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x你 长相思 下

    你以为生活就要这么平静下去了。

    直到又过了几百年，这是极其罕见的事情——摩拉克斯已有整整一年没来找过你，璃月也不知为何开启了战备状态。

    你向孩子们的家长问起，才知道层岩巨渊出事了。大量的魔物从深渊涌出。那些魔物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造物。

    你一听便知道，是坎瑞亚出事了。这个倒挂在世界树上端的庞大帝国，拥有地上文明无法想象的科技力量。

    而摩拉克斯，大约是去履行与天理的契约了。

    那些魔物根本不是普通军队能够抵抗的，你再一次拿起了长久不曾碰过的大剑。

    你虽然不信仰摩拉克斯，可是你喜欢璃月这个地方。

    你写了离家书贴在门上，向家长们告别后，拿起大剑便往战场走去。

    千岩军大多都认识你，许多还是你带大的孩子。所以在看到你扛着一把常人应当拿不起的大剑的时候，大多都吃了一惊。

    “先生您……您也要参战吗？”负责登记的人惊讶地问道。

    你点点头：“我喜欢璃月这个地方，我不想留下遗憾。”

    你去请了归终，带来了一些她制作的武器，并教导人们如何使用。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可以驱使仙人的造物。”那些士兵们兴奋地说道。

    可你还记得那天归终为难的神色。

    “你可知我为什么犹豫？”归终拨弄着她的尘世之锁。

    你摇摇头。

    “因为我不想你去参战。坎瑞亚这个国家我也曾有颇多了解，那里的造物，会让你的磨损更加严重。我想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你的身体状况。”

    “我……我想我还可以。”你低下了头。

    “那你要做好有去无回的打算。”归终冷酷无情地说道。

    “我想好了，我想为璃月这个地方付出一些东西，就像我当年对归离原付出的那样。”你的目光坚定起来。

    归终叹了口气：“你连自己如何和我认识的，都不记得了吧？”

    你眼里闪过惊讶，随后垂了眼。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当初和我结盟，就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苍生大义，”归终的神色变得有些悲戚，“所以如今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是违反常理的。”

    “alpha大多冷漠自大，当初的你与我结盟，怎么会为了普通人。”

    “你是为了借助我的智慧，寻找那个曾在你出生之时救你一命的恩人。”

    “呵呵，摩拉克斯也不会知道，他当初随便救下的女孩，往后会成为他的妻子。”归终继续拨弄着她的锁。

    “你一开始对他的爱恋，就是基于雏鸟情节，或许后来真的产生了男女之间的爱情，所以成了夫妻，尽管你们的性别并不匹配。”“咔”地一声，尘世之锁散落成一地的零件。

    “你想知道那天我给摩拉克斯讲了什么故事吗？”

    你的大脑已经被大量信息冲击得过载了，只知道懵懵地看着归终。

    “就是讲你从出生开始就遇险，他救了你一命，后来你又与我相识结盟，共同寻找你的恩人的故事。他听了极为震撼，大约是从未想过你的身份竟然是这样的。”

    “后来我又给了他这个的一部分。”归终拿出一块碎石珀。

    “这是他当时放在你身上的用于标记的东西，为了保护你不受其他稍弱一些的魔神的侵害。”

    “他之所以第一次见到你就十分亲近，便是因为这个散发出的气息，一种他可以信赖且他很喜欢的气息，但他忘了这是他曾经给予你的东西，不，准确来说，是他没认出你。”

    归终无情地下了审判书：“所以你们的爱情，一开始就是一场误会。你们两人都以为自己坠入爱河，实际上只是外部的生理刺激罢了，听起来就荒谬极了。”

    “这个故事成功让他怀疑起了爱情的本质，因为这个被凡人们说天花乱坠玄之又玄的东西的本质，竟然只是生理方面的因素，且里面包含了种种误会和欺骗。这是契约之神几乎无法接受的东西，因为它很容易使人违背契约。”

