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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 宁柏仁正收拾书包准备去学校,门被一脚踹开,李娇燥红着脸,尖声质问,“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 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光着躺沙发上,身上还有很多可怖的抓痕,家里只有她和宁柏仁,肯定是这个杂种趁机报复。 宁柏仁薄唇微动,半响憋出一句,“对不起。”他没有必要解释,何况解释了也没用。 “我就知道!”李娇冲过去,蹦起来扇了他一耳光。 她几乎用尽了全力,宁柏仁的脸顶多偏了下,男人沉冷的目光俯视下来。 李娇瘪着嘴,眼眶红红的,手被震的发麻,心脏狂跳,明明她是打人的那个,为什么她在抖啊。 宁柏仁扶了扶黑框眼镜,一步步靠近她,女孩下意识往后退,看他抬手吓得闭紧眼,一阵刺耳的闹铃声响起,宁柏仁面无表情把闹钟关掉,拿起书包转身离开。 李娇眼眯开一条缝偷看他,鼻间莫名酸酸的,对着他书桌一顿狂扫,又跳到他床上,把被子全踢到下面。 她就是讨厌他!无比讨厌! * 育英中学。 第一节课是早自习,班主任这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没空来管这群迟到专业户。 李娇从教室后门进来,懒洋洋落座,最后一排靠着垃圾桶—风水宝地。刚想把书包收进抽屉,发现里面有袋包子和豆浆,不用想,那个杂种放的。 她抬眸看过去,宁柏仁在擦黑板,拿起粉笔把今天的课表写好,又移到黑板左下角,写下,高考倒计时,26。 哼,李娇撅起嘴,心里暗骂,狗腿子。 * 高考倒计时-24 学校大发善心利用这个周末组织了一次夏游活动,让学生们放松身心迎接最后的冲刺,班主任决定去那种离得近的村子,在山上搞点野炊啥的,经济又实惠。 宁柏仁在厨房准备去野炊的食物,听着外头的动静,薄唇无语的抿起,这蠢货又在他房里搞破坏了。 李娇不耐烦的跑进厨房,对着他背就是一拳,“你好了没啊,怎么这么墨迹。” “嗯。”宁柏仁默默转身。 “天天就会个嗯嗯嗯。”李娇追在他屁股后面,学起他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嗯嗯嗯嗯嗯嗯。” “…………” 一只小兔在他黑冷的瞳孔中蹦来蹦去,宁柏仁静静看着,半响才垂下眸,把餐盒收进书包,“我好了,走吧。” “我没好!”李娇小嘴一撅,蹦去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挑挑选选。 好不容易能不穿那丑校服,得好好纠结下,女孩瘪着嘴,对着镜子比量,黄色小吊带是配牛仔裤还是白裙子?咦,这个好像还不错。 李娇伸直手臂把碎花裙套进去,突然惊呼一声,头发被绳子缠住了,没办法,她的小罩罩是那种挂脖式,这个裙子也是从后面系绑带,头发又多又长,一不小心就…呜。 “杂种!” 客厅里的人始终站在原地,外头的烈阳照进屋里,将男人身后拉出一条好长的影子,宁柏仁走到她身后,镜片下的眸光忽明忽暗。 “快点啊,手都举麻了。” 宁柏仁抬手解开脖子上的系带,手指略显局促插入长发,轻轻捋顺,将颈后的带子重新系了个蝴蝶结。 李娇咬着嘴唇,对着镜子掀开裙摆,扯了扯勒在屁股缝里的内内,脑子跟缺了一边似的,一脸睿智懵懂,对身后的人完全不设防。 欣赏完自己的美貌,终于发现身后的电线杆子,她扭过头,怒嗔道,“你站这干嘛,又想偷袭我?” 抬头一瞬间被镜片的反光闪到,女孩嗯了声,可怜的揉起眼。 阳光随着时间悄悄移动,扫过一堆乱七八糟的高考模拟卷,光斑落到窗台边的一盆多rou上。 男人摘下眼镜,眸光黑沉沉,一脸阴郁,辨不出丝毫情绪,“好了就走吧。” “哼。”女孩揉完眼,转身前气鼓鼓的踢了他一脚。 宁柏仁垂下眼,看向右手,抬到鼻间闻了闻,家里洗发水的味道?又好像是番石榴,水果么… 两人打了个的士。 李娇拿起她的小电风扇对着脖子吹,大夏天的,这老班真会折磨人,她转头问道,“驱蚊水你拿了没,万一有蚊子咬我,坐草上会扎屁股的…还有…” 宁柏仁打断她的话,“都带了。” “噢。” 到了村口,一堆人挤在那,班长在前面清点人数,何欣朝他俩招手,李娇兴奋的跑过去。 何欣挽着她的手臂,两人溜哒到一颗大树底下,宁柏仁跟在身后,默默从书包里拿出块布,垫在阴凉的地方。 李娇一屁股坐下,戳着何欣的手臂,“你带啥好吃的了?” “我爸回来了,带了些水果。”