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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母后,你告诉母后,你是不是多嘴……又跟你父皇说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太平摆手,不敢同她对视。“你还敢说谎!”武后面露恼色,“若不是你告诉了他十八子跟崔晔的事,他怎么会想给这两人赐婚?”“什么?父皇要给崔师傅跟小弦子赐婚?”太平又惊又喜,失声叫了出来。对上武后含恼的眼神,却忙又低下头去,不得已解释道:“母后,我当时……当时是一时说漏了嘴,还是父皇逼问我我才说的,不是故意的。”太平说着便去拉武后的袖子,撒娇恳求。武后垂眸看着小女孩儿,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母后知道你喜欢十八子,但是……让她嫁给你承嗣表哥不好么?好歹还是自家人。”“但是小弦子不喜欢表哥呀,”太平回答。“这世间哪里有那许多情投意合,”武后皱皱眉,“如今让我怎么跟你承嗣表哥说去?”太平低低道:“就照实说罢了,其实他也知道小弦子对他无心的……他应该心里有数。”武后啼笑皆非:“我真想不到,竟因为你而坏事。”太平吐吐舌:“母后,我以后再不敢了,您别生气。”武后见她扭来扭去,憨态可掬,可爱无匹,心头不由一软,“行了行了,又没说要怪你,不要做出这可怜样儿来。怪只怪……”武后皱皱眉,并未说下去,眼中悄然掠过一丝冷意。***年后,朝堂上进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拔黜变动。其中变化最大的自属几位武氏宗亲,其他几位不必赘述,其中尤以尚书奉御武承嗣最为醒目。从刚回朝时候的区区奉御,武承嗣被提拔为从三品的秘书监,且又袭了周国公的爵位。真可谓是“一步登天”。但只有武承嗣跟武后等少数几人知道,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地提拔武承嗣,一来是武后想要重用自己的侄儿,二来……却也是因为高宗授意,毕竟他做主把阿弦“虎口夺食”,所以有意在朝堂方面多补偿一些给武承嗣。这样,勉强也算是皆大欢喜。除了朝堂上的人事任命外,高宗还颁布了一道旨意,这一则,却是赐婚的旨意。但是,这旨意却偏偏并未送到该得的人手里。户部侍郎许圉师疾步如飞,匆匆地进入含元殿,躬身递上一封辞呈。武后打开,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武后握拳,“她这真是有恃无恐了么?”一路小跑而来,对许侍郎而言并不轻松,许圉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娘娘,女官应该并不敢如此想,她突然辞官,一定是事出有因。”武后道:“有什么原因?我倒是想知道,是什么纵容的她如此肆无忌惮?!”许圉师听到皇后发怒,正不知如何回答,武后喝道:“来人,派兵前去怀贞坊,将十八子的宅邸看押起来,所有人收监……”许圉师忙道:“娘娘,方才臣已经去看过,据说女官前夜遣散了所有人……”武后语塞,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哼道:“她倒是斩草除根,做的干净利落,只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能跑到哪里去?”遂叫了丘神勣来,命即刻派兵严密追踪。丘神勣前脚才走开,门外有人道:“陛下驾到!”武后诧异,当即起身相迎,却见高宗快步自殿外而入,进门便目不斜视地喝道:“都退下!”牛公公在内的所有内侍宦官都鱼贯退了。武后忖度其意:“陛下怎么突然前来?”其实她隐约猜到高宗来此多半是跟阿弦辞官有关,只不先说破。果然,李治道:“朕听说皇后先前派人出城?不知是想干什么?”武后胸有成竹,不慌不忙道:“臣妾正要跟陛下禀报……陛下大概已听说了,十八子竟弃官而逃。”李治的脸色极为难看:“弃官而逃?那皇后想如何处置?”“臣妾已经派丘神勣带人出京,务必找到十八子,”武后道:“臣妾原本是爱才之心,陛下更是对她关爱有加,还亲自为她赐婚,不料她竟如此不识抬举,如此行为已然是抗旨了,她若是肯安生回来……自当从轻发落,倘若……”“难道皇后又要杀了她吗?”高宗冷冷地问。武后觉着高宗的态度很是古怪,不由也动了真气:“陛下为何这样问臣妾,抗旨本已经是死罪,且还有弃官而去……臣妾如此处置难道有错?陛下为何竟是质问的口吻?”“按律例而言皇后当然没有错,”高宗的眼圈发红,几乎是咬牙般说:“但是,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竟无法避免又要再度死于皇后之手,到底是何道理!”第277章帝后之争高宗一句话说完,含元殿内顿时死寂。武后满眼狐疑震惊:“陛下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高宗愤怒之际再也无法按捺,竟脱口而出。此刻见武后询问,高宗深吸了口气,定神道:“朕的意思是,即刻把丘神勣传回来,不许人为难十八子,就算、就算要找她回来,也不能伤她一分一毫!”武后直直地看着高宗:“陛下方才说什么,她再度死于臣妾之手,臣妾不明白这是何意?”高宗索性转过身去。武后见他沉默,不由提高声音:“陛下!”高宗抬头,欲言又止,只默默道:“没什么,总之就按朕说的做,你尽快派人追回丘神勣。”武后将他方才所说极快地回想了一遍。她本来觉着,高宗这句话的意思,或者是指阿弦从进长安之后,几生几死,所以高宗归在她的头上,但是,先前他偏偏又说了句“难道皇后又要杀了她”的话,细细品味,竟像是在说一个曾发生过的事实。武后眯起双眼:“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高宗仍是缄默。武后转到他的身前,目光烁烁:“陛下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请恕臣妾不能从命。”高宗震惊:“你说什么?”武后平静而坚定地看着他,道:“十八子犯了两宗大罪,弃官潜逃,抗旨不遵,就算陛下有心饶恕,但若没有正当理由,恐怕难以让朝堂百官信服,何况十八子是臣妾提拔上来的女官,若是就这般轻轻饶恕,在旁人看来,恐怕觉着是臣妾私心袒护,质疑臣妾还且罢了,只怕会从此怀疑朝廷的律法不过是一纸空文了。”高宗见她有理有据,振振有辞,内心却几乎无法相信:“这么说,就连朕开口叫你停止,你也不会答应了?”武后道:“法不可废,臣妾也是为了陛下的一世英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