    你刚想触碰那枚小石珀，就被归终化为尘粉。你迷茫地抬头，只听归终说道：“他甚至因为这个做了些错误的判断，有倾向地引导人们父母包办婚姻，避免自由恋爱，防止爱情的不确定性打破契约，即使到了现在，璃月的风气仍然是保守的。”

    归终嗤笑道：“想来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因为你在人们眼里是仙人，是战争英雄，所以没人会告诉你这些。”

    “后来又有仙人和凡人在一起，向帝君请愿的时候，摩拉克斯向他们抛出了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

    “他们说，就算爱情的起因是假的是欺骗，但是在一起的时光却是真实的，美好的。”

    “魔神爱人的天性无法改变，他见了太多有情人被迫分离，如今又得到了答案，给予了他们祝福，然后撤去了相关引导。”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疑惑地问道。

    “我曾几次游历人间。”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看你与那些孩子们玩得开心，便没来打扰你。你可知战争初期这些孩子们大多都不是爱情的结晶，而是被迫来到这个世上。”

    你回忆了片刻，起初你来到璃月的时候，那些孩子们大多都不甚快乐，哭着闹着不肯回家，原来竟是这般缘由。而摩拉克斯也没来找过你，想必是他自己也没想清楚。

    可是你还是没想清楚归终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她看着你迷惑地眼神，长叹了一口气：“原本，我打算将这些一辈子都不告诉你，只是……只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摩拉克斯去送死。”

    “我很舍不得你。”

    归终是个内敛的人，她极少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出对你的感情。

    你这才明白，刚刚她对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再想想清楚。

    方才归终的话细想来显得没什么逻辑且语无伦次，她很少这样，看来是真的很担心你。

    你迷茫地摇摇头：“我……我应该，不是为了他吧。”

    “真的不是吗？”归终盯着你的眼睛。

    “我……”

    “你应该找到自己所想，而不是为了他而活。”

    你思索了很久，尔后坚定地回答道：“最近我见孩子们大多都生活在惊恐和害怕中，我想让他们再度笑起来，也想……过回我平静的生活。”

    “即使你会被人们排挤，会受伤，会丢掉自己的性命吗？”

    你的目光坚定：“即使这样！”

    归终笑了起来，眼里却只有悲伤：“看来我是劝不住你了。”

    “这些……这些你都拿去用吧。记得活着回来见我。”说着，她抱住了你。

    你感觉肩膀一片湿润。

    那一日，人们在战场上见到了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温温柔柔的教书先生的不一样的一面。

