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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条款

    

鸳鸯条款



    十八岁之前我父亲给予我三次关于性冲动的回忆,我记录如下:

    2007年清明节后,爷爷在人民医院去世,时年上海春意盎然,与夏相交,樱花盛放,我们在共青森林公园野餐,极少回家的父亲在那天陪我们母子聊天。那时是极为短暂的相遇——后来也成为我粗糙、敏感、易怒的母亲临终前反复提到的场景:我父亲在最风光的三十六岁穿着西装,瘦高个,俊秀的脸庞边缘长出一排反射出白光的胡茬。他方正的脸依然严肃,将宽大的手掌放在我的胸口处,热切地抚摸着我,默默无声地注视着我狂野的吞食着眼前的盒饭。我父亲的手掌温热,那时候他已经在集团下从销售变成了销售代理,年轻的所有爱好都不再被提及,我抬起头看着他,他温和地将我抱到膝盖上。他说:“爷爷死了。”那时我七岁。

    2010年,十岁生日。我父亲再次阔别已久回家,这次他待的稍微长了些,从原来的公司辞职,而我的mama病情逐渐加重,我看见他在阳台上踱步、来回打着电话:这时候他开始创业了。在十岁生日之后宁静的午后,雾霾加重,阳光几乎不能透过大气层的缝隙将温暖传递给我们。新小区欣欣向荣的气味裹满孩子的笑声,而我则不被允许出门,小高层六楼的卧室里,我父亲从mama的病床旁边回来,关上门后看见一脸害怕的我。他微笑——我几乎很少记住他的微笑——转瞬即逝,他熟练地将桌上的电脑开机,这次他又将我紧紧地抱在胸口,我几乎能闻到他下巴以下湿热的香气。像麦田的味道。我们一起看《阿甘正传》,我父亲用手细细梳理我的额发,直到我睡着了,歪在他怀里,像一棵焉了的小苗。“我愿意为你牺牲一切。”他在我耳边悄悄说。那是电影里的台词。

    2017年,中考。那一整年我父亲都呆在家里,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是我大概知道他的小公司还不错,在这样的市道中,勉强能算活着。我父亲总是两眼通红:他是一匹战斗状态的野兽,随时随地在跳动的数字成像中待命。我那一年,爱惨了我父亲,那是我往后长达数年的爱慕的眷恋的影像的来源,他那么具有安全感,坐在阳台上,抽完的烟屁股就在他脚下匍匐着。我痴痴地看着那个夜以继日的工作的背影,直到他的皮鞭也落在我身上。我和所有孩子一样叛逆,但我不如所有孩子一样敬畏父亲。我散落一地的成绩单如我一般瑟瑟发抖,我仰头看见父亲冷酷的残像,如熊熊燃烧的蜡烛将油滴在我脸上。我灼烧起来,一直烧到半夜也没有停。茫然无措,我蜷缩在被窝里,泪流不止的想念着母亲,直到他蹑手蹑脚的也进来。我父亲为了向我表达歉意,将手放在我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安抚我。我平息下来,睁开眼睛:我看到的依然是两千零七年的脸庞,胡茬和沟壑密布,他的眉毛在梦中也紧皱着,直到我用亲吻抚慰他的焦躁。

    小六子所说的:你父亲像一头藏獒。他太乖了,太脏了,太野蛮了,太绅士了。我父亲是世界上对我而言绝无仅有的男人,我甘愿把缰绳塞进他人的手里,眼睁睁看着他绝望的打着转,挣脱和撕咬,我内心却无比畅快与平静。

    我帮你找。我说,但是下一次我要在场。

    小六子回复的很快:随便随便随便。

    他一个词打三遍,我觉得他在喝酒。

    我问:你有认识的人吗?

    他又很快的回复了:我有。明天你结束了过来。

    那一阵晚我都极不平静,手机中的视频看了又看,但是大概是第一次就没有外放声音的缘故,即便耳机就在床边我也没有敢插上看。我不知怎的,比起真的听见,我更愿意去想象,这位现在就在隔壁看电脑的男人,定想不到他相依为命的、世界上仅存的最后一位亲人,此时多么希望他堕落成一个他自己都不曾想象的私密的境地。我反复观察着我父亲坚毅地咬着后槽牙,脸色涨红,嘴角却不断溢出口水、直到最后不得不吐出舌头小幅度的喘气的模样,我在他通红的眼睛中看到一层我以为的期待。叫我父亲婊子能让我好受些,这是我能在现实生活中抓到的他唯一一抹真实。

    清晨我父亲为我煮了速食馄饨,那种煮开了沥干,然后放在有一勺猪油、葱花和盐巴的碗里,浇上开水就能吃的速食。南方入冬了之后都吃这个,寒风干得人身上起一层皮,吃了之后就好多了。我偷偷看着父亲,父亲则看着手机,我看不出他在看什么,但是我能看得出他很疲倦。五十岁之后他开始注意养生了,吃开水馄饨的主意就是他想出来的。

    我问:”爸,有什么不舒服吗?”