何欣从塑料袋拿出串青提,摘了颗喂到她嘴里,“好吃不。” “嗯…”嚼嚼嚼,李娇咬了咬唇,“有点酸…” “没有吧,这可贵了,国内没得卖的。” 瞭望过去,满山的绿,不远处就是小县城,一条资江穿插其中,烈日暴晒着那些等不到拆迁的老楼。 宁柏仁别开眼,将目光重新投向李娇,呲着个大牙不知道在笑什么,时不时贼眉鼠眼做些奇怪的动作。 他看了一会,又拉开书包,站起身。 “是吧,我就说他只想睡她,好贱是不是。”何欣笑着朝前方扔了个石头。 李娇跟着傻乐,睁大眼问,“两个人睡吗。” 何欣愣了下,“不然呢。” “那睡在一起然后呢,你朋友为什么要找人打那个男的呀?” “………”何欣哽住,看她这表情又不像装的,她咳嗽一声,凑到她耳边,“娇姐,给你看个东西。” “啥?” 何欣神秘兮兮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分了她一个,两个脑袋挨在一起。 屏幕调的很暗,但里面的内容却让人目瞪口呆,男的用那里插进女人尿尿的地方了,听着女人怪异的惨叫,李娇有点想哭,好可怜。 “我去,娇姐你干嘛。”何欣被她的反应惊到。 李娇摘下耳机,瘪着小嘴嘟囔,“你怎么给我看这个,好恶心。” 何欣被她逗爱住了,拍拍她的肩,“没事勒,刚看是有点恶心,多看看就好了。” 女孩醒醒鼻子,把酸涩感憋进喉咙,一抬头,差点魂都吓没了,宁柏仁俯视着她,背着光,像刚从黑雾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有病啊!” 宁柏仁抿了抿薄唇,把餐盒递到她面前,“吃点。” 李娇哆嗦着嘴,小胆吓得不轻,刚憋进去的泪唰的一下冒了出来,“滚啊你。” 餐盒被拍落,煎蛋和煎rou卷在草地上滚了几圈,风一吹,又闷又热,还带着黏腻的油味。 班长又在下面清点人数了,回城的公交要来了。 李娇本来想和何欣去压马路,可天太热,恐怕得晒脱层皮,可她又不想和那个杂种待在一起,可除了回家,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同学们陆陆续续到站下车,其间也有人上车,坐在公交最后一排,看着窗外,莫名焉了。头一回感到好迷茫,她愁啊,又不知道在愁什么,脑袋空空,只觉得心里哽着口气,好难受。 小脑瓜东转西转,扣着指甲边上的死皮,再过一个月她就生日了爸妈怎么还不回来,讨厌…… 她数完自己指腹上的斗,又拉过宁柏仁的手,一脸认真开始数人家有多少斗和簸箕,数完了又去扯他衬衫给人挑线头。 宁柏仁着实无语,神经。 李娇咬着唇,确实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她突然想起何欣刚给她看过的小电影,好奇心驱使。 宁柏仁一把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眸光阴冷,“你干什么。” 女孩歪着脑袋,睿智的打量他一番,把手一抽,“谁想看你鸡吧啊,会长针眼的。” 什么鸡什么吧,又从哪学来的鬼东西。 他下意识扫了眼周围的乘客,没人注意到她这句话有多炸裂后,才慢慢把复杂的眼神移到她脸上。 宁柏仁如鲠在喉,压低声音道,“你看这个做什么?” “谁要看啊,你有病吧。” “………”这下真给宁柏仁干沉默了。 短暂消停了会,李娇还是忍不住扬起头,“你那也是一条毛毛虫吗?” 对,我恨不得现在就是条虫,宁柏仁揉了揉太阳xue,头疼,高数题都没让他这么头疼过,这蠢货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考虑会对别人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他盯着女孩,良久才冒出一句话,“在这?” 李娇微张着小嘴,点了下头。 他抿了抿唇,拿过书包盖在裤裆上,拉下裤链,牵过女孩的手探了进去,引领她握住一团软rou。 微微热,又软又弹,像糯米糍粑,还挺好玩。 李娇睁大眼,对这条rou的变化感到惊奇,怎么像海绵宝宝一样越来越大了,还烫手心,梆梆硬。 宁柏仁镜片下的眼神逐渐浑浊,阴沉的眸光不由自主落在女孩的唇瓣,往下点,细白的脖颈。 窗外的街景一直在后退,热风吹进来,黑发贴着巴掌大的小脸往他身边扬。 宁柏仁滚了下喉咙,声音哑了几分,“好了,以后别这样了。” 说完,便把她的手拉了出来,表情恢复以往不变的阴郁,书包却始终盖在裤裆上。 李娇努着嘴,闻了闻手,yue,怎么有股淡淡的的蛋腥味啊,她嫌弃的擦在宁柏仁的衬衫上,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搞她那些小动作。 