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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皱眉叫道:“贺兰敏之,你能逃到哪里去?”敏之虚晃一招得手,将身靠在门侧墙边,喝道:“谁都别进来!”蒙面人大笑,环视左右:“怎么,殿下是想靠你的嘴挡着我们么?”口吻里充满了狎戏之意。敏之眼神越发幽暗,冷笑道:“你忘了我手中有刀么?我还可以杀人!”纵然蒙着面,仍能看出这为首之人眼中明显的不屑:“那我便进去,殿下杀了我就是了。”“我不会杀你。”“那殿下要杀谁?”敏之呵呵道:“我……会杀了我自己。”蒙面人原本成竹在胸,听到这句本来近似“可笑”的话,目光竟似凝滞。一时居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正是敏之想要的。听着外头一瞬的静止,敏之笑道:“怎么,怕了么?不是说要全须全尾带我回去?留给你个全尸要不要?”他方才从蒙面人的所言所做里已经窥知,这些人并不要他死,甚至不愿意伤了他。所以才用这法子背水一战。蒙面人握了握拳,示意手下从旁边儿悄无声息地攻入,一边佯笑道:“周国公……”不料他精明,敏之却更不笨,道:“不要让人进来,只要看见半个混账进来,就覆水难收了,我已没什么可失去的,你若觉着我是在恐吓你,只管一试。”正一名手下要从窗口闯入,蒙面人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阿弦说到这里,无法忍受当时的那种情形,以及独坐草屋之中的敏之那种穷途末路绝望之感,竟无法说下去。崔晔见她面露痛苦之色,便又握住她的手。“别怕,别去想太多,”崔晔温声安抚道:“只告诉我,然后呢?”阿弦定了定神。——因一时想不到好法子,双方便对峙起来,天色也慢慢暗了。蒙面人从最初的胸有成竹到现在,有些气急败坏,此处虽然偏僻,却毕竟并非密室,时间拖延越长越对他们不利,眼见要入夜了,蒙面人愤怒之余,忽地看见地上那几乎熄灭的火堆。灵机一动,蒙面人让手下生火,自己上前道:“周国公,我劝你还是不要执拗,乖乖地出来吧,不要忘了,夫人还在长安……听说夫人已经有了身孕,周国公跟了我们回去,好歹还有一条命在,将来兴许……还能父子天伦呢……”他停了停,看了眼手中的火把,把心一横:“你若如此想不开,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了。”敏之不语。蒙面人咬牙切齿道:“点火!我不信他不出来!”众人手持火把,在屋子左右跟屋后点火,只留前方的出口。是夜北风,郊外的草又枯脆,一点火星引燃,顿时野火燎原似的席卷而起。蒙面人眯起双眼:“周国公!且请出来吧!”只听得屋子里长笑了几声,是敏之道:“好孙子们,你们真知道我的心。”蒙面人一怔,火光闪烁,将此处照的如同白昼,而在前方屋门处,一道人影若隐若现,竟正是贺兰敏之。蒙面人大喜,以为此计奏效,正要说话,敏之忽然抬手,原来他右手持刀,左手却竟握着一支火把,火光将他的脸照的极为明亮,虽落魄至此,火光下的这张脸仍是绝色动人,甚至比昔日更加明艳勾魂。被这极为慑人的艳色所动,蒙面人瞬间词穷,心里却升起不祥预感,但他还没寻味到这种预感是什么,就见敏之抬手,火把高擎,竟慢慢地点燃了头顶上垂落的草顶。这动作从容不迫,敏之目光淡定而明亮地看着火光在眼前蔓延,看着像是在欣赏什么美景。“不!”蒙面人这才知道他想做什么,瞬间往此处扑了过来,但是风卷着烈火,瞬间整个前门都成了火场。屋内,敏之哈哈大笑,持剑后退两步,身子已经在瞬间沐浴进了那无穷的强大的火焰之中,他的大笑声被北风席卷,同呼呼的火焰升腾之声缠绵一起,那身影也好像变成了一道刺目明亮的火光,席卷腾空直上,终于……无比彻底地消失在这滔滔浊世之中了!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伙伴们~~送上玄影毛茸茸的爪爪(╯3╰)一点想说的:“求仁得仁”这个词,几乎都是用在“反面”的时候多。但他的字面意思本来是:求仁德便得到仁德,无愧于心便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在这里送给某叔,我所希望的,便是真的“求仁得仁”的本义,——让所有的仁德被报以仁德。虽然敏之在下半章很抢镜,但是仍要先献上一朵小红花给阿叔。然后再给敏之一朵小白花~这样的死法(某八月残忍地表示:不错,就是从最初敏之登场的时候就定下的!)私心觉着,这才是最最最适合敏之这只骄傲狂烈孔雀的人世了局啊~~~第223章我的阿弦那一幕如此真实残酷,身临其境般被烈火炙烤,但是心里却是冷绝。阿弦浑身遏制不住地轻轻颤抖。崔晔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上前将阿弦抱了抱,他平复了一下有些震惊的心绪,在阿弦耳畔轻声道:“既然说给了我,那就不要再去想更多,也不许因为这个再难过了……”阿弦颤声道:“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知道,我知道阿弦的心。”崔晔抚着她的脸,却见到阿弦眼角星星泪光。阿弦抬眸看着崔晔:“阿叔……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吗?”崔晔摇头。阿弦想了想,忽地说道:“我看见那蒙面人腰间悬着一个东西。”崔晔一怔:“什么东西?”阿弦皱眉回想,终于说道:“像是一只鱼。”崔晔的手一震:“什么?”阿弦察觉他似乎紧张,迟疑道:“像……像是个铜鱼。”四目相对,阿弦发现崔晔的眼神在瞬间变得凌厉:“怎么了?”崔晔却又很慢地笑了一笑,声音有些低哑:“没什么……”停了一刻,崔晔道:“我会记得你所说的,不会告诉别的人详细,但是阿弦……记得也不要将此事说出去,知道么?”阿弦道:“我不会说的,除非找到是谁害死了周国公。”崔晔颔首,又望着她轻声叹道:“你乖些,不许再难过了,不然,我就没有办法送你进去了,咱们索性就在这里说一夜。”阿弦窘然,知道车在此处已停了太长时间,定了定神道:“我、我是该回家了,那阿叔呢?”崔晔道:“我仍回吏部。”“身子可吃得消么?”阿弦担忧。崔晔笑了笑:“本是有些倦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