淮的贴身事务几乎由他的新月卫们一应包揽,从端茶倒水到铺床叠被,从穿衣打扮到……到……

    到让迟驻难以启齿的,床笫之事。

    起先他并不知道新月卫还有如此“用处”,直到岑伤开始制作该项事务的排班表时才被惊得目瞪口呆。折节叛国,认贼作父已经让他觉得万般耻辱,却万万没有想过如今居然还有更耻辱的事情。

    “迟兄吓着了?”那名为岑伤的新月卫长侍勾起嘴角。夜里的残雪反射着的微弱的月光。那人语气轻佻,微微上扬,眼角眉梢都带着些似有若无的笑意,在朦胧的夜光下居然和月泉淮有一两分的神似。迟驻呼吸一滞,仓促地别过头去。

    只是岑伤并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哎呀,莫非迟兄到现在还没有过女人?”新月卫长侍的手掌搭上他的肩膀,亲兄弟似的关切,“啧,这可不行,迟兄还是快些找机会开开荤,义父可不喜欢毛头小子。”

    他这话惹得几个新月卫嗤嗤偷笑。岑伤嘴角笑容未变,眼神凌厉地扫过去,那些蚂蚁似的笑声陡然消失了。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新月卫之中尽数都是天乾呢?”岑伤复又转过头来,看着迟驻的眼睛低声笑语,意料之中地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瞳一阵颤抖。

    天……天乾?!

    所以,新月卫的侍奉、守夜,还有所谓的“贴身侍奉”,都……

    岑伤轻笑出声。

    好友般拍了拍迟驻的肩膀,岑伤语气轻快:“迟兄,好生思量吧。”

    他带人欲走,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轻拍一下额头,做作地转过身来:“差点忘了,我会把迟兄的位置往后排一排,想必迟兄也没什么意见……但如果我是你,迟兄。”

    迟驻喉咙发紧,他抬起眸子,看见在雪色和月光之中,岑伤嘴角的笑容比雪还要冰冷。

    “——我一定会抓紧时间,好好锻炼一番。”

    他好像一直走在一条无法回头的错误的路上。迟驻满心苦涩,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已经错得无可救药。他有心逃避,却无力挣扎,就像如今他百般推脱逃避,却还是阴差阳错地踏上了这条路。

    今天不是他的值,原本不是的。但,月泉淮有意摧折他这件事已经是月泉宗公开的秘密,是以众多新月卫们自然也不会对他有多好。这种冷冽雪夜里的班,理所当然地落到了他的头上。

    若是他们知道,今夜有进月泉淮屋子的机会,只怕是要抢破头也不会给他吧?这番念头在迟驻脑中苦中作乐般一闪而逝,快到甚至来不及让他勾起嘴角——也不能笑了,他已经走进月泉淮的房间了。

    屋子里温暖如春,缭绕着淡淡的雪松香,清新雅致,却难以忽视冰雪般的锋利感。迟驻放低了呼吸的频率,尽可能地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然而当他迈出第二步的时候,月泉淮就已经抬起了头,锋锐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月泉淮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有一丝疑惑:“是你?”

    “……是。”他只能低声应下。继续目视脚尖地将茶送到月泉淮手边。方才的问答已经打破了房间的安静,原本安静奉茶再安静退出的愿望已经如泡沫般破裂,迟驻不得不开口,“……请您用茶。”

    原本已经从他脸上移开的目光陡然压回他身上,像锋锐的剑,像沉重的砣,刺得迟驻不敢呼吸,压得迟驻不敢抬头。他浑身僵硬,只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rou都在月泉淮的目光下变成了石头。

    良久,又或许没有那么久,但他觉得自己过了很久,久到他额头的冷汗几乎要滴下眉毛。但是终于,他听见月泉淮冷笑一声,缓缓开了口。

    “抬头。”

    他不得不抬头,喉咙紧得仿佛里面有道绷紧的弦。月泉淮的目光冷冷地刺过来,迟驻不得不垂下眼睛。

    然后他听到月泉淮又笑了一声,十足嘲讽的冷笑。

    “你该叫老夫什么?”