    他说:“没啊。”这一开口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嗓子哑得几乎只发出来了两道气音。

    我狐疑的盯着他。

    他赶紧咳了咳。“没啊?”这回好多了,但还是破锣锅嗓子。这回我看出来了,我父亲疲倦中的坦然无恙总归是装的,装得我手机里的一小时视频就和没有一样,这下终于被戳破一晚没睡的事实,我父亲的脸甚至都要红起来了。他用手指刮了刮下巴,又点了我的碗一下。

    “多吃点。”这就是叫了三小时床的嗓音。

    我很高兴我的六千块钱为他和我的关心也带来了几分松动。

    我好奇,如果他的衣衫敞开,露出裸体,我能否也看见和共享他满是鼓胀伤疤的后背和低垂的、羞愧难当的性器呢?我是否也能看见他翘起的肥屁股上的牙印,依然胀痛的后xue和流血的大腿内侧?我终于有些乐此不疲了,我心想,不管父亲的第一次给了谁,父亲依然是属于我的。他被使用了,他也被夸赞了,他这样的漂亮、下贱,如果没有我,谁也体验不到。我父亲当然终究是属于我的,爱和温存、yin荡和羞涩。

    走之前,我让父亲低下头来,我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亲吻。

    他慌张极了:“又不是孩子了。”他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短发。

    六子再怎么cao我爹,我爹都不会这样抚摸他。

    不过这也说不准。

    下午我在老街和六子还有六子的朋友见面了。六子和我介绍:”阿弟,这是晨晨;晨晨,这是我阿弟。“那个坐在我对面背过身找纸巾的身影转过来,我差点以为他是个女孩儿:他的身材比六子还纤细,穿着黑丝袜和高跟鞋,眼睛两边擦过紫色的眼影,漂亮得像个孔雀。晨晨单姓姜,叫姜晨晨,姜晨晨老家在苏州,他说的吴语和我不太一样,我的上海话是我母亲教的,父亲不说,所以很多我会记忆出差错,姜晨晨就不一样,他可以来回交错着说:苏州话、杭州话、上海话,他低头吃着拌粉,随口就说出来。

    ”你爸爸人蛮好额。“他笑着,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笑令我有些发汗。他的笑是那种身经百战老手的微笑。《三个火枪手》看过没有?那种江湖上百战百胜的老兵才会有的微笑。”还请六六和我切(吃)饭,看你人也老不错额。“

    我说:”这饭怎么是我爸爸请吃的?“

    六子抢答:”我随口一说没饭吃,你爸就给转了一百给我。一百够吃三天了!“

    我无语:”以后别管我爸要钱行不?“

    六子大怒:”本也不是冲着这个去的!“

    晨晨将六六摁坐下来,他纤细白长的手臂上戴着两根铁镯子,好看得要命,他冲我挤了挤眼睛,我恍惚中觉得他不像鸡,他有风尘气,六子更幼稚,是上海夜店里标准的鸭子小弟性格;晨晨看样子比六子年轻,但是他反而更成熟,更稳重。

    晨晨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今晚去看看?你也来。”

    我说:”我本来就要来!“

    晨晨说:”来就来,我们约你爸爸到大隔间,有暗门,我给侬安排好,你提前进来就好了。“

    我有些担心:”可是我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了。“

    晨晨说:”要你付钱干嘛!侬爸爸付过额,你爸爸不就是找鸭——“

    六子又抢答:”我不是跟你说过了!“

    我说,是,和我说过了。姜晨晨的话将我点醒了,我爸这不就是找鸭呢吗!

