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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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牙洗脸完,阮兰枝边涂雪花膏边看着跟着自己神色颓丧的男人。 大哥严肃时有点像老爹,不严肃时像极了家里养的大黑狗,冲她摇尾巴舔手指,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讨食。 到底狠不下心,问道:“你不去上班?” 听到主动跟自己说话,阮承钧心里舒服了些许。 “我请了假,等会带你去国营饭店吃饭。” “有芋头酿rou吗?” “不知道。” 之前想吃芋头酿rou都是打听到国营饭店的菜单有卖才去的,这个季节是芋头成熟的季节,但饭店里的菜单随时更换不一定能吃到。 阮承钧心里一动,“我去买芋头和rou自己做。” 他之前就有学过,味道比不上国营饭店的好,还算拿得出手。 阮兰枝自己不会做饭,也没那么挑剔,“好吧!再买一条鱼红烧。” 阮承钧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欲言又止。 阮兰枝被看得不自在,不耐烦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你。” 阮承钧有些好奇,“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 阮兰枝轻哼,“我不说,饿死了,你快去买菜做饭。” 这是在不好意思,阮承钧彻底放下心来,柔声问道:“不讨厌的,对吗?” 阮兰枝不想回答,却又听到他问:“昨晚,枝枝不讨厌的,对吗?” 她不回答,他就不罢休,固执地非要弄个清楚明白。 没办法,她只能低声回答:“谈不上讨厌不讨厌,只是有点害怕。” 当然更多的是习惯,习惯了哥哥们的动手动脚。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在她还没意识到不对之前就产生了的习惯。 不只是习惯越距的行为,更多是依赖,全身心的依赖,如同鲜花依赖供给它生存的空气、土壤和水,脱离了这些,无法存活。 …… 林市,化工厂。 听到办公室的干事说二哥打电话来了,阮承昀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 果不其然,被臭骂了一顿。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小妹处对象了,你知道吗?” 阮承昀眉头皱起,“…不知道,我刚出差回来,累个半死,没有时间去看小妹。” 然而这些理由对阮承泽没用,直接骂他,“废物!” 从小被夸着长大的阮承昀又气又委屈,俊脸发红,“我废物,你怎么不去骂你的好大哥,他才是天天和小妹待在一起的人。” “我可以不骂你,你以后别管小妹了。” “那不行,小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就要管!” 阮承昀忍着脾气,问道:“小妹处的那个对象是谁?” “咱们大队的知青沈宥。” 首都来的知青,家世背景不俗,有点麻烦了。小妹可真会挑人。 阮承泽也知道那个知青不好解决,只能从小妹身上下手,“你去告诉小妹,不分手就没有零花钱了。” 阮承昀又不傻,跑去当恶人,让小妹嫌弃。 “我找大哥商量。”说完,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阮承泽放下听筒,神色寒凛如霜,将旁边的小兵吓得不敢呼吸,暗暗腹诽。 早就知道阮副团长疼爱家里的小妹,没想到处对象都不让,未免也太霸道了。 霸道的阮承泽付了电话费,转身离开。 高大颀长的身形衬得穿旧了的军装格外挺括,如同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锐不可当。 只是此刻他的心里不像表面冰冷,仿佛有一股烈火在熊熊燃烧。 不久前接到派去保护小妹的人的电话说她处对象了,他恨不得抛下一切立马赶回去,像以前一样将那些不长眼的人打一顿,赶得远远的,再也不敢靠近。 但他无法离开,部队纪律严明,一年到头没多少假,兄妹俩只能通过每月一次的电话和写信进行交流。 要不是自己没时间照顾她,早就让她来随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