    “迟驻。”

    那滴冷汗坠下眉毛。

    迟驻眼睁睁地看着那滴汗珠摔在地上,“啪嗒”一声脆得震耳欲聋。但是他的恐惧和紧张好像都被这滴汗水摔碎了。他莫名地放松下来,不知怎的有了沉默的勇气。

    房间里一片安静,安静得等不到迟驻的回答,只剩雪松的香气在房间中似有若无地缭绕着,不绝如缕。

    让人浑然放松的香味。

    一阵衣料窸窣声传来,月泉淮放下了交叠的双腿,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不轻不重的足音踩在迟驻心上,不急不缓的,好似要把他心脏踩裂。

    下巴微热,月泉淮的指尖捏着他的脸逼他抬起头来。迟驻不得不抬起眼睛直视眼前的月泉宗主,他颤抖的眼瞳对上一双幽深而黑暗的眼睛。

    冷若寒潭的眼睛。

    他猛地一个哆嗦,刚刚几乎朦胧的理智陡然回神,迟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屋中温暖的雪松香熏得他昏昏欲睡。月泉淮眼中的冷冽被他清醒的恐惧冲淡几分,只冷哼一声,扬手一甩。

    迟驻的脸被打到一边。

    很奇怪地,他不觉得疼,只觉得被月泉淮指尖捏过的皮rou痒酥酥地发热,热得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了。

    “滚。”

    月泉淮背过身去,双手习惯性交叠在腰后。迟驻慢慢抬起头来,看见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看见那只手后面纤细劲瘦的腰。他的喉咙被那似有若无的雪松香烧得干渴,只急切地盼望有什么东西好能给他润一润喉咙。而这时没听见离去脚步声的月泉淮不耐地一转头,长发甩开一个漂亮的弧度,他后颈上一块柔软的皮rou白皙莹润,像是最甜美的水果,正能解迟驻喉中干渴。

    “嗯?”没想到迟驻还敢这样直愣愣地打量自己,月泉淮眉头一皱。

    他眉眼昳丽,眼尾一抹红晕如雪中红梅。灯光摇曳,他眉眼生辉。

    活色生香。

    迟驻愣愣看着,脑海中的理智被温柔的雪松香彻底淹没成一片空白。

    月泉淮没料到迟驻居然会直接扑上来,情期在即的他反应也比平时慢了半拍。然而这一瞬的怔愣对迟驻来说已经足够,他死死抓住月泉淮的脖子,一口咬上后颈那块甜美的腺体。

    “滚——”月泉淮怒吼出声,尾音却陡然卡在喉咙里,地坤的腺体已经被天乾狠狠咬住,他浑身一颤,浑身的肌rou不受他控制地松软了下来。

    天乾与地坤,交配是他们的本能。

    汹涌的雪松香在迟驻口中爆炸开来,他本能地吞咽,天乾的精气一股脑地涌出,尽数钻进地坤的身体里。

    “呃啊——”月泉淮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天乾柔软甜蜜的奶茶香气在他体内为非作歹,勾起阵阵澎湃的情潮。后颈的腺体还被迟驻叼在口中百般吸吮啃咬,月泉淮一瞬间双眼上翻,浑身震颤着射出jingye,黑色的裤子上洇湿了好大一块。

    射过精的他浑身发软,几个呼吸间就被身上的天乾急吼吼地压在了地上。月泉淮急促地喘息着,挣扎着想要掀翻身上的迟驻。他的指尖柔软无力,触到年轻人的皮肤,却只让人更加激动地压住了他。

    迟驻双眼发红,这本不是他的信期,只是浸泡在一个优质地坤的信香中这么长时间,他天乾的本能被不受控制地尽数勾起。他的手伸进月泉淮的衣服里,粗暴地撕扯开月泉宗主那身精致的华服,唇舌在白皙的皮rou上留下灼热的印记,而月泉淮的身体比他还要热。

