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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她现在是怎么样?”袁恕己瞥一眼身边儿的英俊,道:“自然是好了。”老朱头先细细看了一番,见阿弦身上并无伤处,手足脸容俱都完好,那颗心才又塞了回去,猛抬头又看向英俊,气急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你原先去哪儿了?”英俊道:“抱歉。”老朱头气不择言:“你抱什么歉,弦子出事了你赔得起吗?价值连城的人参给你炖了,上上下下地伺候着,你还有什么不足的?一门心思地乱跑什么乱跑?”英俊任凭他唾沫横飞,却始终垂眸不语。老朱头一颗心都在阿弦身上,也不管能不能追究到英俊的不是,只想起原先他狂奔回家想找这救星、却赫然扑空那一刻的绝望,便气不打一处来。袁恕己在旁看了个热闹,恨不得老朱头多说几句,又看英俊的反应,却见他的反应,不过是四个字——“没有反应”。老朱头气哼哼地骂了几声,却也知道袁恕己在旁,又看阿弦总算是有惊无险,便很快压下心头火,对袁恕己陪笑道:“大人可不要怪我冲撞,我是着急弦子的缘故……”袁恕己道:“不碍事。怎么,英俊先生是要去哪?”老朱头哼道:“人家是没笼头的马,比不上我们,如今翅膀硬了,不像是当初才回来时候半死不活的……当然要跑要飞了呢。”袁恕己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看英俊先生也不像是池中物,只怕有远大所图?”老朱头俯身给阿弦整理衣裳,一边儿仍是怒气不休道:“什么所图,连那三岁的孩儿都知道,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再者说,他要真有什么远大造化,上次也不至于差点儿成了那路边鬼了!”袁恕己若有所思道:“说的也是。不过若要飞黄腾达,自然不可能一帆风顺。”老朱头道:“磕磕绊绊都是寻常,别为了什么飞黄腾达赔上命才好,要知道,黄金万两也比不上贱命一条!”袁恕己本是要看好戏的,被老朱头几句话说的没了兴致,此刻马车已经进城,不多时已经来至朱家门口。车夫下地恭迎,老朱头先跳下车,袁恕己见状,少不得自己抱了阿弦出来,老朱头早伸长了手臂接住,不由分说扭身先进门去了。这边儿袁恕己对英俊道:“我扶先生?”英俊淡声道:“不必。”袁恕己也不强求,自己跳下地,又叫那车夫过来扶着。老朱头安置了阿弦,快手快脚地钻进厨下熬些安神汤水。车夫扶着英俊也跟着入内,便退了出来,正出门口,就见刺史大人立在门侧。车夫忙又行礼,却听袁恕己问道:“你跟英俊先生原先是去哪里?”车夫道:“回大人,是往临县去的。”袁恕己道:“去临县做什么?”车夫道:“小人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的。”袁恕己皱眉:“哦……想必是英俊先生有急事?”车夫满脸茫然:“大人饶恕,小人也不知情,是吉安酒馆的老板娘给了小人一两银子,让小人在来朱家接这位先生的。”袁恕己听他一问三不知,本要进院,忽然听到最后一句,回头道:“哦?是那个陈三娘子?”车夫点头:“正是陈三娘子。吩咐小人在辰时过半,准时来此接一位先生,小人到时,先生已经在门内等候了。”袁恕己皱眉:“那车内那个包袱,是谁的?”车夫也几乎忘了此事,忙回身去取了来,双手呈上道:“是陈三娘子让给这位英俊先生的。”袁恕己接过来,略一掂量,打开看时,居然是五两银子。袁恕己想了想,把包袱重新系好,对车夫道:“你回去,跟三娘子说这位先生并没有走,而是回来了,这包袱仍还给她,但是不用特别提我问过看过,明白了?”车夫忙道:“是,小人明白。”行礼之后,接过包袱,赶着车仍旧去了。阿弦醒来之时,天已经黑了。她只觉着浑身酸痛,像是被人踩踏过一样,试着动了动,先疼得哼了声。还未睁眼,便听有人道:“别动。”声音甚是温和。阿弦一怔:“阿叔?”她睁开双眼,目光转动,却见在幽幽灯影中,果然是英俊的脸。阿弦左右打量,发现她是睡在炕上,英俊却坐在炕边儿,当即忙爬起身来,右手上无端剧痛,举起来看时,却发现不知为何竟有些肿。阿弦呆了呆,蓦地想起些零星记忆。“我、我做了什么?”她有些后怕。阿弦清楚地记得在送走了岳青后,松懈之中被那恶鬼上身,然后……记忆里有马蹄声,似是袁恕己怒声喝骂,而她不管不顾地着急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一切疯狂而又绝望。“你什么也没做。”英俊说着,手拢在她细细的腕上:“别怕。”他的声音仿佛有极大魔力,阿弦心安,又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莫名想起袁恕己满含怒气的脸,忙问:“难道是袁大人救我回来了?”略略沉默,英俊“嗯”了声:“是。”阿弦疑惑道:“我记得我好像做了什么……我有没有……冲撞大人?”英俊还未回答,帘子撩起,老朱头端着一碗汤从外进来道:“你还惦记着冲撞别人,镇日里被那些东西冲撞,如今好端端回来已经是不错了,还费心费神地想什么其他!”他将汤送过来:“喝了。”阿弦见老朱头神色不对,忐忑接过汤碗:“伯伯……”老朱头想到今日那番惊魂,叹道:“闹得惊天动地的,几时能让我省心。”阿弦却道:“伯伯,阿叔的药汤喝了没有?”老朱头呆了呆:“你还惦记这个呢!”对上阿弦疑惑的眼神,老朱头叹道:“好了小祖宗,他的已经熬上了,等会儿就能喝……”赌气转身出门,老朱头朝天哀叹:“有个小祖宗,又添了个活祖宗,我的老天爷。”阿弦放了心,嘿嘿一笑,举起来喝汤,手却有些无力,怕老朱头责怪,便勉强俯身喝了两口。正好玄影见老朱头出去了,便人立而起,趴在炕边儿上拱阿弦。阿弦点了点它的鼻头,忽然记起狗叫的声音,她看看玄影,又抬头看向英俊,良久,双眼有些发直。大概是忽然没了动静,英俊问:“怎么了?”阿弦的嘴唇动了动:“没、没事。”低下头默默喝汤,捧着碗的双手却抖的越发厉害。次日,阿弦早早地吃过饭,也不理老朱头让她在家里歇息的话,忙忙地就出了门,临去也并未如先前一样跟英俊打招呼。她一路神不守舍,将到府衙的时候,身后有人大叫她的名字,阿弦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