    单手抡起大剑，双眼近乎赤红。你带领的部队在层岩巨渊中杀出一条血路。

    狼犬的血喷撒在你脸上，显出一丝妖艳和力量极致融合的美来。

    没人知道那位先生竟然是这样的——在战力上几乎近神。

    赤红的双目里面透露出一丝冷漠的神性，大剑一挥便是十几只狼犬倒下。

    你在军营里拥有单独一顶帐篷，既是对你骁勇善战的嘉奖，也是人们对你的恐惧。

    你的力量还未褪下来，坐在军营里抚摸着怀里的小岩龙。

    “我回去以后，人们应该也不会再把孩子给我照顾了吧，毕竟我看起来又暴力又可怕。”你举起岩龙，遗憾地说道。

    小岩龙不知道，它只会冲着你啾啾叫，蹭着你的手撒娇。

    “真可爱。”你埋在他的肚肚上。

    经过长时间的拉锯战，人们疲惫不堪，终于决定想办法将来自深渊的缺口堵住。

    人们寻找到了方式，可是却需要有人来牺牲自己。

    可是上战场的哪个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渴望回家团圆的人呢？

    你的本意就是希望人们欢乐。可是你为什么这么难受呢？是因为……再也见不到归终和孩子们了吗？还有摩拉克斯……

    但你还是去主动请缨了。一来你是魔神，能力还是更为强大一些；二来你还有摩拉克斯给的保命岩龙。

    况且在层岩巨渊这个地方，即使你作为魔神陨落了，魔神残渣也不会外溢影响到别人。

    你都算好了，可是在真正按照人们说的办法去做的时候，你还是迟疑了。

    都是去送死，一千五百年前魔神战争的时候，你义无反顾，可是现在，你却犹豫不决。

    还是因为有羁绊了啊。

    原来你和人世间早就在无意间产生了这么深的羁绊了。

    还有摩拉克斯。你其实猜到了，他给你的那条岩龙，是他的护心鳞化成的，这片鳞片一旦被剥下，他自身神力受损不说，其他鳞片的防护力也会跟着下降，不再刀枪不入。

    你记着人们说的封印洞口的办法，抱着那条岩龙，一步一步向深渊走去。

    你依稀听到身后的人们大多在痛哭，自嘲地笑了笑。

    过了很久，人们听到了巨大的爆破声，深渊中源源不断出现的怪物越来越少。当人们将长枪刺进最后一条兽境猎犬时，战争终于结束了。

    人们都记得那位自愿牺牲的人。璃月港内最有名的教书先生，也是战场上最骁勇善战的战士。

    好亮的光……是炸药爆炸了吗？你的耳朵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巨大的冲击波将你扫翻在地，大剑和岩龙也随着爆炸变为了尘土，你昏倒在地上。

    摩拉克斯没有骗人，岩龙真的救了你一命。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

    过了一会儿，你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眼睛看得更清晰了。你怀中的岩龙消失了，只有一捧黄土。

    层岩巨渊很大，你也不确定你现在在哪里，只好四处游荡。

    随手解决掉几个深渊法师，你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蘑菇的地方。

    一颗极大的蘑菇立在中央，发出微微的荧光。

    你走上前去，那蘑菇却开口说话了。

    总之你进行了一番交涉，它同意你待在这里，不过要帮它去除掉那些生病的孢子。

    你将那些枯萎的孢子集合起来，开始在岩石上写字。

    蘑菇，哦不，它叫赞玛兰，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要休眠，这样才能度过更久的时间。将自己的经历写上来，是……是担心自己起来以后磨损得太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

    赞玛兰恍然大悟，并表示它们也会这样做，在冬天到来之前让自己的孢子休眠。

    你笑笑没有解释。

    你躺在它巨大的伞盖上，闭上了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了一些聒噪的声音。

    “你说……这个大蘑菇上面，会不会有宝箱啊？旅行者，爬上去看看吧。”

    是谁？

    “呀！这里……这里怎么躺着一个人，要赶紧救她啊。”

    有点吵。

    “你不觉得，这里躺着一个人，很诡异吗？”

    “呃……确实有点，不如问问大蘑菇吧，它肯定知道！”

    声音慢慢远去，你的意识开始回笼。

    我是……我还记得……我以前曾经……原来都还记得啊，看来没过多久。

    那两个人又爬上来了。

    你此时也清醒了一些，睁开了眼睛。

    一位蜜色瞳孔的淡金色短发女子和一位漂浮在空中的……呃……精灵吗？

    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在你休眠之前，好像在璃月见过长得和他很像的少年，是兄妹吗？

    那名梳着麻花辫的少年，旁边还跟着一名坎瑞亚人，之前在璃月倒是很受欢迎呢。他在寻找他的meimei，途径璃月想拜访岩王帝君，而你是他的引荐人。

    “啊，你醒了。那个……你还记得你是谁吗？赞玛兰说，你是它的朋友。”

    你点点头。

    “那么旅行者，我们带上她吧！”白色小精灵转身便要走。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女子还是有些戒备，警惕地看着你。

    “我……”对啊，你是谁呢？你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我姑且算得上是一名仙人，被困在此处很久了。多谢二位相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

    “荧，她是派蒙。”

    “多谢二位，回到地面上我必将重谢。”

