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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有一米九的男生映入眼帘,他朝门口朝朝手,“你们终于来了,这边坐。”说着便指了指旁边,“大山媳妇也来坐。”大山媳妇?何夕傻眼,不禁笑出来,“好。”两个人坐下,旁边递过一支话筒,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说:“来来来,点歌点歌······”坐在何夕旁边的一个看起来面熟的男生凑了过来,何夕吓了一跳,然后突然想起来,这个人好像大一的时候,经常和她坐在第一排听课。他挑了挑眉,指了指正唱得忘怀的庆山,对她说:“大山提前警告我们,说不让起哄,因为你不喜欢吵吵闹闹,唉,”他漫不经心地摸了一下背后的皮质沙发靠垫,接着说:“你们俩今天是主角,这不是为难人嘛。”何夕突然觉得好像给庆山带来了不必要的负担,这让她过意不去,于是说:“我没事的,你们该怎样就怎样。”面熟的男生猛地跳起来,抽出了藏在桌子底下的啤酒,吆喝着:“大山媳妇说了不介意,咱也别藏着掖着了。”一群人这才像爆炸了似的闹起来,“来来来,咱们举杯敬大山和何夕。”庆山回头,问:“你不是不喜欢这样吗?”何夕摇摇头,“我没事儿,再说了,聚会本来就该热闹些,你看大家死气沉沉的,我都有点自责了。”“可是······”庆山还要再说,只见何夕拾起一罐啤酒,说:“我先敬大家!”,然后帅气地拉开,昂头干掉,将易拉罐重重地摔在大理石板上。“好!何夕厉害!咱们也不能示弱。”一群人一罐一罐地喝,时间就在不断碰杯和摩拳擦掌中逝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头昏昏沉沉,好像随时要倒下,耳朵也像塞了棉花,只听得有个人在一旁说:“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喝成烂醉,也着实不易,来,扶住我,咱们回去了。”她感到手臂被人抬起来,拦腰抱住,朦胧中睁开眼,眼前出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她伸手揽住眼前的人,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呢喃道:“这一切好像是梦啊。”庆山摸着她的发,轻声说:“喝傻了吧,不是梦。”她用力摇摇头,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低声说:“林良,我好想你啊。”庆山愣住,想推开她,却又舍不得。她接着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来KTV,不喜欢吵吵闹闹,可是今天怎么到这里了呢。我听见他们其中有个人唱,突然就发现,原来你一直在我心里。我很喜欢唱歌的,可是因为你已经好久不唱了,我得变得安静,这样你才会喜欢我啊。他们都不了解我·····”庆山扶着她,不知为何,他想继续听下去。“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你的一生可以不这么顺利,你创业失败了,或者,被你的第几任女朋友伤得遍体鳞伤,我是不是就可以有理由回到你身边了,陪着你度过最难熬的那段岁月。可是,你活得很好,我只能不停地祝贺你,然后送你离开,我不甘心啊,好不甘心。”何夕说着说着,便睡了过去,她太累了,身心俱疲。“原来我从来没住进你的心里。”庆山看着眼前熟睡的人,继续说“可是,何夕,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在你身边,得到你是我的幸运,失去你我也不会怨你。”万家灯火带领星光,拼出一个晚上,包厢内,易拉罐、瓜子皮散落一地,狭小密闭的空间内充斥着啤酒的苦涩,不远处一阵阵海浪声传来。夜已深,对庆山来说,这城市的灯红酒绿,都抵不过她的一句话,上一秒或许还在垂死挣扎,下一秒便会重生。“而你,应该不在乎这个城市里的任何东西吧。”庆山说,“毕竟,这里没有他。”☆、你不喜欢,我便不勉强那日过后,庆山有一阵时间没有再找何夕,上课时两个人也不再坐一起,他心里不服气,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占据她的心,她被他伤得还不够吗?而他又自责,看着何夕饱受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心疼不已。这一切,像条蔓延十里的城墙,硬生生将两个人隔开万水千山,想冰释前嫌,只能跋山涉水,日夜兼程。何夕心里对于那一晚有些许印象,然而,她只是记得那天好像很晚了,宿舍大门已经关上,在她面前一向脾气温和的庆山,在门口大喊,把宿管阿姨吵醒,被激怒的阿姨站在门内朝他俩说了不少狠话,所幸,何夕的舍友及时下来,劝了劝,这才止住,开了门。然后听见庆山说:“麻烦你们了。”也许是刚入春,也许是醉酒之后,她总觉得庆山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微凉。而之后几天的冷战令她真正感觉事情不妙。可是,不知为何,她好像突然清醒了,她明白惴惴不安地怀揣太多秘密的人绝对不能喝得烂醉,不然什么事都兜不住,而自己恰好是这种人,而且也恰好喝得不省人事。所以朦胧中感觉,自己在那一晚应该说了什么伤害到庆山的话,她不想解释,也不想过问。突然就觉得,不然就这样吧,两个人和平地分开,没有撕破脸皮,也不鬼哭狼嚎。反正,人不都是有来有走吗,所以才有无数诗人眼里的旅人过客,也许,自己更适合孤独。整整一个周,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下第一场春雨的晚上,空气格外凝重。何夕和舍友吃完饭回到宿舍,打开聊天对话框,盯着庆山的头像好久,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都一个周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了吧。”何夕啊,你又赶走了一个真心待你的人。想着,便把情侣头像改掉了,刚想转身去看专业书,手机突然响起,庆山的电话。“喂?”她小心地说。“你什么意思?”她安稳坐下,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呢?”“我怎么知道。”“你知道。”“你这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何夕觉得说“分手”这个词好像太伤人了,虽然自己所做的也不过是表达了“分手”的意思,她总是在自欺欺人。“我那天晚上是不是说什么话了?”她试探着问。“你想听?”“你难道不想说吗?”“我他妈当然不想说。”庆山的话开始咄咄逼人,下一秒,又觉得过分了,略有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吼你,我去见你。”“哦。”此刻,月明星稀,两个人出现在cao场上,中间隔开的距离却仿佛比星星还要遥远。走了一圈,依旧沉默。何夕想,既然要断就说个明白吧,我不能这样耽误他了。“说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