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主不会给男的生哪怕一个孩子，请放心观看。但是女主并不强，柔弱女主，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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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莉坐在监狱似的小房间里，手上因抽取血液留下的伤口还发着痛，透过房门上透气的窗，她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修女，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个修女转过头来盯着她，这个修女脸上有一道斜着纵跨整张脸的狰狞伤疤，目光比冰雪还要冷冽，比起一个人更像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阿莉颤了颤，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房间里除了她和关妮拉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子，在大家刚被带到这里等待检测结果时皆因之前的粗暴对待惊惧不已，直到现在大家的心情才稍稍平静。

    “你是克莱门特森家的小姐？”其中一个女孩子问。

    “是的，我是阿莉·真·克莱门特森。”阿莉回答。

    “我是阿什沃斯星艾博特家族的珍儿·艾博特。”她亲吻阿莉的手，“我的小姐。”

    “我是巴克斯特星布伦南家族的南茜·蔡司·布伦南。”她同样亲吻阿莉的手。

    伊索尔德星系诸星的各家族一直以来都是克莱门特森家族的属臣，就算归顺帝国后也不曾改变，因而她们对属于克莱门特森家族的阿莉十分礼重。

    阿莉看着她们，好奇道：“难道今天来这里的都是些贵族的小姐？”

    “正是这样。”南茜微微点头，“因为…平民没有检测的必要，他们基因变异的可能性更大，帝国人来了之后就更……”

    自从帝国用武力征服伊索尔德星系后，就将伊索尔德星系中的各行星依据人文地理、矿产资源、支柱产业等情况生硬的划分为农业世界、工业世界、采集世界等等，专门从事粮食生产，军用机械打造和挖掘矿产等工作，这使得伊索尔德各行星彻底失去了独立运营的能力，比如工业世界不生产任何粮食，所以工业世界的人民如果想吃上饭就必须依靠农业世界运粮船的输送，但是因为帝国人考虑到输送的效率和成本问题，输送的食物只有浓缩了大量热量和人类必需营养物质、味道极其不佳但保存时间极长的营养罐头和能量饮料，而且哪怕是农业世界的人民都没有资格吃他们种植的蔬果禽rou，因为这些都要提供给泰拉的权贵和各个军团，而这还仅是现在伊索尔德人的吃食问题。

    另外，因为无论哪个世界的人民如今都要无休止的进行着劳动，为方便管理帝国人还把他们从自己的家里赶到名为‘巢都’的暗无天日的集中营中，加上大量的化学工业污染和人们从事危险重工业工作时防护薄弱，生存环境变得极其恶劣，基因会因此变异几乎是种必然。但阿莉听说伊索尔德星系的情况还要比帝国其他星系好上许多，因为帝国人‘整顿’完伊索尔德星系后依旧把统治权交给各家族，泰拉议会封各行星上的统治家族为‘星球总督’，克莱门特森家族为‘星系首领’，在伊索尔德星系留下了用来监视的帝国军事力量后帝国继续向着银河更深处远征，而伊索尔德星系各行星的统治家族彼此之间本就十分团结，对各星球的管理也更为有序，至少不会出现各星球总督相互责难就荒唐地断掉给对方食物和工业补给品把对方星球的人活活饿死冻死等情况，加上伊索尔德人品质顽强，因此日子艰苦但还能过下去。母亲常说伊索尔德星系外的不少帝国人都过着地狱般的日子，生前辛苦的劳动，死后的rou体还会被拿来当成燃料提供能量，甚至做成食物提供给前线的普通战士，贵族们随心所欲的就可以把一个个毫无过错的活人拉去改造成‘机仆’，叫他以丑陋的形态永生永世的劳作。

    “幸亏他们对年龄也有着要求，不然今天要来这里的可能还有我们的mama呢。”珍儿愤慨道。

    几个女孩都在胸口画着十字感谢母神莎布对她们母亲的保佑。

    “他们要我们提供基因帮助基因战士，可是我们能怎样帮呢？”阿莉大着胆子地问。

    “也许是要我们定期献血，就像刚才那样。”关妮拉心有余悸地摸着手上的伤口。

    “你们还是小声一些，不要让她们听到。”南茜小声提醒，“她们可乐意惩罚我们了。”她蹙起两道细眉，目光不安，似乎也遭受过修女们的针对。

    几个女孩此时都悄悄地观察着门外守卫的修女，见她们没有任何反应后才放下心来。

    “我爸爸和我说，如果基因合格的话就要捉去做基因战士的孕母。”珍儿脸色苍白。

    “孕母？”阿莉和关妮拉疑惑。

    “也就是要生孩子，生好多好多孩子，可怕得很！”珍儿抱紧自己。

    阿莉和关妮拉的脸渐渐失去血色，大家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孩，怎么能去生孩子，只是想到自己怀孕生产的样子，阿莉身上就出了冷汗。

