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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透花糍,阿弦见此物状若透明,花朵如生,色泽艳丽,几乎不舍得吃,太平不停地推让:“你吃啊,很好吃。”阿弦只得又吃了,又有宫女奉茶上来给她喝。不多时吃的半饱,阿弦问道:“这个做点心的师傅,是姓张吗?”太平道:“当然,我最喜欢吃他做的东西。你喜欢吃哪一样儿,我还叫他做来。”阿弦笑着摸摸肚子道:“不了,已经饱了。”又道,“我打扰了良久,也该去了。”太平却一把握住她的手:“再陪我一会儿。”阿弦一愣,对上她有些胆怯的眼神,道:“殿下你放心,事情已经过去了。那胆敢伤害你的坏人,也已经再也不会伤害你半分了。”太平眼睛发红:“当真?”她靠近过来,低声道:“我听贤哥哥说,真的是鬼怪作祟才让……表哥失常的么?”阿弦道:“是。”眼中的泪泫然欲滴,太平低头想了会儿:“对了,这个东西,是你的么?”她回身从枕头底下取出一物,递给阿弦。却正是窥基法师给的那护身符。阿弦正欲接过,看着太平惧意犹存的脸,阿弦看了一眼,道:“这个是窥基法师给的护身符,只要戴着它,什么鬼怪都不敢近身,所以那天我才将此物给了公主,现在,我把这个送给公主,从此你带在身边,自然喜乐无忧了。”“真的给我?”太平惊呼,大喜过望。阿弦看着她喜悦的神情:“是。”太平先是将护身符紧握手中,忽地又想起一事:“这个给了我,那你呢?”那天窥基曾对她说,这件东西,的确能称得上“护身符”三字。此物的封皮是窥基的手书,但这还不足以让摩罗王也见而避退,最能镇邪的,是里头包裹的一颗小小琉璃佛珠,是玄奘法师的留下的遗物,世间仅此一枚,珍贵无匹。当时广福寺出事,窥基只得亲临,却也算得阿弦有劫灾,便用琉璃佛珠制成此物托弟子转交。忽然想起那天在回崔府马车中,跟崔晔的那一番话。这一会儿,阿弦便笑对太平道:“我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当然不怕。”眼见时候太久,阿弦告退,太平叫人包了好些糕点送她。正欲出门,外间有一人来到,抬头看见阿弦,微微怔忪。太平已叫道:“这就是张公公,你想吃什么便叫他做。”两名小太监帮忙提着点心果子,送阿弦出宫,正行走间,后面有人道:“留步。”阿弦回头,却见来者正是张公公。张公公赶上前来,道:“方才殿下吩咐,让我询问十八子喜欢吃什么,让我做好了送到府上。”眨了眨眼,阿弦道:“我想吃的东西有点奇特,不知是否为难了。”张公公对上她的目光:“您请说就是了。”阿弦道:“有一种雪团子,不知您听说过不曾。”张公公顿了顿,才笑道:“知道了,我尽量就是。”阿弦回到崔府,思及先前跟武后所说,便径直去寻崔晔。书房中,崔晔正抽了一册书,见她来到,便道:“面圣如何?”阿弦回明之后,崔晔道:“现在这般,你可满意?”想到先前因身份之事有些恼恨他,阿弦道:“已超出我所想,多、多……”一声“多谢”迟疑着未及说出,崔晔已开口道:“所以,你是来向我辞行了?”阿弦怔住。崔晔将书放下,眼皮不抬:“这是意料之中的,你本就不想留在崔府,日夜思离,如今又蒙圣恩提拔官职,长安城里人尽皆知,你若还在府中,自有许多闲言,于你于我,甚至对圣恩都有碍,自是要及早离开的。”阿弦见他说的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明白,哑口无言。崔晔的神情却是淡而疏离:“不必为难,我已命人收拾好了你的东西,你去点检一番,夫人太夫人那边儿也不必去回了,我自会替你说明。”阿弦愣愣地望着崔晔,奇怪的是,她的确日夜思忖要离开,但见他不容自己开口,已经替她将什么都想好了,果然半点儿都没有“为难”,心中……忽然有些……“还有什么事?”崔晔见她不语不动,问。阿弦轻轻摇了摇头:“没、没了……”她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忙又回过身对着崔晔做了个揖,那句“多谢阿叔”又要出口,又想起他方才已经拦住了,于是打住。回身走到门口,阿弦迈步出门的瞬间,恍惚想起了前日在浴桶里做的那个梦。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蹭蹭~(╯3╰)看这章的内容提要,代表着某人的心理波动~第182章晚上慎看!(前一段可以)——在那个梦中,仿佛又回到了在桐县的时光,她带着玄影从县衙转回,推门入内,是朱伯伯从厨下走了出来,照例地埋怨怎地才回来。阿弦落座,忽然想到一件事,忙起身去到东间。掀起帘子,却见炕上空荡荡地,并没有“英俊”的影子。她蓦地慌张起来,东边西边,连柴房都找过,终究一无所获。老朱头看她如此忙碌,笑问:“又找什么?”阿弦道:“阿叔呢?”“哪个阿叔?”“英俊叔呢?”朱伯乐不可支:“傻孩子,你哪里有个什么英俊叔了?”“我有啊!”阿弦忍不住大叫。朱伯走过来,在她额头上一按:“今日是怎么了?是不是又撞见那些东西了?”又道:“这袁使君越发能耐,居然要修什么善堂,我看这也不过是另一个中饱私囊的借口……好了,快去洗洗手吃饭,有双全汤喝。”袁恕己?善堂……但是,英俊呢?恍惚中,阿弦似觉着……好像从未跟英俊相遇,而他也像是不存在的。这个人也许,只在她的想象错觉之中。立在原地,忽有些不能呼吸,又好像能自由呼吸的不是口鼻,而是自己的双眼。因为双眼中有冷风渗入,然后又变成大颗的泪陡然涌出。阿弦离开崔晔书房往外之时,正见崔升廊下走来。彼此照面,崔升见她双眼泛红:“你怎么了?”忽地发现她来的方向正是书房,忙小声道:“难道是哥哥说了什么重话?”“没有,”阿弦揉了揉眼,“阿叔对我最好,说什么重话?无稽之谈。”崔升笑道:“我以为呢,重话都在我身上了,怎会舍得说你?”阿弦心里一疼:他的确一句重话都没有,反都是好话,但为什么这些好话,却听得她心中这样不自在,甚至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