    “那么，我们先把她送上去吧。”派蒙道。

    三人慢慢向层岩巨渊洞口走去。

    一路上，你了解到荧是星外来客，被陌生神明挡住后正在寻找她的哥哥。

    “你的哥哥，我也许见过。”你沉吟一会儿，道。

    “他是不是与你长得很像，扎着麻花辫，身边还跟着一位坎瑞亚旅伴？”

    荧瞪大了眼，点了点头，请求你告诉她更多的信息。

    “他去了哪里我不太清楚，不过有趣的地方是，他与你的旅行轨迹是一致的。”

    “你顺着他的旅行轨迹，一定能得到越来越多的关于他的信息。”

    “不过，我还记得他在五百年前的璃月，很受欢迎，”你笑着看着荧，“因为他与你一样很热心，喜欢帮助别人，再加上当时人们见坎瑞亚人见得少，所以很出名。”

    “大家也都叫他旅行者。”

    “听说当时摩……岩王帝君还亲自见了他，为他指点了旅行的方向。”

    荧显然注意到了你的改口，有些疑惑：仙人们都极少称呼岩神的神名，你与钟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一边走一边聊，你努力回忆那位叫空的旅行者，希望能帮到眼前这位少女。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璃月港。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你会在层岩巨渊里呢？”派蒙疑惑地问道。

    “五百年前的灾变，层岩巨渊涌出大量魔物，我负责封印洞口。”你只是简略地说了说。

    “啊……你就是魈说的那个……那个殒身在层岩巨渊的仙人吗？原来你没死！”派蒙震惊道。

    “哈哈，原来我在别人眼里已经死了吗？不过感谢岩王帝君保佑，我还没事。魈过的怎么样？”

    “他深受业障的困扰，需要定期服药才能压制住。”荧说道。

    你叹了口气：“他在魔神战争结束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也真是难为他了。如果可以，请多给他做一些杏仁豆腐吧，他一向喜欢这个。”

    荧点了点头。

    在被问及岩王帝君的时候，荧顿了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你有些疑惑，但没多问。

    走到璃月港，小派蒙朝你挥挥手：“我们还要去做委托，就送你到这里了，再会。”

    你笑着点点头，向她们道了谢，然后转身往吃虎岩走去。

    想不到你置办的房产还在。只是房前立了一座碑，上面刻着你的画像，写了你的生平。

    你微晒，把碑原地拔起，然后扛进了院落里。

    你回身望了一眼，对门的往生堂居然还在，只是加了一间宿舍。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把屋子整好，只是看着那一座碑无可奈何。毕竟雕得还挺好看的。

    你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整个璃月港都传遍了，曾经死在层岩巨渊的仙人又回来了。

    总之你像稀奇动物一样走在街上被围观了一天以后，人们的好奇心才被满足了。

    第二天便有人来问你还收不收徒弟。

    你笑着点点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再度被璃月港接纳了。

    只是……你看着某个棕色的身影大摇大摆地拿着鸟笼在街上遛鸟，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璃月人不信仰岩王爷了吗？这么大一只在街上晃着也没人围上去吗？

    你跟着他观察了好几天，终于明白了。

    他千年以后终于退休了，现在只是凡人钟离，还住你对面。

    你感慨于他这五百年的转变，明明你离开之前还没这个征兆的。

    你见着他出门又没带摩拉，正苦恼时走过去，替他付了账，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钟离先生，好久不见？”

    他转身，瞳孔剧烈收缩，随后面容柔和了不少：“欢迎回来。”

    在这之后，他仍然喜欢和你一起睡在你那张小小的木板床上，美其名曰给胡桃省经费。

    你很无语地看着他，说道：“你出门采购的时候少用点摩拉就不会被胡桃记挂这么久了。”

    钟离喝着茶：“不可，生者的愿望，自然是要以最大限度来满足的。”

    “那你最好下次去古玩店的时候真的只买要采购的东西。”

    “你说那对簪子么？我只是觉着很衬你，方才买了下来。买簪子的钱，自然是记在了我的工资上。”他又喝了一口茶。

    “说实话吧，你的工资已经记到哪个月去了？”