    “我不要生孩子。”关妮拉神色慌乱的不停地摇着头。

    “他们真的会这样做吗？”阿莉不安地问，帝国内难道没有任何道德和底线吗，拿你们这样的小女孩当孕母那是极其不人道的，但阿莉又想起母亲说帝国人拿人类尸体制作军粮。

    “当然，他们当然会，帝国把那些基因战士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没有基因战士他们就不能到处扩张了。”珍儿声音虽小情绪却很激愤，“你觉得他们怎么知道女孩们能帮助他们生产新的基因战士，那些帝国人不知道抓了多少女孩子去做实验。国教还称基因合格的女孩将会是什么‘圣母’，他们就是想美化他们的犯罪行为，莎布在上，请保佑我们。”她双手合十祈祷着。

    阿莉听得又惊又怕，这些事母亲竟然都没有告诉过她，母亲一定是害怕这会吓到自己，“军团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突然开始用这种方式生产新的基因战士。”

    “我不知道，这好像是机密。但想来也肯定是他们以前的生产方式出了什么问题，他们本就是接受了基因改造的怪物，是不自然诞生的，肯定没有天然的纯人类稳定。”珍儿忿忿地低语着，用余光瞥着外面的修女生怕她们听到这番对话。

    “我母亲说至今没有基因合格的人，我想他们的标准应该很难达到。”阿莉说着，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但是大家的情绪依然很低落，被帝国的军队强行带到格拉西亚，又被逼着走完那条朝圣之路，还被迫抽了血，关在这个小房间里被战斗修女看守，又得知基因合格就会被抓去当孕母，年纪尚轻未有什么磨砺的女孩们自然十分惶恐。

    “这次回去后你们会参加伊索尔德十二月份的剑栏狩猎吗？”阿莉鼓励似地询问，她积极地暗示大家最后她们都能够平安的离开这里。

    “我想会的。”珍儿的眼睛立刻亮起来，因为她对剑栏狩猎憧憬已久，“我的家人已经准备好了我的盔甲和宝剑，我的盔甲是蓝色的，上面有艾博特家族的荆棘王冠的家纹，我的宝剑用普雷斯顿钢打造，那是伊索尔德星系里最坚硬的钢。费莉希蒂·真·克莱门特森在十二岁第一次参加剑栏狩猎就拔得了头筹，而我现在比她当时还大两岁。”

    珍儿兴致勃勃地说着。费莉希蒂是一万年前伊索尔德星系的皇帝，那时克莱门特森家族还是克莱门特森王朝，王朝的首领称为‘凛冬之王’，在众多凛冬之王中费莉希蒂也是最熠熠生辉的那个，至今伊索尔德星系内还流传着诗人阿利盖利·但丁写的费莉希蒂史诗，描述了在黑铁时代之初费莉希蒂是如何带领着她的子民平定当时动荡不安的星海。

    “我也会。”关妮拉说道，“但比起猎杀那些凶残的野兽，我期待那时会举办的骑士比武。”关妮拉用手作剑比划着，“十招之内我就能把你给打倒。”

    “才不会。”珍儿反驳，“那么我五招之内就可以打倒你。”

    “既然这样我就只用一招。”

    关妮拉和珍儿争得面赤耳红。

    “你不参加吗？南茜。”阿莉询问。

    “我还是更喜欢看别人打架。”南茜害羞地说。

    “我也是。”阿莉附和，然而阿莉不想参加是因为她没有战斗方面的才能，阿莉只喜欢躲在书房里读书以及和母亲下弑君棋，从前阿莉总是赢不了母亲厄休拉，但是前不久终于赢了一局，只是也就那一局罢了，之后她又输给母亲好多局，但母亲依旧称赞她有着下棋的天赋。

    房间里的气氛渐渐热切起来，甚至引来修女几次不满地注目，但女孩们都开始想象起剑栏狩猎那一天的盛况，并没有理会修女，直到门倏地被打开，寒冷的风吹了进来，守卫在门前的修女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用冷冷的声线道：“你们可以走了。”

