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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踏成rou泥,可是,他们却没有半分的犹豫。两人沉默地,一步步走过这尸山血海。一路所见,皆是惨烈。处处,都是尸体,他们熟知的那些人,冯子霖也好,韩铮也罢,也许就是这些尸体当中的一个,尸体,一个叠着一个,兑成了山,有穿着甲胄的士兵,也有布衣的百姓。但,当中最多的,却是穿着虎威军服制的士兵。可是,分明……南夏军还被阻在城外,这些城里的虎威军,又是被谁所杀?顾轻涯和闻歌心中都有答案,只是,不敢置信。“为什么?”最终,闻歌还是问了,那语调里,带着nongnong的悲凉。“为什么,虎威军大都聚集在了南城?”按理说,南城门未破,看这情形,反倒是北城门破了,这些虎威军,多半都是惨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可是,为什么,尸体堆积如山的地方,却不是北城,而多是南城。难道是从北城逃跑来的?闻歌刚起了这个念头,就是用力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看他们前仆后继的姿态,分明是视死如归,哪里是逃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就因为这个猜测,闻歌的心里却开始发凉,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让这些搭上性命的虎威军情何以堪?而烨京城中那一位,还有奉他命来到这里的人,无论是握刀的手,还是旁人手里的刀,都是罪不可赦。闻歌的手,不自觉地因为那个猜测,而发着颤,其实,她心里清楚,那不仅仅是她的猜测……一只手,携着让人莫名安定与温暖的力量,将她的手,轻轻包裹。她愣愣抬起头来,黑金色的眼瞳中映出两个小小的他,淡定的,从容的,好像发生了任何的事,哪怕山河异变,他还是会在那里,在身边,不会走,不会倒的他。“无论这是谁的决定,韩铮也好,韩定涛也罢,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值得我们最深的尊敬。”显然,闻歌想到的,顾轻涯也想到了。不同于闻歌将那一切归于猜测,他的话语,却是笃定的。笃定闻歌猜测的一切,是事实真相,残酷的,但却真实的真相。闻歌陡然鼻间发酸,扭头扫视着周遭堆积如山的虎威军将士的尸体,眼里聚了泪。这些虎威军将士,哪怕是遭受了无数的背叛,到了最后,到了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了作为一个军人保家卫国的责任,却将他们毫无所备,或者有所备,却无力抵挡的背,应上自己人的刀锋。这一刻,闻歌恍惚明白,四十年后的那个松陵鬼域因何而就。“有人。”突然之间,空气里细微的变化让顾轻涯眸底一暗,下一刻,便已携了闻歌的手,两人一道躲到了一旁的暗巷之中,同时,另一手,捻起一个诀,在两人面前布下了一道镜墙。几乎是在这一切刚刚做完时,一对人马,就出现在了这条面目全非的长街尽头。看清这队人马的第一眼,闻歌与顾轻涯两人都不由皱眉,因为那一对人马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把握刀的手,或者更准确的是,烨京城那座华丽宫城中的乾帝手里握着的刀,韩定涛的老对手,兵部尚书魏长亭是也。与韩定涛斗了一辈子,总算是赢了一回,而且赢得漂亮,赢得彻底,也难怪他意气风发得很,那眉眼间的欢悦即便是行走在这样的尸山血海中,也没有半点儿的收敛,却是看得闻歌义愤填膺,真是个心黑心狠的。而更让顾轻涯在意的,却是正缓步走在魏长亭身边,落后了半步的萧旭,毕竟,他们刚刚才算在萧旭手底下吃了一回亏,这亏还吃得不小。幸好,刚才为了以防万一,布下了结界,否则,若是被萧旭发现了,只怕就不妙了。而且……萧旭还不只一人。顾轻涯望了望萧旭和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彭昌源,又一次庆幸起刚才的先见之明。可是,下一刻,却又突然紧了心。就是闻歌也突然紧张得一把掐住了顾轻涯的手背。因为,魏长亭在走到他们藏身的这条暗巷前时,突然,便是停了步子,一双眉,轻皱了起来。顾轻涯与闻歌屏住呼吸,有一瞬间,几乎以为魏长亭是发现了他们,直到魏长亭开了口,才知道,他们是多虑了。“冯肇庆人呢?这进城也大半日的工夫了,怎么就没有瞧见他的人影?”原来是为了冯肇庆啊!顾轻涯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就说嘛,他的结界,刚才他着意看过萧旭的反应,就是萧旭,也没有察觉,何况是魏长亭呢?都是他们一时紧张过头了。魏长亭,一介凡胎,他能靠着心机,赢过韩定涛,却哪里能奈何得了他们呢?这样一来,不管是顾轻涯也好,闻歌也罢,倒是都将心踏踏实实地揣回了肚子里。“回大人,冯大人自进了城,便与末将等分开了,末将以为,他是得了大人的命令,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所以,没敢多问。”回应的,正是那位禁卫军的朱统领。第247章屠杀令很显然,魏长亭根本没有给冯肇庆什么命令,让他单独行动的话,所以,听了朱统领的回话,他的眉心反倒皱得更紧,隐隐现出不悦之色。“魏大人息怒,这松陵城,毕竟是冯大人的故里,也许总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吧!”对于那位冯大人故宅里的故事,萧旭也是略知一二的,只是,开口却不是为了给冯肇庆求情,实在是因为共事了数日,萧旭对面前这位兵部尚书算得有些了解,还真怕因着一个冯肇庆,惹恼了他,届时,冯肇庆没在跟前也就罢了,反倒是他们这些跟在身边的,要受无妄之灾。魏长亭哼了一声,一时没有说话。萧旭正盘算着要如何让这位魏大人彻底熄了怒火时,一对人马从长街的另一头快步而来。萧旭见了,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来得正是时候。“大人。”来的人,是来向魏长亭复命的。“末将已是将城里大小巷弄都转了个遍,应该已经没有虎威军余孽了。”“应该?”魏长亭却对这个说法不满意得很,当下便是冷冷哼道,“我可不想听什么应该的话,只是搜了街头巷弄,那那些民居呢?你就确保一定没有漏网之鱼?千万清仔细些了,若是有个纰漏,你我在陛下面前,可都担不起这个责。”这话,可谓是极重,那身穿甲胄的将领,本来笔挺的身形硬生生便是被这话压得弯了几寸,连忙拱手道,“大人教训的是,末将这就再去仔细搜上一回。”说着,举步就是要走。“慢着!”魏长亭却是将他喊住了。不只那将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转头望向了魏长亭。魏长亭脸上显出一丝有些古怪的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