    他似乎噎住了，咳了两声：“大约是到明年了吧。”

    你捂头叹息：“我教书原本不收钱的，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我是魔神不用吃饭，那你呢？”

    他只是很无辜地看着你，一副“你总不能不管我”的无赖的样子。

    你一向吃软不吃硬，看着他这幅模样，也只得色厉内荏地气道：“你到底是和谁学的撒娇！”

    “无师自通罢了。”

    可恶，你对着他这张脸生不起气来。

    “唉，既然如此，不如帮我鉴定一下这些矿石？成色好的便卖出去补贴家用。”

    “乐意至极。”

    你原本想去拜访归终，到了却是那里一片废墟。

    你问了钟离才知道，归终早已搬了家，去了绝云间。

    你看着那些盗宝团们搜刮着废墟的每个角落，叹了口气。

    归离原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有，战争时代那些值钱的东西都随着人走，哪来的古董？

    但你看不过眼，还是出手赶走了那些盗宝团。

    “我们去绝云间吧。”

    归终与留云的洞府挨得很近，大约也是时常交流机关术。

    你来的那一刻归终便从洞府里走出，她看到钟离的时候，皱了皱眉。

    不过在看着你的时候，她还是笑了：“你回来了？”

    “对啊，我来向你报平安了，我没事。”

    “如此便好。”

    你们寒暄了几句，在要离开的时候，遇上了荧和派蒙。

    “早啊，诶？你也在这里？”派蒙疑惑地看着你。

    荧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笑着对派蒙说：“赶紧做委托吧，今天香菱当班，再晚去就没得吃了。”

    后来就是这一次，让荧大摆筵席请你来吃饭，笑眯眯地问你和钟离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摆手：“不……没什么关系……我和他……只是……呃……朋友。”你拿不准荧是否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为了防止她怀疑只得这么说。

    “放心吧，我知道钟离是岩神，你尽管说。”

    “啊……那……”你的脸少见地浮上了一层绯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大约可以算是情侣吧。”可是支支吾吾着，你却又有些怀疑起来，你与他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

    “诶？可是璃月人从来不知道他有个女朋友，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派蒙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八卦道。

    “呃……很久以前了，大约是魔神战争时期，但是中间闹了些不愉快，所以璃月人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两人都一副了然的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岩神不是al……荧！别给我塞东西了！我快吃不下了！”

    “我让香菱上一份史莱姆滑。”

    “我还能再吃！”

    “几位在这里还吃得开心吗？”你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转头，竟然是钟离，他今天不是往生堂有工作吗？

    “钟离你也来了，正好我们在聊八卦呢！快点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派蒙急得直跺脚。

    他望向你，似乎想要你来说，可你无法说出口，因为你早已不记得了。你所知的还是归终告诉你的。

    他见你没有反应，微微皱眉，但是仍是开口讲述了当时的故事。

    后来你们又说了很多，但钟离似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你与她们告别，走在回家的路上的时候，他才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多少？”

    “大概……大概就只到魔神战争前期吧，怎么了吗？”你莫名有些心虚，“不是因为磨损吗？”

    “不……”钟离单说了这一个字，就犹疑了许久，磨损不是这样的，你单纯是因为被他岩化而导致的记忆损失，可是他要如何跟你说呢？

    他不想旧事重提了，这不仅伤的是你，也是他。

    “怎么？”你见他许久不说话，转头看着他。

    “不……没事，大约的确是磨损加重了。”他微笑着说道。

    “这五百年，你是如何过的？”某一日学生们休息，他也刚好闲来无事，便同你一道在璃月港转悠。

    “还能怎么过？就是睡过去。否则怎么抵抗磨损？？””

    他原以为你会在层岩巨渊里转转，想不到你当真一睡五百年。

    只是……不，他早该察觉到的，自从他与你同床共枕时他就该察觉到的，你的确是睡过去了而非像他那般闭目养神。

    依然是那次岩化吗？……若不是与你长久待在一起，他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他突然抱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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