回了家。 李娇盘腿坐在沙发上,不压马路,可以约何欣一起打游戏呀。 宁柏仁淡淡看了眼沙发上的人,转身进卫生间,靠在浴室的墙上,深深地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闭上眼,乱七八糟的碎片闪来闪去,过去,曾经,昨日,此时。 从寄人篱下的第一天,到形成肌rou记忆对她好,他只是感恩李娇父母的收留,仅此。 对,一定是这个原因。 他脱了衣服,将花洒拧到最冷,任凭冰冷的水顺着皮肤流下来。 单手撑着墙,脑子里多出某些画面,胯下那根充血狰狞的鸡吧兴奋的弹了弹,双眼忍耐的通红,镜片上全是雾,试探的握住,又很快放开。 “哎呀,你怎么不给我加血哇。”李娇气鼓鼓的捶了几下沙发。 这局落后对面两万经济,队友忍不住开麦骂人,“玩你妈的游戏,两个辅助还玩什么,投了。” 不出意外,团灭。 “娇姐,我妈喊我了,你自己玩哈。”何欣赶紧下线,奶奶的,又掉星了。 李娇努着唇,手机往沙发上一摔,看向还亮灯的浴室,这杂种都洗一个小时了,她都饿了。 “我要尿尿!”她把门砸的砰响。 门从里面打开,宁柏仁擦拭着额前的水珠,看都没看她,冷漠的擦身而过。 李娇手举在半空中愣了会,转身追进房间,一把扑到床上,抬起小脸看向他的背,“我想吃辣条。” 宁柏仁坐在床沿嗯了声,淡定吹着头发,目光却坚定的盯向前方, 女孩皱了下眉头,蠕动过去,双手抓着他大腿摇晃,“你别吹了,等下商店关门了。” 伴着夏夜微凉的风,老化的路灯下拉出两个一高一矮的影子,小商店在小区对面,穿过条仅能通行一辆车的马路,接着就是很多弯弯绕绕的巷子。 李娇鼓着小脸,一边挑零食一边碎碎念,五毛一包,五毛三个,一百块有那么多五毛,花都花不完,耶耶耶。 还是那条小巷,斑驳的墙壁映着暖光,偶尔传来几声蛙叫,宁柏仁提着袋子跟在她后面,沉冷的眸光跟着眼前的身影移动。 李娇左手一根老冰棍,右手一根小布丁,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递出老冰棍,“呐。” 宁柏仁接过,犹豫几秒,替她解决了这根冰棍。 回到家,女孩翻起塑料袋,像只小仓鼠开心的挑选起自己囤的冬粮,宁柏仁默默拿出里面的红烧味泡面,去厨房烧水。 烧水壶嗡嗡响,宁柏仁侧眸扫了眼沙发上的小团,抿了下唇把目光移开,然后跟个座山雕似的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等水开。 泡好面回到客厅,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小不点,瞬间皱起眉,把泡面放到茶几上,上前抢过她手上的巧克力。 李娇的眼神迷迷瞪瞪,脸颊红了两大片,宁柏仁闻了下手上的锡纸,果不其然,劣质的酒心巧克力。 他揉了揉眉心,这蠢货总是这样让他不省心,宁柏仁回厨房倒了杯水,单手揽起女孩抱坐在腿上。 “嗯…嗯嗯…”李娇努着小嘴不满的扭动身子,抓着他的衣领发出奇怪的驴叫声。 宁柏仁神情里露出少有的无奈,还有丝…柔和。 一节一节的,奇怪的甘蔗…… 宁柏仁直勾勾盯着在她身上乱摸的女孩,喉结轻滑了下,大手不自觉地落在她腰际,隔着布料摩挲。 镜片上起了层薄雾,李娇跟个二愣子似的对着他哈气,突然对着挺拔的鼻尖张开口,宁柏仁下意识吻住她做乱的小嘴,唇瓣相接的一瞬,他自己都愣住了。 李娇吧唧两下嘴,身子刚想往后撤,背被牢牢箍住。 心跳声抨击着耳膜,咚,咚,咚,镜片下是诡橘阴冷的眸光,再对上女孩迷茫清澈的瞳,唇上的软嫩触感明显,宁柏仁慢慢闭眼,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接着是强势的索取,挑开她的牙关伸进去乱搅,女孩涣散的瞳孔氲起水光,想把他的舌头推出去,却反被含住,被他的薄唇一顿吮吸。 借着从她嘴里吃进去的劣质酒精,宁柏仁越吻越失控,大手探进裙底本能的覆住一边臀瓣揉捏,他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遵循现下他对李娇不可否认又难以逃避的恶欲。 “呜…”李娇喉中发出微弱的呜咽,她要晕了。 宁柏仁念念不舍离开她的唇,叹了口难耐的热气,隔着眼镜,女孩潮红的脸蛋委屈地皱成一团,他也有点晕,神志荡起一圈又一圈水波纹。 他垂下头抵在她的颈窝,抬着左手一上一下顺起女孩的头发。 燥啊热啊,湖州的夏每年30度往上,恨不得烘干这个小地方,夜也到了最压抑的深度,难熬…注定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