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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记得吗?你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我?摆出一副对我情真意切的样子来,还有你口中那个愿意为了她学习厨艺,给她做一辈子的饭的姑娘,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暗地里吃她的醋,总想着,你的心上居然还有一个能让你那般付出的人。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料到,那个人居然会是我?是不是很可笑?”闻歌一边嗤笑着问,一边眼里,便已滑出了一滴泪。她抬起手,好似满不在乎地抹去,一双眼,被泪水洗涤得晶晶亮。“而更可笑的是,什么情深不悔?自始至终,不过一场骗局罢了。而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救我时,你不曾问我,还要不要活着。擅自主张抹去我的记忆时,你没有问过我的意愿。这么多年之后,你披着另一个人的皮囊,再一次靠近我的时候,难道就不曾想过,如果这一切,如同今日一般被揭穿,我该怎么办?”闻歌声声责问,几近咄咄逼人,每问一句,顾轻涯的脸色便是白上一分,她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她又是抬手抹了一把脸,“其实,说到底,你与你父亲骨子里,真是像。从来都自私,从来只想到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如同这一回,你父亲在布局这一切的时候,怕是也从未问过我们这两个当事人,是不是还想记起从前的一切吧?”顾轻涯一句话也说不出,其实,这个结果,是在昨夜……不!或者在很早很早以前,他便已经隐约料到的结果,她的性子,他最是了解不过,执拗倔强,且爱恨分明。她不是总说他料事如神么?又怎么会料错了她?不过是自欺欺人,将所有的不安都压在心底罢了。他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不过,是存了侥幸的心理,想着,他们经过了这么多,就算有什么错,如同闻歌所言,他们都用命来偿还过了,这一次,好歹请上苍怜悯他们一回,允他们一个幸福的可能。当年,他抹去闻歌的记忆,不过是为了让她活着,好好活着。而如今,却是又给了他一丝念想。若是闻歌能够一直不再记起,若是,他这一生,都可以抛开已经恍如隔世的前事种种,只做一个普通平凡的顾轻涯,那么,他一定会竭尽所有,只让她做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过最平淡,但也最幸福的生活。可是……上苍却是对他这么的残忍。给了他一个美梦,却又亲手打碎了它。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打碎这一切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哪怕不是这具皮囊的父亲,但也是这个灵魂记忆中的父亲,他又如何反驳闻歌,如何为自己正名?父债子还。这世间,从来如是。闻歌抬手,轻轻揩去眼角的泪,她并没有矫情地到了这个时候,还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她为什么不哭?伤心了,难过了,自然该哭出来。她娘说过,哭过了,反而好了。终会好的。只要不死,时间,便是治愈一切的良药。“我不想再说了。我累了。”但要治愈这一切,至少,得先让她的伤口结疤吧?闻歌想,未来如何,她如今看不到,可至少,现在,她很清楚,自己不愿看见他。顾轻涯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不管他多么不情愿都好,终于,是到了他们分别的时候。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的分别,顾轻涯苦笑地想,至少,这一次,没有那回的痛彻心扉吧?还算好的。只是,想到这里,顾轻涯蓦然有些不安,犹豫地望向了闻歌。“你放心。如今的我,不会像那时一样傻了,我会活着,好好活着。”不等他问,闻歌却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当下便是开口道。言毕,她才是一愣,继而又是无奈地想道,这可悲可叹可笑的默契啊!然而,她这句话,却是让顾轻涯稍稍放心了些,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后,才又道,“既然你不愿意看到我,那我走便是。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话落,他深深看了闻歌一眼。却自始至终没有等到闻歌转过头来看他,哪怕是一眼。她只是仰着头,专注到近乎痴迷地注视着窗外的阳光。顾轻涯垂下眸子,掩去神色中的黯然,但终究还是咬着牙回了头,迈开步子,怕是自己会反悔一般,大踏步朝着门口而去。门,“吱呀”一声开启,门外的云懋愣愣抬起头,讷讷唤道,“小五……”顾轻涯却是一言不发,越过他,便是大踏步而去,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他一般。“小五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哭了?”云懋便是急壤道,问的自然是屋里的闻歌,转头看去,却见闻歌仰着头,阳光将她的脸照得清楚,那满脸的泪也是一眼便望得清清楚楚,云懋一噎,“你……你怎么也哭了?你们吵架了啊?”他一边走进屋里,一边轻声问道。闻歌没有回应他,只是哭得愈发的恣意和放肆。甚至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直哭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哭得云懋想捂着耳朵逃走,又觉得有些不厚道,只得强忍住捂耳朵的冲动,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只得皱着眉站在原处,忍耐着。直到闻歌打了个嗝,终于只是小声抽噎着,不再哭得云懋耳心发疼,云懋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好歹是不哭了。“云二!”闻歌低低唤他的名,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显得有些暗哑。“嗯?”云懋却是悄悄挺直了背脊,他家小五有多在乎闻歌,他可是知道的,虽然也不知今天怎么回事,他往日里,可都是最让着闻歌的,今回却让她哭得这么惨了。可怕就怕他这会儿在气头上,过后了,又心疼,所以,云懋想着,他得想办法帮着小五将闻歌哄高兴些才是。第434章心黯然闻歌以往总觉得云二这蠢样最是好笑,今日,却是委实笑不出来。只是……这样的事情,她如今,竟然也只放心他一人去办。“你帮我一个忙吧!”她低低道。云懋正想着讨好她,自然连忙挺了挺胸膛,应得很是干脆。哪里知道,下一刻,他却是望着手里的那封信笺,惆怅了,他可不可以反悔啊?“你为什么要送信去给凤拾遗啊?”煎熬了半晌,云懋还是问了。他以为,闻歌与凤拾遗已经解除婚约了,这样藕断丝连的,真的好吗?怪只怪他自己方才都要没问清楚闻歌让他帮的是什么忙就答应了,刚才倒是答应得爽快,这会儿……若是小五知道他帮闻歌送了一封信给他的情敌,而且是在他与闻歌闹别扭的时候,若是再因此出了什么岔子,小五只怕生吃了他,都是可能的。丝毫没将云懋的为难与踌躇看在眼里,因为哭了的太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