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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顾少庭当即反应过来,疾步后退,将剑一递,直点在冷百春眉心,蹙眉喝道:“你再往前我就杀了……”“她都说不必了。”我脚步不停,一剑直刺刺的捅出去,“那你们就一起死吧。”顾少庭顿时慌了手脚,抽回来剑一瞬朝我刺过来想逼我收剑后退,我脚步不落,那剑尖噗的一声刺进我的肩膀,“苏谢……你不要命了!”我伸手攥了住刺进肩头的剑,脚步不停,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递了出去,直入他胸腔,他的肩在我肩头贯穿而出,我猛地欺近他身前,双手攥着剑柄将剑一捅而入。鲜血从他的胸腔里喷涌而出,他的剑陷在我肩头腾挪不出,只能睁着一双眼惊愣愣的盯着我,盯着那把剑。“苏谢!”箫九冲过来。我猛一用力,双手握着剑柄将他死死的钉在床榻之上,他一口鲜血喷在了我脸上,一双眼尤死不甘的瞪着我。我用力用力……攥着剑柄的手指一阵阵痉挛。“苏谢……”箫九在身后喊我,指尖一错,当的一声将贯穿我肩膀的剑折了断,压着我的手臂道:“别再用力!松手。”我呼吸收紧,一点点的松开手指,麻的木的,剑在我肩膀骨rou里竟没有知觉了,那麻木从肩膀手指直贯四肢百骸,我手指在发抖,扶着插在顾少庭胸膛之上的剑柄,埋头大口大口的喘息,撑着身子,一点点的后退,将断剑从肩膀里退出来,鲜血,骨rou从剑刃上一点点的带出来。我咬牙猛退一步,整个退出的一瞬间仿佛失去支撑,踉跄的跌跪在榻边。箫九蹲□封了血脉止了血,我坐在地上,扶着床榻一口一口的喘息,满身的冷汗和热血,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手背一凉,冷百春抓住了我的手,我侧过头看她,她抓着我的手指凉又紧,直勾勾的盯着我道:“苏谢,保孩子……”“大夫呢?”我问箫九,吃力的撑起身,道:“去找大夫来。”冷百春却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不松开,“苏谢,一定要保住孩子!你要救他!苏谢……”她忽然哭了,眼睛里闪闪晶晶的眼泪,手指力气大的出奇,“我孩子活着,我感受的到他活在我的身体里,他活着苏谢……”我反握住她的手,箫九扯了大夫过来,大夫吓的缩在榻边,连脉都不把便战栗道:“你们饶了老夫吧,就算胎儿未被毒药波及,命脉尚存,可是……可是以这位姑娘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生的下来?”箫九攥住他的脖子,喝道:“你到底救不救!”“大侠饶命!”大夫挣扎的脸色青白,“并非老夫不救,是实在是……”“他活着。”冷百春抓住我的手压在她的肚子上,一遍遍对我道:“苏谢他还活着。”“那姑娘如今也没有气力生产啊!”大夫掰着箫九的手指,挣扎。冷百春忽然转过头看他,一点点扯着他的衣襟道:“剖腹……大夫,你可以割开我的肚子将他取出来对不对?”剖腹取子?大夫愣了住,箫九先一步道:“断断不可以!你会死的!”“大夫!”冷百春却像没有听到一般,死死的攥住大夫的衣襟,指尖都挣的青紫,“我只要孩子活着,只要孩子……”大夫看箫九,箫九额头青筋暴跳,抬头就要将大夫敲昏过去,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苏谢!”箫九不可思议的看我,“你也想她去送死吗!”“她已经死了。”我看着箫九,不论再怎样否认,冷百春已经死了,她像是一枝已经**的枯木,没有生。她如今还活着,只因为这个孩子。箫九怎么都不放开大夫,我在怀里掏出匕首,道:“我亲自来。”“苏谢!”箫九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在一瞬间冷百春的手也探了过来。她抓着我,也抓着箫九,一双眼睛里竟然有了光,那光让濒死的她看起来美丽极了,她道:“我要孩子,我只要孩子……”箫九终是松了手,放开大夫,转身出了门,头都未回。===============================================================================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流这样多的血,她就躺在榻上,抓着我的手,刀尖破开肚皮的声音,嘶啦啦的像是割锦断帛,血便从刀尖下冒出来,满身满榻都是血,怕伤到孩子,刀刃只入一分,未彻底划开,便沿着冒血的裂口再划一刀,有什么东西伴着血一同冒了出来,我在那一瞬胃里一阵翻腾,慌忙转开眼睛,眉睫都颤,不敢看,不敢听,那切肤入骨的声音。只感觉她抓着我的手指几乎要扭断,一手一手的冷汗和伤口裂出来的血,她却死咬着牙一声都未发出。一个人可以承受多大的痛楚?我瞧窗外,那靡靡的夜色之中有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极远极远的地方传来杳不可闻的歌声。那细弱的,断断续续的我听不清,只那么几句隐约听道: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呀嘛在街头……风声,歌声,我在那天夜里听到一首不知名的歌谣。我不知过了有多久,似乎不久,似乎又久的让人害怕,冷百春的手指从我的掌心里一点点划落,我转头看到大夫手中托着一个满是鲜血小rou团。冷百春开膛剖腹死在榻上,满身满榻的鲜血,她的脸像是开在血泊里的白花。大夫扯了件衣服将孩子包裹住,递给我,“是个千金。”好小的孩子,皱巴巴的像只猴子,托在布锦之中软绵绵的一团,躺在我怀里,不哭不闹也不睁眼。我顿时有些慌了,伸手小心翼翼的去触她的心跳,大夫在旁侧满头满面的汗,欲言又止开口,“姑娘……这孩子怕是活不了……”“闭嘴!”一定活的了,冷百春在看,她的孩子一定活的了!房门忽然被推了开,箫九疾步冲进来,却又在门槛顿了住,不敢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榻,愣愣开口,“魔教的人来了,马车就往这边来……”魔教?我几步过去,问道:“晏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