    他本就雨露期将近,因此才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信香,只是月泉淮也万万没想到,竟有小年轻这么轻易地就发了情。他还在试图控制局面,可迟驻的精气信香好似不要钱一样疯狂地注入他的腺体,他连句阻拦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开口就全是柔媚的呻吟。

    熟悉的yuhuo从下腹燃烧至全身,月泉淮终于被天乾的信香彻底催进了雨露期。他呜咽一声,双股间已经湿了个彻底。本能驱使着二人交合,迟驻急切地扯下裤头,粗硬的东西循着古老的原始的最初的本能找到那个湿润的柔软的饥渴的入口,迟驻一挺腰就整根而入,月泉淮一挺腰呜咽出声,身前性器跳了跳,再度射出一股白浊来。

    男性特有的腥膻味弥漫在温暖的雪松香中,融化在甜蜜的奶茶香里,催动着迟驻挺动起腰肢,快速地进出着那个湿润柔软的甬道,插得身下人只能随着他的动作阵阵呜咽喘息。迟驻叼着月泉淮的腺体不愿松口,地坤的腺体总是对发情的天乾有致命的吸引力。他着迷地对那块软rou吸吮,舔吸,噬咬,浑然不顾身下那人已经被他折磨得双眼翻白,浪叫着射了一次又一次,喷得他俩腿间都是水。天乾骨子里的暴虐被勾起,他用力地抽了一掌白腻的臀rou,舒服地享受着惊叫着收缩的xiaoxue。迟驻只觉得不够,卖力地往深处凿去,他总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得更极致一些。

    什么样的极致,他也说不出来。但是在他顶撞时,顶端突然被一个圆圆的小嘴吻了一下。迟驻浑身一激灵,而月泉淮也猛地一哆嗦,一声呻吟又浪又软。脑子都被情欲烧昏的地坤本能地意识到危险,挣扎着挪动四肢向前爬去,却被身上的天乾更狠地咬住后颈,掐着腰一把拖了回来。

    体内的yinjing随着这一下重重插进宫口,月泉淮哀哀吟叫一声,浑身颤抖着再度射了一次稀薄的jingye,身体变得绵软如水。雨露期本就微微张开的宫口经不住天乾凶猛的攻击,终于,迟驻一个挺腰,狠狠插进柔软多汁的温柔乡里。

    难耐的宫交让月泉淮近乎崩溃地浪叫出声,他颤抖着仰起头,十指无力地抓挠着地面,只觉得自己要被迟驻cao透了。他呜咽着试图发号施令让迟驻滚出去,却不知自己的呜咽声对天乾是种怎样的刺激。

    迟驻更加用力地挺腰,每一下都要深深插进月泉淮zigong的最深处。那儿是地坤专门用来承接天乾的雨露、为天乾孕育子嗣的地方。月泉淮被插得视线模糊,哽咽不止,泪水在摇晃中滑落,打湿他潮红的脸颊和媚浪的呻吟,又和他唇角的涎水混为一体。

    迟驻又卖力地插了两下,口中叼着的腺体已经被咬出了血。逐渐涨大的rou结卡住月泉淮,他被撑得哽咽一声,微微回神,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的他再度试图挣扎,却被强有力的jingye灌得张大了嘴巴,舌尖颤颤地只能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不……不……”

    迟驻咬着他的后颈,把他向自己的方向拖了拖,jingye一股一股地全部灌进月泉淮的zigong里。

    同在发情期的天乾地坤不可能一次完事,他们足足胡闹了三天三夜,地上,桌上,床上,到处都是yin乱的痕迹。而当迟驻终于清醒过来时,身边被玩弄到浑身青紫红痕的月泉淮依旧昏睡不醒,平坦的小腹被他的jingye灌注到微微鼓起。月泉淮双腿分开,像是被他玩得合都合不拢了。

