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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情绪,窥一斑而见全豹,他果然如郑明成所知一般无二,是个非常有能力之人。郑明成固然不舍爱女出嫁,但女儿长成后,嫁人是必须,总不能把她一直留在家里,他与妻子能为女儿做的,就是寻一个妥帖的夫家,然后将爱女的终身托付到女婿手上。没有了克妻顾忌,秦立远虽年纪大些,但条件实在比秦二之流的普通世家子好上太多,更别说,对方愿意承诺终身不二色。郑明成房中仅爱妻一人,他对妻子的爱重超越了妻妾环伺生活,然而他虽不愿纳妾伤自家妻子的心,但身处于当世,他其实亦明白,要再找一个这般的男子是很困难的。这道理,郑明成与杨氏都懂,因此,两人虽遗憾,但这问题却并不纳入选婿条件当中,因为太不现实了。郑明成行动上屈服于现实,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同样会痛快,于是,这也是秦二没出幺蛾子前,当初他不喜对方的潜在原因。如今郑明成能为爱女寻到这么一个优秀男子当夫婿,他亦很是欢喜畅快,虽然,未来对方也有可能出尔反尔,但这承诺一旦写上婚书,彼时娘家便能理直气壮地为女儿出头。况且,郑明成为人慎而敏,据他观察,秦立远此人未必就会推翻前言。不过,怎么说都好,一个父亲能为女儿做到的所有事,郑明成都已全力做到最好了。于是,他心怀大畅之下,便出言邀请未来女婿共饮一番。“小侄定当奉陪到底。”秦立远当即一口应了下来。他虽伤口未愈,但略饮些许应是无妨,秦立远除了不能拂未来泰山的面子以外,他此刻亦是心情激荡,若小酌一番,借此抒发出胸中激昂的情感也很不错。这对未来翁婿一拍即合,一并举步往小花厅行去。******这天过后。秦立远心系佳人,行动自是无比迅速,而郑明成亦是雷厉风行之人,二人当日谈妥之后,后面的事情便火速地顺利铺展开来。那天从安国公府回府后,秦立远命老管家寻来的官媒当即可派上用场,选定了一个最近的佳日后,官媒登门为宣平侯提亲。安国公府毫无意外地应允两家议婚之事,于是,宣平侯府备礼,正式上门求婚。郑明成点头,纳采之礼成。随后,宣平侯府遣官媒上门问名,两家交换了庚帖。吉兆出,宣平侯府备礼通知安国公府,并选吉日奉上聘书,纳吉礼成。此时,秦郑两家已过文定之礼,到了这一步,两家的婚事正式定了下来,秦立远与郑玉薇已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只待两家再行过纳征、请期之礼后,便是两人大婚之时。不过,这也是明年的事情了,因为郑玉薇今年才十四,哪怕秦立远年纪不小了,郑明成夫妇也没打算在女儿及笄前将她嫁过去。其实,时下的文定之礼一般是在婚礼前一个月才举行的,只是秦立远坚持,郑明成也顺水推舟,于是,就提前进行了。小定之后,一切尘埃落定,秦立远始终悬起的心终于能放了下来。大书房中,他微笑站定,转身往书案右侧的紫檀多宝阁行去,拉开雕有花鸟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黄花梨木雕匣子。秦立远打开匣盖,从怀里掏出那枚血玉佩,他将小小的圆形玉佩置于掌心,再度端详一番后,方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铺有厚厚锦垫的匣中。这个匣子是他早已准备好的,准备用来放置这枚珍而重之的血佩。透雕精致牡丹花纹的血色玉佩置于大红锦缎之上,流光四溢,犹如一抹心头血。秦立远轻抚玉佩上头的那只小蝴蝶,微微扬唇,还是不要太快让小丫头知道二人渊源,就让她好好猜上一猜吧。他阖上匣盖,仔细将它放回木屉,将木屉推回去。秦立远踱步出了大书房门,迎头碰上匆匆赶来的孟东,老管家喜笑颜开,连连躬身贺喜主子。他抬手扶起老管家,环视院子里同样轻快的心腹们一番,秦立远向来严肃的脸面上,此刻带上微笑,负手道:“东叔,来回奔波的家人重赏,至于府里其他人,就赏三月月钱罢。”老管家自是欢喜万分地应是。中庭消息传开后,宣平侯府的仆役有些小sao动,这已经是最近一个月里第三次收到额外赏钱,他们难掩欢喜,纷纷出言恭贺侯爷文定之喜。“今日府里有喜事么?”姜氏坐在廊下,远远眺望又一个一脸欢快走过的丫鬟,挑眉说道。话罢,姜氏也不在意,宣平侯府就那么几个主子,日常还能有多少喜事,她随口一句却并没放在心上,反倒转头看向身后的陈嬷嬷,问道:“轩儿呢?轩儿今天怎就没过来?”姜氏自从那日晕阙两回后,就断断续续病到如今,足有一月出头。其实,主要是秦立轩并没有死心,母亲病情好转后,他惦记周文倩,又出言试探。姜氏本已失了一个苦心谋划的好儿媳,怎知儿子又迷上了卑贱女子,竟一再要迎娶对方进门,她每每想起,都气恨难平,于是,病情就反复了。如此几次三番,秦立轩虽真心欢喜周文倩,但他到底不是罔顾母亲身体的人,于是,这是他只得先将此事按捺下来,待日后再另行想法子。这样,姜氏的病情就渐渐见好。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姜氏足足将养到昨日,大夫才正式宣布,太夫人已病愈。闷在房内养病一个月的姜氏,今天终于能出来透透风,只是她那平常伺候在病榻前的儿子,今日请安后便不见了踪影。姜氏想起一事,唇畔和婉的微笑当即消失不见,脸色阴沉了数分,她问道:“轩儿出门了?”姜氏消瘦了些,现今仔细看去,往昔保养得宜的细白面庞上,眼角处已多出了少许细细纹路。她年纪其实不小了,丢失安国公府亲事对她打击颇大,病了一场后,人看上去就像是长了几岁,这是胭脂水粉掩饰不了的。陈嬷嬷头皮发麻,但却不得不照实直说,她回道:“二爷今儿一早便出了门,现在还未曾归家呢。”姜氏闻言冷哼了一声,抿唇不语。她能猜测到儿子出门所为何事,因此极度不喜,姜氏眼帘垂下,往昔目光柔和的眼眸此刻有冷光闪过。真真好一个会勾搭男人的贱婢。不过,母亲与妻子的角色到底不同,姜氏气归气,但到底没把周文倩之流放在眼里,她所在意的,到底只是儿子不知轻重,搞砸了一门大好亲事,以及他想要娶个低贱女子为正房而已。至于男人在外头风流几把,姜氏倒不觉得是大事,毕竟,这些事儿只要不闹大,对于男人来说,根本无甚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