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试一试
10.试一试
“天哪,你到现在居然还没谈过对象?”姜临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单手捂嘴,止住话头,另一只手招呼着小孩过来,“宵宵,来给季叔叔打个招呼。” 三四岁的小女孩迈着蹒跚步伐,几步并做一步地跑到两人面前,嘴角咧个灿烂的大笑:“季叔叔好,我叫阮朱宵!” “不是‘朱’的读音,念‘烛’啦,宵宵是小猪吗?连自己名字都记错。”男青年捏着小女孩的脸,宠溺笑道。 季非虞嘴角一扯,回应小孩的自我介绍后,还被晾在一旁见这对父女俩旁若无人地笑闹了一会。直到姜临将小孩招呼回房间玩游戏,他们才接着之前的话头聊下去。 两人是初中同学,关系要好,虽然长大后各自志向不同。姜临一毕业就和学生时代交往的女友结婚了并迅速孕有一娃,而季非虞选择了去外地工作。后面由于姜临妻子搬了家,意外地,两人现在居住的城市很近,联络也就多了起来。 “你真的打算独身一辈子吗?就算你不结婚也完全可以尝试谈个恋爱啊。” “这不重要,我已经打算好领养一个男孩了。”季非虞微微移开目光,端起水杯喝了口。 时节进入初夏,天气渐渐回温,季非虞已经换上了单薄的条纹衬衫和深蓝色休闲裤。虽然服装日常简约,但一条简约的皮质腰带修饰出了腰身,突出了宽肩窄腰的身形。右边的浅绿水滴耳饰和垂在左肩前的低马尾发型,配上自然裸色的妆容更是显得人颜色浅淡却又气质淑丽。 对面的男青年打扮就比较随意,宽大的家居服显得身材有些许臃肿,不施脂粉的脸上盖不住黑眼圈与少许皱纹,但本人性格原因削减了那憔悴感。长时间居家,妻子又忙于工作回来得少的缘故,他就秉持着懒得打扮,反正又没人看自己的观念。 季非虞有点讶异,因为姜临以前是那种一口一个“男为悦己者容”的个性,但他现在却说这才是他舒服的状态,季非虞也不好说什么了。 “我是想来向你学习一点和小孩子的相处经验的。”话落,季非虞又一抬眼皮,扫向阮烛宵刚离开的方向,“可是你家孩子和我的那个养子性格差异有点大,我也不知道来向你取经有没有用了。” “小孩子嘛,你请他好吃的好玩的也就好哄了,这种事你上网看书都可以来学的嘛,专门来问我干什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吗?结婚后连朋友来找你玩都要拒之不见?” 只是随便一问就炸出了个二连问,姜临越发觉得他藏着什么事,见他喝了好几口水,端来水壶给其水杯又续上,状似不客气地道:“谁不知道我们季大少爷是个独身主义,所有结婚的人都看不惯呀,大人该不会是要来拆散小的这桩姻缘吧。” “那就说不定了,毕竟我是你眼中没女人疼要发疯的癫公呢。”季非虞顺着他的话接下去,提起右腿搭叠在左腿上,双臂往后摊开大张,躺进沙发里一副公子做派。 “要不要给你再配个墨镜呀,大少爷?” “不用了,黄脸公照顾好自己的妻主就好了,哪里需要费心招待我呢?” 说来也是神奇,两人互戳痛点开玩笑,居然还能是不错的朋友,谁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说到“没女人疼”的时候,季非虞脑海里诡异地冒出一个身影来。 接着又说说笑笑了一阵,话题绕回到姜临劝他谈个对象试一试,季非虞对这个恋爱脑加性缘脑的朋友先翻了个白眼,接着却犹豫几秒,思考了什么后换了说辞。 “我会试一试的。” 齐鹭坐在餐桌前,抬起头笑眯眯地朝季非虞说道。 但她只是用勺子舀了一小口放进嘴里,喉咙咕隆一下就不再吃了,季非虞瞧着她的反应忍不住问道:“是我做的杨枝甘露味道不好吗?我第一次做这个。” 从姜临家回来的晚上,季非虞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准备学做一点小孩子爱吃的甜品,随意选了道杨枝甘露来学,顺便就近请了齐鹭品尝。 上一次彼此面对的结尾还是吵架的场景,所以齐鹭理所当然将其认为是一道友谊甜点,尽管她不喜欢芒果的味道,但是拂了人面子不好。 “味道挺好的,跟店里的差不多,只是我不太喜欢芒果的味道。” 也有道歉示好这个意思,季非虞见她对自己态度那么好不禁有点懊恼——怎么偏偏选到了芒果,那么多种水果里怎么他就只拿起了芒果。 “虽然我不喜欢芒果,但我喜欢你,”齐鹭站起身来,一步步凑近他,双手从他腰肢绕过去,手指勾上围腰的系带解开,感受到环绕着的人紧绷着身躯,她才又暧昧地接上:“做的饭菜,所以我也想尝尝你做的甜品。” “别紧张,我只是想说,你下了厨,那就该轮到我去洗碗了。” 齐鹭给自己系上刚为季非虞解下的围腰,端起那碗杨枝甘露像壮士临别兮一饮而尽,随后迅速转身进了厨房。 她在故意撩拨他,他认知到这一事实。奇怪的是他没有什么抵触感,而且是看着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凑近,足够他有很多时间避开的空隙里,让两人间的空气被肆意压缩。 之前的亲密接触,譬如他从马路上拉她进怀里躲避疾驰的车流,譬如她摔倒浴巾扯落而泄露给他的春光,都是那么突然,来不及思考,刻薄的言语就倾泻而出,防备的姿态就竖起御敌。 “你不喜欢怎么还都喝了,我自己还没试过呢。” 而此刻他思考过后,却对着厨房玻璃隔门上模糊的倒影这般喊道。 齐鹭直起上半身来,拧开水龙头,水流轻松冲刷掉她刚刚含在嘴里又吐掉的那碗饮品,也遮盖了本就被玻璃隔门削弱的人声。 难喝。 她想起陆瞻白当时从她嘴里抢走那颗芒果硬糖的场景,那恐怖的质问目光逐渐转为了带着情欲的暗流,接着发酵为汹涌的波涛,对她倒是没很大影响,只是使他本人差点溺毙。 以苍白作为底色的面庞浮上深得异常的红,喘不过气,就只好伸着舌头努力吐息,陆瞻白像狗一般大口拼命地呼吸,却还要贴着她去卷走那颗糖。 实在是烦人,本来也没觉得好吃的糖,他硬是要这样,弄得她口腔里生疼,又是咬到舌头又是咬到颊边rou的。最后她吐了出来,由于彼此过近的贴凑,糖没有落到地面,只粘在了他身上,弄脏了他的上衣。 他肯定是烧得脑子不清醒了,看她因着疼痛浮上泪光的眼睛,他却还痴痴地扯了个笑,两人交缠的口津自他的嘴角流下,满足与高兴写在他那张仿佛高潮多次后被玩坏的脸上。他终于支撑不住,双手松开她的肩膀,噗通一声倒地不起。