    迟驻喉咙发哽。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麻木到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一把抓起衣服胡乱套上,头也不敢回地逃出了门。

    是个夜晚。

    是个下雪的夜晚。

    风雪呼啸,天寒地冻,冷得就像三天前他送茶时的那个晚上。迟驻被风雪一吹,昏热的大脑终于降温,而他也终于想起,这三天三夜他们像野兽一样地做了什么。

    迟驻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

    冷,冷,透到骨子里的冷,是从心跳里渗出来的、冰冻了五脏六腑的冷。迟驻冷得连迈步都是困难。他窒息一般抬起头来,白茫茫的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脸上。

    雪落成水。迟驻满脸都是水。他空荡荡地望着空荡荡的天空,只觉得每一片雪花都有把他淹死的力量。是鹅毛吗,那是鹅毛吗,如果是鹅毛铺了满脸,那他应该没有呼吸了。

    他应该,就此失去了呼吸了。

    迟驻闭上眼睛,他的体温在雪中流失。温热的水滴在迟驻的脸上凝结成冰。

    日子还是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

    风雪是龙泉府的常态,不会因为你是谁而有所变化。迟驻沉默而麻木地日复一日地做着手头的工作,日复一日地忍受着新月卫们对他的嘲讽和排挤,因为他那天占尽了便宜——是的,他们说,他那天占尽了便宜。

    泪水似乎在哭出来之前就已经被冰雪冻结了。又或者雪本来就是天的泪,在龙泉府,天也在每天每天地落泪。

    又是一个月泉淮吸过的尸体。

    迟驻麻木地手起刀落,耳畔满是新月卫“最近义父好饿”“进食变多”这样的低喃。没关系,他听得到,但是听不见。手中剑刃斩去肢体,露出鲜红的皮rou和筋骨分明的肌理,迟驻低头看着,看着红红的肌rou映衬着雪白的雪,就像那晚月泉淮在灯光下回过头来,白皙的肌肤上,一抹红晕色殷如血。

    迟驻面不改色地切割,就差最后一步就好了。只是这具尸体被月泉淮吸得并不彻底,他一剑砍开死人的胸膛,一汪已经半凝结的血粘稠地喷溅。迟驻一惊,猛地后退一步,却看到自己鞋上一汪黑红色的浓血。

    他蓦地恶心起来,一股强烈的恶心从身体深处席卷他的肺腑。迟驻一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血腥味窜进他的鼻子,他剑上的血腥连最纯净的初雪也拭不净。迟驻拄着剑吐得昏天黑地,只觉得腹中胆汁都吐了个彻底。他最后吐无可吐,苍白着一张脸缓缓抬起头来,却正看见不远处,月泉淮正静静瞧着他。

    月泉淮站的地方微妙,旁的新月卫看不见,只有走到迟驻这个角度才能看着。迟驻应着他的目光浑身冰冷,只觉得自己好像再度要被大雪淹没了。

    一个多月以来,他有意避开月泉淮,而月泉淮竟也想就忘了他一般没再找过他的麻烦。迟驻以为那次的荒唐会被他们就此心照不宣地轻轻揭过,而当月泉淮再次鲜活地出现在他面前时,迟驻才绝望地发现,原来自己从没有忘,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迟驻,的确已经被淹死在那个寒冷的雪夜了。

    月泉淮却没有动作,他只凝视着迟驻,眼神里的玩味十分复杂,复杂到迟驻根本看不明白他的心绪。月泉淮就像他往日那样,习惯性地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在腹前虚虚握拳地站着。而他凝视了迟驻好一会儿之后,突然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唇角。

    迟驻心中猛然一紧。

    他直勾勾地盯着月泉淮,眼睁睁地看着月泉淮身前那只虚虚握拳的手慢慢张开,缓缓贴上月泉淮的小腹,轻轻地抚了抚。

    迟驻浑身一抖。

    他猛地抬眼看向月泉淮,却见月泉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小腹。

    迟驻陡然面色惨白,白如龙泉府终日不化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