    夜色降临之前,我被六子和姜晨晨拉近上海夜店,店外还有七彩喷泉,一进店我的脑子就快晕了,香水和烟味实在太浓烈,还有不知道是谁喷的果香爆珠电子烟味,打得我差点逃出去。晨晨有些嫌弃,我们从背影看上去就是一个男学生搂着两个高挑的女郎,晨晨说:“阿弟怎么和蛇一样东倒西歪的。”六子在旁边笑嘻嘻:“侬要看伊老爸爸,伊爸爸才威风呢!”晨晨也跟着尖笑了几声,令我感到疑惑:为什么他们那么快乐,和没有烦恼似的在地板上踩出那么重的脚步声?他们的底气令我自愧不如。

    进去之后我喝了两瓶普拉达烈酒,香精味让我直想吐。晨晨把我扶到洗手间,这是连着卧室的一个大空间,门可以从里面锁上。他指了指我眼前的镜子:“一会儿你就在这儿看!”洗手池上的镜子原来是一个单面镜,面积差不多有四分之一个电影屏幕那么大,一张床两个床头柜的卧室布局尽收眼底。我有些害怕了:“你确定从外面看不到?”晨晨翻了翻白眼,觉得我傻:“册那,看得到个屁,这里可是淮海中路的鸭店,不是铜川路!你爸贴在玻璃上都看不到侬额!瘪三。”我脑袋晕乎乎的,居然觉得姜晨晨说话很有意思。

    晚上九点,我父亲来了。

    彼时我正趴在镜子前的板凳上头晕目眩的消耗酒精,姜晨晨和六子坐在床上刷手机,我父亲特别好听的男中音在门口响起:“是这么?”我敢打赌,我们三个人一定是同时从座位上跳起来的,姜晨晨第一面见到我父亲就两眼发光,我敢打赌他绝对没见过我父亲那么优质的男客户:那时他还是穿着我早上见到的POLO衫和黑裤子,绑着黑色皮腰带,戴着黑色粗框眼镜。我父亲正派的长相和通红的脸上尽是反差,他被姜晨晨一把拉住手臂,几乎是火急火燎的往床上带。两个娘娘腔像渴求粮食的母鸡一样把我父亲推倒,我急切地趴在玻璃上看,我该死的父亲脖子上居然还系着一条该死的领带!六子嬉笑着一把将那领带拽进了,把我爸往枕头上拎,他们的姿势都是横着的,所以对我而言就是实地近距离看了一次黄片。

    父亲被勒得喘不过气,他有点担忧的在六子放开之后捂住胸口喘气,呼哧呼哧的声音像一条漂亮的狼犬,我父亲用肺呼吸,几乎把他的肺也变成了性器官。六子跪在我父亲脑后,将他的头、英俊的脸放在腿上,紧接着我看见六子稍微坐起来些,趁着晨晨还在和我父亲的其余衣物搏斗之时已经将挺起的jiba拍在我父亲的脸上。从我父亲的角度上来看,他几乎看不到六子的脸,出乎我意料的是,我那个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仰着脸把六子的rou吞进去,他吞的很卖力,以至于眼镜都被顶掉了,他无处安放的手这会儿开始帮着姜晨晨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最先露出来的是一对鼓胀的胸,它们激动地颤动着,再紧接着是我父亲挺起的腹部、他也半硬的性器,最后是满是抓痕的大腿。姜晨晨又在嘻嘻嘻的狂笑,他真的像个女孩儿,但是他又比普通女孩儿恐怖不少。他一举一动都揉捏造作着,像吃蟹一样把我父亲柔软的躯体扯开,那双纤细洁白的手开始在我父亲粗壮的大腿根部来回摩擦,我看见他极其熟练的手法,不一会儿就把我父亲的性器玩弄到翘挺,父亲也开始跟着呻吟,嘴里含着六子的性器,六子一边逗弄着他的胸,一边仿佛企图憋死他一样开始在他嘴里抽插。

