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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掩面道:“我那苦命的表妹,你现在在哪里受苦?哈哈哈!”阿弦目瞪口呆,怒道:“公子,你太过分了!不管如何,公主都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敏之放下衣袖,衣袖背后的脸仍然极为艳丽,敏之淡淡道:“小孩子又怎么样?小孩子……就有特赦令么?哼?”他像是想到什么有趣之事,唇边多了一丝冷笑,“我看未必,小十八你大概也深有同感,如果小孩子就该被关爱保护,娇养的密不透风,那请问你又是怎么成了孤儿的?”这明明是歪理,但却不得不承认,也是一个——歪打正着。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心上刮动。阿弦忍着难过,道:“我的确是个不幸的孤儿,可我绝不会因此而心怀恶毒,以他人的不幸为乐。”敏之愣了愣,继而道:“闭嘴!那是你蠢!”阿弦道:“那就算我蠢好了。”她不等敏之反应,转身往门外走去。敏之叫道:“给我站住!”阿弦却头也不回,一跃出门去了。一路往南华坊而行,阿弦没了之前的顾忌,只想快点见到崔晔。不管是卢氏还是太平的事,没什么比直接询问崔玄暐更快了。崔晔不在府中。崔府的那些下人却对阿弦的到来显出极大的热心,其中一个自告奋勇道:“我知道大爷现在在吏部,只怕吏部的老爷们不认得十八弟,我带你去就是了。”阿弦因着急要见崔晔,便不曾推辞。这人又叫备了两匹劣马,领着她一路转过长街短巷,来至吏部。仆人到门口略一招呼,吏部的门官放行,仆人陪着她入内,一路也遇见了几个吏部办差的公人,见了仆人,都含笑招呼,可见都是认得的。不多时,仆人止步,往前指着一处院落道:“那是我们爷平日里办公的所在,十八弟直接过去就是,我便不打扰了。”阿弦谢过,那人自去。院子里静悄悄地,阿弦沿着廊下往前,见到前方有一扇窗户半开,她折到门口往内瞧了一眼,屋内并无人影。阿弦不确定崔晔是否在此,因实在太过肃静,又不敢贸然出声召唤,便悄然迈步入内,抬头张望。正在徘徊,右手边的里间中徐步走出一个人,身着暗花细麻苍灰色公服,头戴进贤之冠,手中捧着一册书。一眼看见来者竟是阿弦,崔玄暐将书册合上。他的神色如常,并未有什么格外惊喜的意思流露,阿弦对上这样平静的眼神,忽然自觉来的唐突。“阿叔,”阿弦惴惴唤了声,还未说话,崔晔走过来,举手在她腕上轻轻一握,引着她到了里间儿。“来找我是为了何事?”让阿弦落座,崔晔就在她旁边坐了。旁边的火堆上吊着一个炉子,崔晔举手提起来,取了个银杯,倒了半杯茶:“握着。”阿弦接了过来,原先的那点儿不安被他在举手投足间化为乌有,银杯透出和煦暖意,如同方才被他握着手腕的感觉。自从来到长安后便暌违良久,阿弦几乎忘了她一度十分依赖的这种感觉。阿弦定了神:“阿叔,我听外头好些奇怪的流言。”崔晔道:“原来真的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既然是流言,自有消散的一日,你放心就是了。”“阿叔的意思,是说那些都是假的?”阿弦惊喜交加。崔晔微微一笑:“谣言止于智者,不过这谣言能让阿弦亲自来找我,我却是感激他们的。”“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阿弦不依叫道,“可知我听说之后担心的什么样?而且、而且是谁散播这样可恶的流言?阿叔一定要查出来!”崔晔道:“好了,你来真的只为了这件事?”阿弦一怔,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还……还有另一件。我……听说公主殿下出了事,不知是不是真的?”崔晔眉间也多了一抹忧虑之色:“这个却是真的,殿下至今尚下落不明。”阿弦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喃喃道:“早知道,我昨儿答应她就好了。”太平昨儿出宫的时候,曾百般厮缠,想阿弦跟她一起。阿弦却因太平的身份而一口回绝,谁又能想到竟一去出事?这会儿回想,心中竟十分后悔。崔晔见她呆呆出神:“你是说,答应陪公主同去?”“是,”阿弦低头道:“我或许……可以保护她。”崔晔道:“不必自责,本跟你无关。何况就算你跟着也是无济于事,对方武功十分高强,我府里的侍卫都伤了三个。”阿弦道:“不是,在事发前,我看见过公主被人追的场景。我本来、本来预知到她会有危险……”崔晔略觉意外,旋即道:“阿弦,你将你所见情形,详细说给我。”——阿弦所见的不多。只是太平奔逃而已。此刻竭力回想当时,阿弦道:“像是在黑松林里,公主的裙子被地上的树枝刮破了,跌在地上……”太平望向身后,瞳孔之中人影闪烁,她到底是皇室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怒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回答她的,却是很利落的一记封xue,太平软绵绵地倒地,另一人将她拦腰捞起,扛在肩头:“到手了,退。”阿弦说罢,崔晔道:“黑松林……对了,可看清几人的脸?”阿弦道:“那三个人都是蒙面的,并看不见。”崔晔沉吟片刻,忽问:“公主被带走之时,你可还看见别的什么了?”“别的……什么?”阿弦不懂。崔晔却道:“没什么,只是如今说来你是唯一的目击者,故而问的详尽些,好找寻其中线索。”阿弦道:“阿叔,是什么人居然对公主下手?是皇后的仇人么?”“未曾水落石出前,谁也说不定。”阿弦问:“他们是绑走了公主用以恐吓呢,还是要……他们的意图是什么?”阿弦未曾说出口的,是一个“杀”字。自打跟太平相遇,那女孩子着实算不上“温柔有教养”的高门淑女模样,甚至屡屡冲突,可是一想到她会有事,仍叫阿弦周身发冷,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觉不适。崔晔道:“如今皇后娘娘将此事密藏调查,就是怕打草惊蛇,让他们作出难以挽回的事来,所以暗中加紧巡查。至于他们的意图为何……应该很快就知道了。”“这是何意?”崔晔道:“他们大费周章捉走了公主,一定会物尽其用,正如你所说他们是皇后的仇人,当然会用一个特别的法子来对付皇后。”阿弦背上发寒:“恨皇后,所以报复在公主身上?”崔晔道:“不错,公主是个最佳的诱饵,绝不会无声无息杀了,所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