    和这些真正手染鲜血，在战场上杀戮过无数生灵的战斗修女相比，这些女孩还只是做着成为骑士的梦的温室花朵，女孩们不敢直视修女们的眼睛，连忙从房间里鱼贯而出，看样子大家的基因检测都不合格，阿莉和几个女孩都按耐着心中的欣喜，朝着来时的路离去。

    “克莱门特森家的孩子也不合格？”国教牧师西门彼得询问索利莫。

    “很遗憾，神皇并未眷顾她。”索利莫回答。

    他们站在教堂顶楼的天台上，迎着凛冽的北风看着来自伊索尔德群星各处的女孩雀跃的从教堂里跑出，她们三两成群，手牵着手，这次的遭遇让一些女孩成为了亲密朋友，这份相互安慰铸造起的友情也许会贯穿她们的一生，当那有着格外黯淡黑发的女孩从教堂里走出，西门彼得的视线立刻投放到她的身上。

    “我知道了。”西门彼得说，他因为苍老，眼睛已经十分浑浊，“看样子驻扎在星系外的原体们也可以离开了。”

    “是啊。”索利莫盯着那女孩发出电流的呲呲声。

    阿莉和关妮拉又花了好几个时辰才爬下雪山，她们和珍儿与南茜告别，朝着东边走去，她们会在这里先坐上穿梭机，随后穿梭机会经由星港将她们送到克莱门特森家族返航的舰船。

    她们在这片冻原里行走着，到达停机坪后，阿莉并没有看到穿梭机和机务人员，“他们该不会不管我们，自己跑出去玩了吧！真坏！”离开了国教的教堂，关妮拉立刻恢复了小孩子的脾性，十分的生龙活虎，她将地上的雪捧起，团成一个球向阿莉丢去。

    阿莉连忙躲着，“别闹了，关妮拉，多冷啊。”说着她自己也团着雪球回击关妮拉，但是那没有打到关妮拉，而是打到了另一个‘人’。

    阿莉怔住了。

    远处是银装素裹的雪山，有夹着绒雪的风从群山的方向吹来，近处是露出冷硬土地的平原，凝结的冰雪亮亮的在平原上蔓延攀爬，敞阔的寒冷天地间，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十几个巨人般的战士，就环绕在她们的身边，而她们之前竟一直没有发现。

    他们高大挺拔，身高接近三米，穿着银白色的陶钢动力盔甲，戴着同样银白、工艺精巧的头盔，这些战士透过头盔上猩红的目镜的注视着她，带着残酷的凌厉。阿莉不知道盔甲里的到底是不是人，她也无法想象世上会有如此雄伟的人能穿上这样的动力甲，他们每个看上去都无比沉重，土地都在他们脚下碎裂。血红的像狼眼的宝石镶嵌在他们的胸前和腰间，无比巨大的链锯剑持在他们的手中，阿莉似乎能闻到剑上血的腥味和他们身上让人战栗的死亡气息。

    这些战士沉默不语，秩序井然，像神话中为上帝征战的可怕战士，残虐、严厉、冷酷、守序等诸多气质在他们身上浑然一体，比起面对战斗修女时尚能体会的恐惧，在他们面前阿莉只能感受到恐怖的麻木，甚至让人体验到临死时的平静，他们一定是‘死亡天使’，是那些‘基因战士’。

    在他们面前，阿莉和关妮拉都说不出话，也都吓得不能动弹，这时其中一个战士走上前，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宽阔而英俊的脸，他的脸线条硬朗，有着璀璨的金发和淡银色的瞳孔，如油画中的英雄，出乎意料的这可怕的战士是个俊美的男人，他一只手拿着头盔，链锯剑与爆矢枪挂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银白拳套的关节处有着雪的碎屑，刚才阿莉扔过去的雪球没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被他接住了，“你打的很好。”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传出的轰鸣，响亮又带着沉郁的音色。

    “现在你要跟我们走。”

    他弯下腰将阿莉抓住，阿莉的身高不足他一半，身形与他们相比显得十分纤弱，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她的腰，这个战士歪歪头，惊叹于她的脆弱渺小，他将她放在自己的胸前，用一只手托着她，看起来就像阿莉坐在他的臂甲上。

    一架巨鸟般的雷鹰战斗机在冻原上投下阴影，伴着低沉的发动机运作声，它稳稳地停在原本用在停泊接送阿莉和关妮拉的穿梭机的停机坪上。

    这些战士带着阿莉登上这架雷鹰，雷鹰随即升起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