    不一会儿父亲就被姜晨晨的手套射了,这是我第一看见我父亲的性器喷精,我睁大着眼睛,贪婪的看着我父亲最脆弱的地方开始抖动,像是不受控制的母狗一样流水。他射精的时候六子也在他嘴里射了,我父亲立刻“噢,噢。”的叫喊出来,他像是丧失了思考能力一般瘫软着,六子跪下来开始与他接吻,他们现在的接吻技巧就像老夫老妻一样熟练:六子亲他,我父亲就双眼迷离的将舌头伸出来供六子舔弄。他们咕噜咕噜的亲在一起,姜晨晨就从后面抱住我的父亲。他的身材和我父亲比起来简直就像一个白骨精,但是这个白骨精的贱rou粗得吓人,他耀武扬威般用rou在我父亲伤痕累累的背上摩擦,令我父亲舒畅得一直叹气,这个婊子现在已经意识不到危险即将来临。六子开始躺在我父亲原本躺下的地方,姜晨晨把我爹拎起来,让他跪住,一只手将他的两根手腕握住,他吸我父亲的耳根,让我父亲哼叫,另一只手开始扣弄我父亲的后xue,六子就在我父亲身下给他koujiao。这下我那严肃可爱的父亲再也禁受不住,他开始左右来回摇摆着屁股,嗯嗯啊啊的乱叫,姜晨晨和六子都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他们忙于手中的工作,让我一人把我父亲涨红得抬起的脸蛋尽收眼底。不多时他又不得不垂下头来,姜晨晨的细指要命的在他的腔道里面剐蹭,把他剐得一双有力的大腿一直在发抖。

    又要尿了?我听见六子含着他的jiba嘻嘻笑着说,能不能坚持一下?

    我父亲涨红了脸,他好像嗫嚅了些什么,可惜我没听清楚。接下来我父亲则一下抬起身体开始高亢的乱叫,原来是姜晨晨见他不好意思说话,把手指换成了他的粗rou,一下子将我父亲还红肿的后xue顶到了底。他一开始cao我父亲,六子就只好从我父亲身下退出来,因为姜晨晨cao人——特别是cao我父亲这样的汉子时极其狠绝的。他绝不给人喘息之机,一定要把人cao成自己的玩物以至于心服口服才行。

    我看见他像骑马似的,后背位撑在我父亲双臂旁边,我父亲漂亮结实的小臂肌rou和他苍白只有骨头的双臂形成强烈的对比,这娘娘腔一边cao我爹一边兴高采烈的大叫,sao婊子,他这么喊我父亲,sao婊子,还说自己不是sao婊子?噢,哦,太sao了,他妈的臭婊子,老子cao死你,老子cao到你没有老子的jiba捅你就难受得要死……老子是不是cao你cao爽了?嗯?回答我?他妈的夹这么紧,真欠cao了老婊子,哦,水真多……给老子jiba都上了层油了,你这sao婊子……

    我父亲则是一言不发,他稍后与小六子又接吻,这次他吻得比较深,因为姜晨晨cao得太狠了,把他的屁股都cao红了,屋子里全是姜晨晨癫狂的骂声和皮rou的撞击声,还有六子和父亲亲嘴的水声。我父亲终于开始喘叫,那时姜晨晨cao他的十五分钟后,姜晨晨还是没有射,我父亲却已经射了三个来回了,像个残兵败将一样老老实实的趴在姜晨晨的身下,像个女人一样仰面接受男人的挺干。姜晨晨cao他的时候还会扇他的脸。让我父亲一边撸自己快硬不起来的狗jiba一边扇他的脸。

    “哦……噢……”我终于听见我父亲煎熬的叫声,“噢……慢一点……求你了。不行了,求你了,求求你了,好难受……我要飞了……太厉害了,求你了,我要被你cao死了……晨晨……”

    姜晨晨简直是恶霸。他越是听到我父亲的惨叫,越是来劲,他吩咐六子把屁股放在我爸脸上,两个娘炮坐在我爸身上,一个cao他到浑身发抖,一个玩他的废物jiba直到他射不出来一点东西,这两个娘炮,瘦得像两个真正的贫胸女孩儿,笑嘻嘻的坐在我爸身上,然后两个人注视着对方满是汗水的脸,然后也亲在一起。而我爸呢,这会儿已经被姜晨晨cao得魂飞天外,他yin荡地握住小六子瘦小的屁股,乖乖给他舔。小六子被姜晨晨传染,这会儿也恶劣起来,我爸被他糟蹋得脸上全是jingye,从镜子的这端来看,我父亲像是两个女孩儿的人rou精盆一般,一边几乎到达身体的临界点,一边模糊不清的求饶。

    “晨晨……晨晨……”我父亲这么轻柔的叫着一个女孩儿的名字,几乎让我心碎。他被这两个似男飞女的东西彻底征服了。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有时候是小六子cao他,姜晨晨就在旁边抽烟;要不就是姜晨晨cao他,小六子在旁边拍照片。我父亲被cao得肚子都抖,他被姜晨晨带上项圈,两个男孩儿身形都没他健壮,cao他的时候像搂住一只熊,将性器塞到我爸这头母熊柔软的xue里,被靡红肿烫的rou包裹住就开始快速抽插,我父亲几乎丧失反抗能力,只会张开腿迎接。姜晨晨第三次射到他xue里,他就哭了:

    “晨晨……谢谢你……谢谢你……”他说,“好热……”

    晨晨又甩他一巴掌,“cao你妈,叫老子爹。”

    父亲有些羞涩,他的羞涩总是色情到致命:“爹……亲爹……”他说,“亲爹射到儿子肚子里了……好难受……”

    六子叫:“哎呀,不是说很舒服吗?很shuangma?”

    姜晨晨将烟头烫灭在我父亲胸口。

    “shuangsi你了,婊子。”他阴恻恻的说,眼睛盯着我父亲涨红的脸和迷离的眼神。他腿间那漂亮的性器终于射得心满意足。

    “晨晨……小六……真的好爽……好舒服……”我听见我父亲这么说,“谢谢你们……”

    我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灰泥涂漆的窨井盖侧边聚集着逸散的烟灰,我一边抽烟一边抽泣,我的手抖得厉害,身体也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但是我不愿进去。身后的夜店传来尖叫,我只是不愿意转身进去。

    我蜷缩起来,像那个偷窥父亲初夜视频手yin的夜晚一样蜷缩起来,这个姿势令我感到安全。我盯着脚下运动鞋和水泥地面撕扯的裂纹,那时去年秋天买的新百伦,我不热衷于鞋,一双可以穿上一年;反之,热衷于鞋具的、衣服的、香水的、甚至矿泉水的,那都是我父亲。

    见我爬着出来,腿都软了,姜晨晨将一个小卡片飞到我脸上。

    我抬手拿下来,是我父亲的身份证。姜晨晨认为,身份证就相当于他的战利品,比什么皮带啦、牙齿啦、jingye啦都有收藏价值。他把这张卡片飞到我脸上,霓虹灯光反射电子芯片凄惨的绿色,我看见一角处覆盖精斑,用食指小心翼翼擦去。我父亲证明其在社会的身份的这层标志,如今脏的仿佛刚从母胎肿拔出来。而此时依附在六子和姜晨晨身上熟睡的男人,已经将这曾标志重重甩在我身上。这婊子如今已经没脸没皮、没有任何顾忌的yin荡着呼吸了。

    姜晨晨纤细的胳膊抚摸着我父亲闭着眼睛的脸,活脱脱一朵盛开的荷花开在泥潭上。我的眼睛算不上厌恶的盯着他们,我心想,这其中有一分温暖是我的。我不由得站起来,俯视我父亲的裸体,六子和姜晨晨也垂下眼睛,我们三人一齐向那床榻间深陷的、红肿的、柔软的羔羊看去。我父亲的胳膊一只垫在脑袋地下,一只与六子相握,嘴唇微张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有几缕贴在耳边。他的呼吸声音很重,但是不是打呼噜那种,长、匀称、且白的大腿微张,露出那已歇息的阳具,贪婪的与空气相拥。他睡着的样子将他的后xue遮住,唯有深了一层颜色的床单将我父亲拖到羞耻的地狱中去:三十年妻子,二十年父亲,他此时独栖在jingye、口水与尿的床中,被儿子和情人注视,睡得活像个婴儿。

    我快步转身朝门外走去,姜晨晨和六子都没留我,我的手放在裤兜里发热,我感觉那卡片正在散发着几乎融化的温度。

    父亲是我的。父亲仍是我的。父亲必须是我的。

    六子给我发短信。我没有晨晨的联系方式。

    我朋友向你道歉。一个爱心符号,一个吐舌头符号。他就是这样滴、他没有做过火吧?惹你生气啦?

    我说:我没生气。

    六子说,你脸都黑啦。

    我说,我父亲醒了告诉我。

    六子说,你放心的啦,本店过夜客户会包车回家的,晨晨飞了你身份证,嘻嘻,但是他手里有你爸的银行卡。

    我说,随便他了。

    我独自一人回到家中,热了一碗速食面,然后我坐在床上发愣。床边电脑打开着,实习项目无心回复,我的心已经是一团乱码。这间小屋一直以来几乎是只有我和我父亲待过,如今空气中他的味道越来越浓烈,掠拨得我心魂飞天外。我希望告诉我爸……

    我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